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尘云先是一愣,随之嘴角勾起一丝高兴的弧线。
不用说,这定是清竹也来了。
此时,尘云心中腾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虽然,如今被那白头圣地雪月门中人所追杀,但是,自己一回来,便有两位时时关心自己的兄弟和这妹妹,这对于尘云来说,无异于是家人的温暖。
在这个大荒之中,自己已经五年多尚未有人给过自己这些情感。
这一切,是已经经过了生命的考验过交情。
这让自己曾经那卑微如尘的亲情观,已然大改观。
这个世界上,除了钱权的争夺、杀戮,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荒凉大地上的一道甘泉,让整个人不由得焕发生机,拥有灵魂。
尘云虽然心中想了很多,但是,在他脸上,仍然找寻不着一丝波澜,并且稳稳地坐在桌前,伸手抓过那酒壶,再次将那已经空了的酒杯满上。
元苍赶紧起身开门了,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也来了?”
清竹步调急促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回应道:
“尘大哥出去了一夜,不知道他会遇到些什么,我将豆豆哄睡之后,自己怎么也无法入睡。
刚刚正好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便猜想是不是尘大哥回来了,于是就想过来瞧瞧。还真是幸运,这老天爷真是听到了清竹的祈祷之声,尘大哥果然平安的回来了。”
说到这里,那清竹精致的面孔此时更是笑靥如花。
这清竹也是一个心性至纯之人,心里有什么事,也是睡不着的,更何况,还是她最关心的救命恩人尘云。
“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干嘛?我出去一趟,你们竟然都不睡觉了。”
尘云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毫无责备之意。
“尘大哥,你这衣服,怎么破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受伤了吗?”
这细心的清竹,一进门便发现尘云胸前那衣衫已经破烂,右眼立刻放出了蓝色妖媚之精芒。
元苍刚刚是从背面过来,坐下便开始喝酒,不曾注意到尘云衣服的变化,此时,清竹一说,他也看到了,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脸一下子就收住,变得紧绷起来,沉着声音说道:
“你居然被人划破了衣服!
看来是遇到高人了?是那杀人魔头吗?”
元苍见那尘云举着酒杯还没有放下,便上前去给他抢下,急冲冲地问道:
“哎!我说你可不可以别卖关子了啊?我和清竹都在这里,你好歹还是给咱们讲讲你今晚到底见谁去了?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尘云也任由元苍抢过酒杯,淡淡地说道:
“我不是让你坐下喝酒了吗?来清竹,你也坐下吧!我今晚,说实话,什么事情也没有。但遇到的事情,有令我开心的,也有令我担心的。
先说开心的吧,我今晚,见到了那杀人魔头,而且,这胸前的衣服就是被他划破的,他不是我父亲尘烈戎,而是白头圣地雪月门的叛徒李昌泰!
再说说不高兴的吧!这可是我要着重给你们说的事情。”
元苍和清竹二人睁圆了眼睛,静静地听着这似乎有点惊悚的故事。元苍听到这里,张了张嘴,但清竹立刻将食指往嘴边一放,示意别出声。
尘云此时眉头微蹙,继续说道:
“我准备睡的时候,不是看到了一行神秘的白衣人吗?他们平均修为大致在神藏境三重,我们进城的这段时间里,并未发现武力修为如此强的队伍,所以,我便猜测他们应该也是寻那杀人恶魔的。
于是我便守在出城通道上,后来他们的确出来了,我便一路尾随。
他们修为了得,我也不敢跟得太紧。
但在我赶到的时候,那杀人恶魔不多时便被这群白衣人的一种剑法之阵给困住了。
我离得有些距离,但那被困之人年龄、身形都和我父亲相差无几。
在片刻矛盾之后,我便出手救下了他,他冲着我这边逃走了,也不知道是真想杀我……”
尘云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元苍听完,分析着整件事情:
“你说你被他们误以为是同党,还弄丢了你的金光之令。其实,这并没什么大不了,你如今定,只需要配合着他们将那李昌泰揪出来,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到时候,他们自然便会将令牌还给你。这对咱们寻找你父亲,也并没有多大影响。
就算那群人对大荒天盟有敌意,他们也没有能力将咱们捉拿去他们白头圣地吧!
毕竟,咱们俩,背后不只是一个大荒天盟,还有你们整个尘风城和我独月城不是吗?
就算他们真的敢这么做,那也得看看他们的本事,咱们兄弟俩,可比那一个走火入魔的叛徒难对付!”
元苍晃了晃他那拳头,一脸诡笑着说道。
当清竹听到那杀人恶魔练就的换心移血之功法如此邪恶时,她便想起了那日在水岭村见过的那些豆豆家人的尸体惨状,眼中的蓝光如同大海一般深邃,并开始变得波涛汹涌一般。
当听到尘云被人冤枉,以千拳之法还击孟天宝剑出鞘之时,这尘云被追杀的惊险过程一一在她那大海般的眼前呈现了出来。
她那本是蓝得悠远之眼,霎那间,竟然迸发出火红如同烈日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