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瞬间抱着她,怀里的女人,软软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在鼻尖。
他抱着她,见她一动不动,伸手触碰她的额头。
好烫……
这个女人,竟然发烧了。
发烧了还一声不吭的站在这和他斗嘴?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不会服软,撒娇?
顾西爵蹙着眉头,把身上的外套快速的脱下,给苏童披上,一把抱起苏童上车。他到另一边坐上。
一踩油门,车子迅速的疾驰而去。
很快,车子到了别墅,顾西爵下车,抱着苏童下车。进了别墅以后,就奔向楼上的卧室。
门被打开,张妈站在门口,看着顾西爵。
“去叫医生。”
张妈立刻出去。
柔和的灯光下,床上的女人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依旧紧蹙。他低头看着她的右脚,上面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笨死了。
不会给他打电话吗?
门被打开,医生从外面进来,来到苏童旁边给她诊治。
“顾先生,苏小姐是发烧了,伤口也感染了。换一下药,然后今晚退烧了就好了。”
“嗯。”
顾西爵点头,看着医生给苏童换药。
他站在边上,目睹着整个过程,黑眸有些木然。
这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拼命的想要逃离他吗?
跟在他身边,让她这么不快乐吗?
顾西爵蹙了蹙眉,脸色透着一抹难看。医生很快从床边离开。顾西爵来到床边,他坐在那,看着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他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还是很烫。
苏童闭着眼睛,脸颊烧得荡起了一片红晕。
“苏童,你不能听话一点吗?”
顾西爵一手放在苏童的脸颊上,黑瞳里透着一抹迷离。
他起身,正要走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抽噎声。
一回头,看到苏童躺在床上,她的脸上却充满了痛苦。
顾西爵盯着她,看到她仿佛是在梦呓一般开口。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离我而去,我一个人很孤独。我很累。”
她很累?
可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她很累。
她一直都很要强。
顾西爵盯着她,眸光里泛着深意。慢慢的,他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盯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她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顾西爵只觉得心口一疼,他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
哭什么?
那么难过,怎么不和他说?
脱掉鞋子,躺在苏童的身旁,他抱着她在怀里。低眸看着这个女人,情不自禁的,他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很轻柔。
吻完以后,他忽然又觉得不对劲。
死死盯着苏童,他松开她,坐起身来。下床去了浴室。
脱掉衣服以后,浴霸里的水不停的向下流着,他站在淋浴下,被水不停的冲着,想着刚才的画面,顾西爵眯着眼睛。
一拳打在了浴室的墙上,很冰冷。
一直冷到他的心底。
顾西爵,你忘记了,五年前,这个女人是怎么欺骗你,到最后背叛你拿走公司的机密了?不要被她这副柔弱的外表给欺骗了。
这个女人,心底比谁都狠。
他裹上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床上躺着的苏童,眸光里泛着深深的冷意。
睡梦中,苏童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车碾压了似的,疼痛,难受……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躺在顾西爵的卧室里。
闭上眼睛,心底蔓延出了一股绝望。
怎么又来到这个地方了?
这个如同地狱一样的所在,难道就要一直捆绑着她吗?
“醒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旁。
苏童睁开眼朝着那边看去,见顾西爵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站在一旁,他站在那,一双目光落在苏童的脸上。
苏童移开目光,不语。
顾西爵脸色沉沉的来到床边,坐下,他凝视着苏童那张柔美的脸,冷哼着一笑。
“苏童,很有胆量。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跛着右脚。”他忽然凑到苏童耳边,苏童下意识的向后退,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及时的抓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后退,“你也不怕你的右脚永远的残废了。”
苏童听着他嘲讽的声音,忽然笑了笑。
“残废了又怎么样?不残废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这个样子,每天被你囚禁着,和残废有什么区别?”
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着实招人恨。
他哪点对不起她?
只要她乖乖听话,他根本不会对她太过分。
但是,这个女人就是倔,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苏童,你应该知道,我要是想对付你,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你现在能养的这么白白的?”
白白的?
她本来皮肤就不黑。
苏童咬着唇,眼神里充满倔强。
“你别养我,你放我走,我可以自己养我自己。”
“休想!”
顾西爵冷冷的丢出两个字。
他盯着她那张脸,忽然特别想要蹂丶躏她。
“五年前的罪,你还没有还清,你现在就想要离开我身边?苏童,不要做梦!”
哦,都是奢想是吗?
她抿着唇,只觉得一阵绝望。
“顾西爵,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干什么?尽管我五年前偷了你们层峰的机密,但是,根本没有给你们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顶多是我罪孽深重,被层峰的员工视为了叛徒。但是,现在你明明可以更好的去发展你的公司,或者,你干脆把我给掐死算了。花费时间在我身上,不停的折磨我,我还不停的跟你对着干,你为什么要自找这些无聊?”
空气仿佛瞬间给窒息了。
顾西爵抿紧了唇,站在那,黑瞳死死的盯着苏童。
他当然知道,苏童说的很对。
可是,他就是过不去那件事。
他既没办法完全放下,也没办法让她去死。把她留在身边,不停的折磨她,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慰藉。
只有这样,他心里的那点不平,那点不快,才能消散一些。
顾西爵笑的极冷,“苏童,我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当然轮不到她管。
她算是什么,曾经是替身,现在,连替身都不是。不过是他用来报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