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封回到铸造坊之后,便扯着嗓子向坊间所有人宣布:
“各位各位,这三天之类,你们就好好让我休息休息,我得养精蓄锐了。”
坊间所有人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知道他这是想要罢工了,还是要闭关了。
但平时这原封在铸造坊就趾高气扬,所有人都是表面上将他高高捧着,而在心里对他的为人也是十分不满。
但都碍于他的身份,加之人家天赋摆在那里,也都对他是又敬又恨。
这原封见所有人盯着他,有些不高兴。
一个铸造坊的管事连忙跑到他跟前,弯着腰,挤出那不自然的笑容,问道:
“不知道少司……是……是要作何安排?”
话语中有些战战兢兢。
可这原封就喜欢所有人都怕他,但又不能不敬他,此刻脸上一脸得意之色,皮笑肉不笑得说道:
“三日之后,我将要和那刚刚进入天盟的尘云小子要比试一场,没空理会你们这些琐事。”
所有人有些没听清楚原封说的到底是何人,只知道是个新人。
一听到这消息,铸造坊间仿佛炸开了锅一般,这新人怎么可能是原封的对手?他们这坊间原少司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居然和一个新人较个什么劲儿?
还是刚刚那位管事凑上前去问道:
“新人?比赛?比……比铸造之术的话,他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而且根本就没有在我们铸造坊经过训练,他必定会输得很难看啊!”
这管事向来就趋炎附势,说完这话,竟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附和着一起大笑。
下面另外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皮肤黝黑,平常都是掌火的,此时也献媚地说道:
“这新人,代表的是练兵坊吧?竟然愚蠢到和咱们铸造坊比试铸造之术?而且还是我们天赋最高的少司,他疯了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手背在背后,一手伸出来,随着他那激动的情绪上下起伏着。
“少司,这新人哪配和您过招?到时候随便拍一个人,便能让他败得一塌糊涂,。看他们练兵团的人还敢不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这话一出,整个铸造坊不但对尘云不屑一顾,甚至是对整个练兵团都嗤之以鼻。
这一直以来,铸造坊就只是整个大荒天盟的后勤保障部门,是一个极度难以做出成绩的地方,平时大家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在整个大荒天盟城中并不能得到其他有实权的部门中人的尊重。
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被别人藐视,整个铸造坊队伍的构成也是历经坎坷。
一般人是不愿意进入这铸造坊的,毕竟这里需要起早贪黑不说,整天接触的东西也不过是些没有生命的东西。
要么就是那些冷冰冰的铜、铁、玛瑙、宝石等金属或是矿物质材料,要么就是那泛着黑烟、炽热难耐的火焰。
但凡有一点武修天赋的、或是家庭背景足够强大的人,根本都不愿意吃这苦。
留在此处一直学习铸造之术的人,大多都是原族子孙,这是大荒天盟建立以来,给他们原族定下的政治任务。
即便是这样,原封在天赋未被发现之时,他父亲仍然选择让他学习武修。
久而久之,在这铸造坊中的人,除了原族子孙以外,大多都是武修不行,练兵场送过来之人。
因此,铸造坊对练兵团可谓是怨气冲天。
如今连兵团的人居然胆敢以卵击石,这整个铸造坊似乎如同那咸鱼一般,终于找到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即使平时大家对这原封是敢怒不敢言,但今日,大家从心底里着实对原封高看了一眼,整个铸造坊充满了希望。
这一切,在他们眼中,完全就是白捡了一个大获全胜的机会。
这原封见大家今日如此高兴,更是恨不得将他那高傲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一般,继续说道:
“就那小子的那点水平,如今还在看什么《天工造物》。
我呸!那可是咱们铸造坊根本都不看了的书,那那上面的东西都是常识,他居然都不会。
如此一个草包,我本来都懒得和他搭话。
可他竟然想要进入咱们铸造坊来学习铸造宝物之法,我们这铸造坊哪能是随随便便就让人进来的?
可那草包,非要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不答应,他居然发火了。
说我看不起他,非要三日之后和我比试。
你们大伙儿说说,我们铸造坊怕过谁?竟然敢挑衅咱们,那就比呗!”
这原封在藏书楼中收到尘云气势压迫之事不好意思说就罢了,还编了一大篇谎话来抬高自己、贬低尘云。边说边唾了一口唾沫,说完之后,“啪——”地一声,将巴掌重重地打在面前的木桌上。
那神情,完全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谁惹我谁倒霉’。
整个铸造坊的人一下子都开始膨胀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尘云输得惨不忍睹的狼狈相,然后整个连兵团的脸都被他们踩在地上摩擦一般。
这三日里,铸造坊中所有的人,在原封的默认下,每天都想方设法的在大荒天盟城中四处溜达,将三日后尘云要与原封比试铸造之术的消息大肆宣传。
那五长老听说此事之后,对他这孙子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对他们的行为开始十分的生气,并让管家把原封叫到他铸造楼中。
在那摆满了各式各样宝物模具的楼中,那被钢铁、土方筑起的炼炉,高高的耸立在楼栋的正中央。
五长老身着黑色长衫,背对着大门,手中把玩着两颗大大的夜明珠。
“爷爷,您找我?”
今日的原封,心情格外好,在五长老面前也似乎更加扬眉吐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