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她?
并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
苏童摇着头,“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清的神情有些激动,用力抓着苏童的手,“童童,你现在马上给顾西爵打电话,告诉他,你要和他分开,你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苏童蹙着眉,“妈,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和顾西爵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
穆清顿时盯着苏童,“童童,你还打算和顾西爵交往?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一点悔改的心情都没有?”
不是不悔改,是根本没有机会悔改。
她逃离不了顾西爵的。
“妈,我们先回去病房,别站在这里。”
“不!我现在不回去!马上给我办理住院手续,我不住了!”
“妈,你现在身体不能这样!”
“什么不能这样?我……”
日光下,穆清忽然捂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
“妈!”
苏童叫了一声,马上上前扶着穆清,穆清快要倒在地上,她连忙过去扶着,然后帮着穆清站了起来。
“医生!”
那边的护士发现这边有动静,立刻过来,几个人抬着穆清进去。
进了病房以后,医生很快过来给穆清检查,检查完看向一旁焦急等待的苏童,眼神示意苏童出去说话。
苏童出去,站在门外,焦急的看着医生。
“怎么样了?医生?”
“苏小姐,你母亲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晕了过去,这几天注意别刺激她的情绪就好了。其他方面,没有什么问题。”
苏童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苏童回去病房,护士给穆清弄好了点滴就出去。苏童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深呼了一口气。
“妈,真的不是我不离开顾西爵。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短时间内,我处理不了。”
床上的女人此刻沉睡着,苏童的声音很轻,她叹了一口气,神情透着一丝凝重。
给穆清掖了掖被角,苏童走出了病房。
穆清醒了,还是要跟她说要离开医院,不能和顾西爵联系这样的话。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出去医院,苏童就给顾西爵打了电话。
“顾西爵,你妹妹来找我了。而且,还去找了我妈。”
那边,静默了一瞬。
苏童握着手机。
“是因为你不把股份继承权给她的原因。”
“她跟你说了?”
“她来骂我。”
顾西爵本来在批改文件,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苏童这是带着气来质问他的。他剥夺了顾文婧的股份继承权,是替她出气。现在,她找上门来骂他了是吗?
“然后呢?”
“还找到我妈这来了。顾西爵,我妈的病还没有好,经不起刺激。现在我妈让我和你分开。等我醒过来,我想让我妈搬到公寓里住,就当是租的房子。”
顾西爵听着手机里的声音,他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程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着歌,看上去好不悠闲。
他冷冷瞥了那边一眼,嘴角的笑容似有若无。
“你现在这是在通知我?告诉我一个结果?”
公寓是他的地盘,现在怎么觉得他是被赶出来的那一个?
听出顾西爵语气里的不悦,苏童抿了抿唇。
“不是。”她深呼了一口气,语气,不觉得卑微起来。“我知道我没那个资格。”
顾西爵的手一顿,眉宇间渗透出一抹嘲讽。
“现在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你之前不是牙尖嘴利,从来不饶人吗?”
讽刺她?
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接茬。
“之前是之前。顾西爵,我请求你,暂时别去公寓行吗?让我妈住进去。”
“怎么求我?”
顾西爵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磁性。
他瞟了一眼还带着耳机的程钺,眸光掠过,已经走到了落地窗前。
“看你今晚表现?嗯?”
为什么每次求顾西爵一件事,都整的好像是卖身似的。
苏童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好。”
电话挂断,顾西爵站在落地窗前,他双手插在口袋。
程钺摘下了耳机,一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顾西爵的背影,不住的摇头。
“啧啧啧……”
顾西爵转身,拧眉盯着他。
“干什么?”
“顾先生,您这背影明显透着一股春风得意的色彩啊,怎么回事?发生什么好事了?嗯?让你现在心情这么好?”
顾西爵瞟了他一眼,蹙了蹙眉。
“你要是没事,现在就出去,别待在这碍眼。”
碍眼?
他又不是石头。
程钺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顾西爵的背影,“喂,顾西爵,你现在真是过分,就这么欺负我啊?”
顾西爵坐在椅子上,朝着程钺看去。
“什么欺负你?”
程钺瞪着顾西爵,“有异性没人性。”
程钺摔门而出。
顾西爵摸着下巴,心情大好。
他最喜欢看苏童取悦他的样子。
夜晚,深蓝色笼罩了整个锦城,五彩缤纷的世界被打开,这个城市似乎现在才被注入了鲜活的生命。
顾西爵回到公寓,走进卧室,看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这次,她这么自觉?
他毫不避讳的打开浴室的房门,里面的热气氤氲而起,在头顶不断的蒸腾着。顾西爵走进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里面的一切,都变得不言而喻。
几分钟以后,苏童从浴室里出来,她脸色潮丶红,一双眼睛,却透着黯淡。坐在床边,看到顾西爵从里面出来。
顾西爵的神色冷酷,身体环绕着苏童,一只手坐在床边,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苏童,你在矫情什么?嗯?我们都已经发生过那么多次关系了。”
苏童的脸色一瞬间有些煞白。
“你闭嘴!”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静默。
“苏童,是你要求我的。”
对,是她要求他的,可是,她现在竟然做不下去。
闭上眼睛,又睁开。
想到她母亲,难道,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