众人随了慕容子卿到了辅国公府的正厅,慕容子卿坐在上首,柳时与宁氏陪在一侧,永康则是亲亲密密的想要拉了柳熙和一起坐在软椅之上,慕容子卿冷眼看去,忽的出声,“永康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坐到我身边来。”
柳熙和一时间尴尬不已,自己与这逍遥王在宫中相遇的时候,并没有失礼之处,何故他今日要说这样的话羞辱自己?
永康公主悄悄撇了撇嘴,安抚般的拍了拍柳熙和的手,低着头坐到了慕容子卿的身边。
逍遥王是永康公主最怕的皇叔,逍遥王不会像其他的王爷和皇兄一样,顺着自己的心意,就算是自己敢和皇叔发生争执,父皇也只会站在皇叔的一边,狠狠的训斥自己。
这些都不算是最可怕的,最让永康公主感到害怕的是逍遥王的一双眸子,就算是无悲无喜的看着一个人,那人也会感觉到遍体生寒,不能自处。
永康公主坐定,柳熙和虽然心中不快,但是想到接下来的圣旨,瞬间就将那份不快压了下去。
按照永康公主的说法,这圣旨的内容,是封赏解了瘟疫的辅国公嫡女柳熙和县主之位,只要自己成为了县主,身份就会更加的贵重,到时候嫁给太子自然就是正妃,那日后太子登基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慕容子卿冷着一张脸看向辅国公府的众人,忽的眼神扫到了坐在柳时背后,僻静角落处的柳妍华,柳妍华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的一双手,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盯着她看。
慕容子卿不知怎的心下猛的有些不快,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妍华。
柳时不知为何这位逍遥王自打落座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现在更是狠狠的瞪向自己,一时间有些惶恐,忙站起身来深深拜了一拜,“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这是云岭今年所产上贡的茶叶,还请王爷品尝一二。”
慕容子卿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将那桌案之上的茶杯拿起,而是转头特意看向柳熙和,忽的开口。
“辅国公,这位想必就是令爱柳熙和柳大小姐了吧,还真是天生丽质,记得当年在宫中伴读之时,就引得众位皇子侧目。没想到回了云岭之后,更是出落的倾国倾城了。”
慕容子卿这话明褒暗贬,明着是说柳熙和貌美,暗里的意思却是说,柳熙和凭着自己的长相勾、引皇子,引得皇子们为她争风吃醋,严重一点甚至能够说成是柳熙和不知检点。
柳熙和一听这话,赶忙起身跪在了正厅中央,心内腹诽不已,自己从来没有惹过这逍遥王,怎么这逍遥王今日说的话句句都是在责备自己?
柳熙和跪在下首,也不敢抬头,只快速的将自己入宫两年来的经历过了一遍脑子,越想越纳闷,逍遥王为什么针对自己?
宁氏也感觉到这气氛跟自己想象的不同,求助的看向永康公主。
永康公主虽然惧怕逍遥王,却因着柳熙和的救命之恩不得不开口说道,“皇叔,熙和在宫中之时常常伴在我的左右,只是因着熙和貌美,就有许多不实的传言,实在是嫉妒之人的诋毁。皇叔,切莫相信呀,父皇派我跟随皇叔前来,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哦?那好。”慕容子卿玩味的扔下一句,再不去看永康公主。
永康公主虽然不被慕容子卿所喜,慕容子卿却还是要给永康公主在外人面前留几分薄面。
慕容子卿微微抬手,示意柳熙和起身。
待柳熙和站起身来,慕容子卿眸带戏谑的看向柳熙和,“请问这云岭的瘟疫,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解的,那你应知道这解了瘟疫的药方吧。”
柳熙和盈盈一拜,柔声将药方一一背出。
宁氏自是满心满眼的得意,这药方自从自己从柳妍华那里拿到之后,就让熙和每天不停的背诵,了解药方上每味药的属性,任是谁也不能够看出这药方不是熙和所配。
果不其然,慕容子卿挑出其中几味药细细的问了柳熙和,柳熙和柔声应答,自是对答如流。
柳妍华冷眼看着,心中嗤笑不已,柳熙和还真是下了少的功夫。
要是此次宣旨的不是逍遥王,那定然能够让柳熙和蒙混过关,可惜就可惜在,这一次是逍遥王慕容子卿宣旨,慕容子卿亲自在王家村抵御瘟疫,甚至还患过瘟疫,柳熙和这一次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不响了。
慕容子卿点了点头,纯碱勾起一抹笑意,平静的看着柳熙和。
柳熙和不知这是何意,镇定自若的看了慕容子卿一眼。
慕容子卿身边的叶青忽的拍了拍手,霎时间从外进了三四个短打的百姓,“柳熙和,这些人,你可认识?你们也自信看看,这位大小姐,你们有没有见过。”
那几人看了柳熙和好半晌,最后纷纷摇头。
慕容子卿点了点头,又有一批三四个人进了正厅,站在柳熙和身侧。
“柳熙和,你就给这几个人把把脉吧,看看他们所患的病究竟怎么医治?”
柳熙和猛的一顿,怎么会这样?逍遥王究竟想要干什么?自己哪里会给人治病?
柳熙和求助的看向永康公主,永康公主却并不能明白柳熙和眼中的深意,反而鼓励似得看向柳熙和,低声说道,“熙和,这几人看起来应该患得都是小病,你随便看看就行。这也是必要的程序,不要怕。皇叔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可是心地很好的。”
柳熙和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哪里是害怕逍遥王的吓不吓人呀,而是这些人自己根本就不会诊治呀。
宁氏紧紧握住了身旁柳时的手,柳时转头看向宁氏,眼中尽是责怪之意,当初要不是宁氏贪功,想要让柳熙和更进一步,就不会出现今日这么尴尬的局面,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呀。
“柳熙和,你怎么了?这些人都等着你诊治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会医术?那你是怎么解了瘟疫的?那药方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