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轩紧随其后,在看到杨云雅面前还带着鲜血的绷带时,原本带着些许闲适的面容霎时间冷硬,目光如锐利的刀锋一般扫过女佣,冷声开口:“怎么回事?”
“不管她们的事,是我不小心切到手了。”杨云雅挥手示意女佣们离开。
女佣感激的看了杨云雅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杨云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要帮萧云轩脱去外套:“你们回来的好快啊。”
手被萧云轩握住,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她蹩眉发出一声痛呼。
萧云轩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手,面上却严肃至极,冷声道:“知道疼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杨云雅紧张提醒道:“刚包扎好的,你别拆开啊。”
萧云轩低头端详着缠着绷带,什么也看不到的手指:“伤口严重吗?”
杨云雅忙摇头:“不严重不严重。”
萧云轩看她一眼,目光中满是威严:“没有问你。”
女佣战战兢兢的答道:“不是很严重,已经止住血了,不碰水,很快就好了。”
“你看我没骗你吧。”
确定终于看不出什么端倪了,萧云轩放开她的手,淡淡道:“这种事情上,你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妈咪痛不痛啊?”灵灵眼中满是心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杨云雅心柔软一片,感觉手上的疼痛都不翼而飞了:“没关系的。”
灵灵皱着眉头,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严肃道:“妈咪,这种危险的工作就应该交给他们男人。下次你要是想做饭,就让爹地给你切菜。”
难怪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好,我记住了。”杨云雅认真思索片刻,郑重点头。
灵灵接着又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和萧云轩道:“爹地,我妈咪其实还是很聪明的,只不过还没有从一孕傻六年中恢复过来。你辛苦下,等到明年,我妈咪就不会犯我哥哥这种从来没有犯过的小错误了。”
满心感动的杨云雅:“……”
这个死孩子,什么叫一孕傻六年?
而且什么叫等到明年就不会犯昊昊从来没有犯过的错误了?是说她还比不上昊昊吗?
最气的是萧云轩竟然十分认同的点头:“你说的对。”
杨云雅被父女一唱一和气的脾气都要没有了。
“妈咪你不要理他们。”昊昊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下了评价:“他们就是两个幼稚鬼。”
杨云雅解气道:“你说得对!”
说归说,等到吃饭时,三人都是不断的给她夹菜,杨云雅的盘子很快就叠成了小山,怎么吃也不见减少,她甚至都在暗自庆幸自己伤的是左手了,不然他们三人怕是连喂饭都要一起承担了。
吃过饭后,两个孩子就连声让她早点会房间休息。
杨云雅哭笑不得:“我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而已,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可你脸好白。”灵灵点头下了结论:“一定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杨云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下,没有坚持:“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没多久,萧云轩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额头,杨云雅眼也没有睁开:“我没有发烧。”
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萧云轩难以放心:“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真的没事,我就是好累,想睡觉。”杨云雅把被子拽高,头埋在里面。
萧云轩眉头紧缩:“怎么会突然累?我让医生直接来家里。”
杨云雅拉下杯子,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昨晚那么……”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昨天她明明是兴师问罪的,结果被他三言两句弄得割地赔款,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还沾沾自喜。
“你……”
见她这样,萧云轩替她重新拉上被子,冷静道:“你的确是累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不。”杨云雅挣开被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又拿他无可奈何,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萧云轩只一开始发出一声闷哼,随后就再没有了动静,只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像是赔罪,也像是哄慰。
杨云雅紧紧的抱住他,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两人融为一体一样。
但牙齿却一点一点松开了。
萧云轩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留下了两排整齐牙印的肩膀:“出气了?”
“没有生气。”杨云雅依旧被他抱在怀里,闷声答道。
“没有生气已经让我见血了,要是生气了岂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萧云轩用调侃的语气道。
“什么?流血了?”杨云雅紧张的挣脱他。
“一点点,没关系。”萧云轩任由她胡乱的脱下她的衣服,露出果真在微微渗血的肩膀。
杨云雅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悔:“你不疼吗?都不知道出声吗?你要是出声了,我怎么会这么用力。”
“疼,不过一想到是你留下的,就不疼了。”
……
杨云雅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被女佣的敲门声吵醒。
她睡不够的睁开眼,迷迷糊糊让人进来了。
女佣轻声提醒道:“少夫人,萧少临走前吩咐了,让您这个时间起床换药、吃午饭”
杨云雅想要揉揉眼睛清醒一点,但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只好抬起缠着绷带的手,不太方便的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几点了。”
“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
“好,我知道了。”杨云雅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下了床,穿衣服的时候手都在抖。
心中再次后悔起来了。
平日里的萧云轩已经够难让他满足了,昨天主动惹火,他更是……
她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手,长叹一口气,眼中怀疑自己等下有没有拿筷子的力气。
事实证明,昨晚数个小时的辛苦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休息过来的。
杨云雅只好用受伤的左手,别扭的用勺子吃过了午饭,又重新上了一次药。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杨云雅再次把电话打给了唐欢。
他似乎还在深度睡眠中,声音带着化不开的困倦:“五秒内说不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理由,我就把你灌上水泥去沉江。”
“……”
杨云雅清了清嗓子:“是我,杨云雅。我想问下你今天方便再帮我做下治疗吗?”
对面许久没有回应,杨云雅以为他又睡着了,轻声又“喂”了一声。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是超过这个时间,我再次睡熟,而你又来打扰我的话,我就把你灌上水泥去沉江。”唐欢打了个哈欠。
二十分钟后,杨云雅再次赶到了唐欢下榻的酒店,敲了敲门,很快被打开,唐欢神情萎靡的看她一眼:“来的还真是够快。”
“因为我不想被你灌上水泥去沉江,那种死法太惨了。”杨云雅看他像是许久没睡的样子,道歉道:“对不起,不过你怎么这个时间才睡觉?”
唐欢放下茶壶,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有性生活吗?”
杨云雅:“……”
她也是有的,只不过和他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
唐欢掀了掀眼皮,没错过她脸上那一点不自在:“我记得你就是为了你无法和人亲密的心理原因来找我治疗的,你这么努力,不会就是为了拥有性生活吧?”
“……”
唐欢:“……我平常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他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赞赏的一点头:“敢于追求性福,这种精神值得嘉奖。来,奖给你的。”
杨云雅坐下,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