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云心中震怒,此时他已经明白,这孟天不见血,是不会收手的。
直接以汇集真气与大枪,用力一挥,随着一声惊悚尖叫,一个人头瞬间落地。
尘云那灰袍之上,顿时溅起一身鲜血。
但那俊美凌厉的面庞之上,却毫无波澜,整个人的气场,将所有人镇住了。
“你……”
孟天见到这外表冷峻,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的尘云,不得不服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身在大荒天盟,却会我白头圣地雪月门之枪法?”
孟天曾经的骄傲,此时,已如同那白头圣地之冰川突遇地震一般,早已支离破碎。
尘云一听,很是不屑,心中冷哼一声:难道学你白头圣地之枪法,就非得要去你白头圣地雪月门不可?
但尘云对这种自以为是、步步紧逼之人,却不想多说一句,只是冷若冰霜地回答道:
“既然你对我如此感兴趣,从昨日开始,便好奇我是谁?
我说过,我就是大荒天盟中人,金光金牌可以作证。
当然,我也是尘风城一城之主,尘云。
所以,我与你白头圣地雪月门,毫无瓜葛!
昨日,我贸然帮助了那杀人魔头李昌泰,实属误会,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一位故人,不得已为之。
今日,你们白头圣地雪月门弟子死于非命,也并不能怪我。
怪只怪你们今日自己太过自信,以为昨日能够以阵法困住李昌泰,今日也没有问题。
可惜,因为昨日之事,这李昌泰已然有了防备之心,你们那两名弟子才惨遭毒手。
至于这一名弟子的死,该怪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要咄咄逼人,才让他白白送死,而非我尘云心狠手辣!
我今日的每一次出手,要么是为了消除恶魔,要么就是为了自保,再无其他。”
尘云若不是看在昨日自己确实错手救了那杀人魔头李昌泰,他也懒得和这心胸狭隘之人废话。
再者,想想白头圣地那雪月门,本就不服大荒天盟统治,而独立于极北之地一角,便也不想让二者矛盾积压太深,才当着这所有雪月门弟子再次解释一番。
“无论你信或是不信,我的话已经说完,我那金光令牌,你该还给我了。”
尘云说完这话,手心向上,作出索要的姿势,眼神冰冷。
这孟天,此时只感觉浑身一道寒风向自己刮来。
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道,既然自己武修不如对手,无论自己信与不信、有理或是无理,他都只能选择将怀里那一枚金光令牌还给尘云。
孟天一言不发,颤颤巍巍地拿着令牌,双手奉上。
尘云一个猫腰,一把将那金光之令夺了过来。
“尘云,这些人,根本就是不识抬举之人,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
元苍很不服气,毕竟这些人,处处挑衅,睚眦必报就算了,竟然还要恩将仇报,赶尽杀绝。
尘云没有回答元苍,倒是剩下的白衣雪月门中人,个个吓得浑身直哆嗦。
就连孟天,虽然表面上镇静,但心中已然只有默默祈祷能够有奇迹发生了。
元苍见尘云默不作声,心中有些着急,上前拉住尘云,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
“今日,若是你的武力修为不及他这白头圣地之雪月寒剑,你早已经是他剑下亡魂了。如今,你赢了他,你却要放过他?你这样,难道不是在给自己留下后患吗?”
这孟天,本来与尘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将尘云当做了大荒天盟之中的一员,将敌意尽数撒在他一个人身上而已。要说他此时,已然有了几丝悔意。
毕竟,自己当日收到不公平对待的,并非尘云所为。
想到这里,这孟天在一旁低声说道:
“尘风城一城之主?难道,你就是尘烈戎之子?”
尘云听到‘尘烈戎’三个字,瞬间眼中冒出精光,连忙问道:
“你认识我父亲?”
“不认识,只是听人提起过。以前,在独孤城时,处处受人欺辱。
当时,整个中等爵位之城都已尘烈戎为尊,认为他是一个德才兼修之人,我只是有所耳闻。那时候,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他那样的强者。
哼!没想到,今日居然碰上你他儿子!”
尘云听了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地放过这孟天了,不为其他,只为了寻找自己父亲。
那白头圣地,独立于大荒极北之地,雪月门更是大荒之内,唯一能与大荒天盟抗衡的一股力量,这些年来,四处遍寻不着父亲的影子,那么,他有没有去过那里呢?
说不定,某一天,自己真有机会去那白头圣地雪月门拜访。想到这里,他便不再想与这雪月门人为敌。
淡淡地说了一声:
“你们走吧!”
孟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
“撤!”
这群人似乎担心尘云会立刻后悔似的,一溜烟不见人影。
“我今日不杀他,并不是为了让他记住我的救命之恩,而是,在这大荒之内,留一个退路。毕竟,咱们在大荒天盟之中,也不一定就能够安安稳稳待下去。
再者,我父亲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在大荒天盟的管辖之下,说不定,那白头圣地中人,还有可能见过我父亲。
我自己树敌也就罢了,我可不能给父亲添麻烦。”
尘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看来,此次咱们来这大荒西部,是寻不到父亲了。不过,既然弄清楚了那杀人魔头并非我父亲,虽然暂时还没有寻到他,我心里也踏实很多。
咱们,是时候回大荒天盟了。”
尘云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欣慰,随之又是一丝失落。
“没事儿,兄弟。大荒西部找不到,就去南部、东部、北部,皇天不负有心人,相信你们不就就会见面的。”
元苍拍了拍尘云的肩膀,随后,二人便也即刻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