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洛走进来,见尘烈戎醒了,不言不语,走过去从小桌上端起一杯茶水要来喂他。
但男子拒绝了,因为如今的他,分不清这是敌是友,纵然是如此绝色女子,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父王,他不是坏人!你别瞪着人家啊!”
尘云有点责怪地口气。
云洛见他不接受,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地将其放回桌上,便起身出门去了。
不久之后,又将冒着热气的汤药端了上来,小心地用汤勺喂了尘烈戎。
如是几日,女子只是进来喂药,之后便出门去。
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是,几日下来,尘烈戎那冷冰冰的脸开始露出了笑容,女子也只是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在下尘烈戎,请问姑娘贵姓?”这男子开口了。
“天哪!真的是父王,真的是你啊,父王!”
尘云一个人在那里,眼中竟然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女子没有回答,像往日一样,送完东西,便出门离开。
“姑娘为何要救在下?”尘烈戎第二日又好奇地问道。
姑娘仍然不语。
在男子伤好了之后,为了答谢救命之恩,便留下来细细地修葺茅屋。
但就在修葺好茅屋之后,准备离开之时。
“啊——”
男子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声,赶紧跑了出去。
出门一看,果然是那白衣女子被打倒在地,那纯净如秋水的眸子里噙着泪水。
“你怎么样?”
他急忙问道,想要扶女子起来。
女子赶忙将手缩了回来,一把推开了男子。
“果然如此,屋里竟然藏着一个男子,你……你这逆徒!”
说完将长长的水袖一挥,一阵真气往这女子身上猛击了过来。
尘烈戎赶紧将女子抱起躲开。
“前辈,您这是何意?”
尘烈戎见女子没有还手的意思,也不好与这妇人出手。
“我教训我的徒弟,要你同意不成?”
这妇人咬牙切齿地说。
“师傅,您误会了。”女子声音细柔,就如同春雨一般,慢慢地浸润这尘烈戎的心田。
“原来你不是哑巴。”尘烈戎第一次听女子说话,惊讶地问道。
“父王,你可真是太笨了!你可一定要救她啊!”
尘云在旁嘲笑起尘烈戎来。
“你身为圣女,竟然偷藏男子在练功房,你知道你这是意味着什么吗?”
这妇人严厉地说道。
“前辈,我……您这话从何说起?这姑娘只是救了在下,在下重伤在身,小住了几日,竟被您说成……偷藏男子?”
尘烈戎没想到因为自己,这救命恩人居然名节受辱。
“你这婆婆,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尘云有些生气起来。
“师傅,徒儿一直谨记师傅的教导,只是救人,根本没有同这男子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与苟且之事。”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抹去你们二人共处一室的事实?无论如何,这就是圣女之大禁!”
说完,这妇人便想将尘烈戎一起捉拿回城,但在打斗间,认出此人便是尘风城城主。
在女子苦苦哀求下,这妇人也不想把此事闹大,毕竟落雨城在尘风城面前,就如同一只蚂蚁站在大象前一般。
如果将尘烈戎带回落雨城,这可能挑起两城之间的战争。
“师傅,徒儿愿意回落雨城,但这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犹豫了很久,那妇人,最后答应只带女子一人回城。
尘烈戎很是不解,但妇人坚持要带女子回落雨城接受惩罚。
尘烈戎很是心痛。
“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子心想,此生可能也不会再相见了,便低声地说:
“云洛,白云的云,洛水河的洛。
我回落雨城了,此生不会再相见。这本是我生命中的一劫,与你没有关系,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
女子坚定地说道。
“白云的云?这不是父王向人家介绍自己的时候所说的话吗?‘单名一个云字,白云的云’”。
尘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想要马上知道这女子是不是……
“你这傻孩子,就是太善良,就是在这深山之中待得太久了。
成天喜欢救小猫小狗的,这次……你居然……
你明明预知到自己近日会有劫数,你为何还要救他,还是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子。”
这妇人惋惜地叹了口气。
尘烈戎见这妇人口气有些松动,便顺水推舟:
“前辈,云洛是您的徒弟,您肯定最是了解她,她只是救了我而已,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数日以来,她只是为我采药治病,绝无其他。
您就放她一马,不要罚她了。”
尘烈戎见妇人不说话,着急得说道:
“如果要罚,您就罚我吧,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让姑娘受罪!”
“你可知道,这圣女,是一生,都不能与男子有肢体接触的,她已经告诉我,你动弹不得,她扶你回房间,她亲手喂你汤药……”
“前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云洛姑娘只是不忍心看着我血尽而亡,才……”
“好了,不必多说了,洛儿,跟为师回城吧。这尘风城城主,请留步吧!”
说完,师徒二人便回了落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