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抬起手轻轻扶住额头,不禁汗颜。平日里慕承泽总是对安安十分严格,为什么今日竟同意带孩子出门?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看着喜悦全部都摆在脸上的安安,说起来,安安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吧。
自从一年前的那一次意外被绑架后,苏茗再也不敢再带着安安出门,毕竟孩子现在还生着病,实在是不能再经受任何的意外了。
“承泽,你真的要带安安出门吗?”
她揪着一颗心问道,清秀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慕承泽缓缓偏侧过头,喉结滚动,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闪烁:
“我都已经答应安安了,晚上我们找个餐厅,给安安过生日。”
苏茗歪了一下头,疑惑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男人不回答,只是今日的状态并非往常的严肃冷漠,坚挺的五官竟然也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看便是由心而生。
“啊!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苏茗知道,在这最近的半年里,男人总是忙里忙外,有时候为了公司里的事情甚至到半夜才肯回家。所以她总是尽自己所能,将姜媛这里照顾好,尽量的不再为男人凭添麻烦。
男人听见她这样问,笑意更加的深。
“你怎么知道?”
果然……
从前的慕承泽对安安都是出奇的严格,今天竟然能同意带他出门,一定是心情大好才会这样。
“有什么好事?说来我听听。”
苏茗坐在床上,将安安留在的口水用纸巾抿掉,问道。
“最近经济危机爆发,慕氏亏损严重,但是苏氏却凑巧捞了一笔,一些慕氏的股东坐不住了,私下联系我说让我重回慕氏担任总裁的职位。”
“那慕景明……”
“墙倒众人推,任由再怎么不同意,也只能顺应这样的结果。”
慕承泽伸出手,将苏茗手中为安安擦过口水的废纸拿去扔到了垃圾桶里,继续补充说道:
“慕景明实在是有些眼高手低,我私下找人调查了一番,发现他在慕氏确实出了不少的力,为了站稳脚跟,他也笼络了不少的人。”
“但是,就这次经济危机而言。如果不是他的判断失误,慕氏根本就不至于承受这样大的损失。那些股东就算收到他再多的好处,也抵不住自己亏损的多。”
听到这里,苏茗点了点头,慕氏作为一个在华国,甚至国外都十分具有分量的公司,根本就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经济危机打垮,看来这也着实是慕景明管理不善。
“那他们为什么会想到请你继续担任总裁呢?”
“许是有些股东见苏氏在我的带领下赚了钱,有些眼红吧。”
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些年,自然是明白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的心性,什么公司在哪,总裁是谁对他们来说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能否让他们捞到油水,赚到钱。
慕景明虽然管理有方,经营的方式也甚是新颖,但是他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在公司里就算付出居多,拉拢人心,也抵不过这一次小小的失误。
“好吧。”
苏茗站立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想着既然一会要出去为安安庆生,那么她也收拾好心情好好的打扮一番吧。
她从橱桌中拿出自己的化妆包,这么长时间里,他们三人一直都住在医院中,这一间专属于他们的豪华病房中,现在已经差不多被装修成一间豪华公寓了。
将病床装成大软床还不为过,慕承泽还叫人来添置了餐桌和衣橱,甚至还在窗台处养了几盆多肉。
这是在叫她哭笑不得,心想着到哪天出院了,还得骗安安说是要搬家。
不过慕承泽把这里装点成公寓一样确实是方便了许多,苏茗在这里住着像在家里住着一样舒适。
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后,苏茗原本素雅的面容立刻变得容光焕发。
今天是为安安庆生,她自然是要打扮得隆重一些。她拿出一只正红色的口红,用唇刷一点一点蘸取,涂抹在她丰满的娇唇之上。
很快一个完美无暇的妆容变完成了,苏茗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米白色大衣和浅驼色的连体裤。
这样的搭配让人眼前一新,在寒风瑟瑟的秋日之中扎眼出众起来。
“打扮好了?”
慕承泽从小隔间中出来,身上从西装换成一件包臀长风衣,领子微微立起,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再配上他那张俊美的脸,可以说更是秋日里的一道风景线。
苏茗看见男人这样的装束,与西装革履着实不通,不禁咂嘴:“咳咳,你打扮这么帅干嘛?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撩小姑娘吗?”
看着女人插着腰的样子,慕承泽挑了挑眉:“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说罢看向乖乖地坐在床上吃着手的安安,忍不住皱了皱眉。
苏茗见势立即扑上前去,将安安放在口中的小手拽了出来,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为他擦拭手上的口水。
“安安,不是跟你说很多遍了吗?不能随便吃手的!”
安安粉嫩的小嘴撅了撅,刚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反抗,被苏茗下一句话成功的怼了回去。
“要是再这样,爸爸就不会带你出去吃蛋糕了!”
这样一句话果然十分好用,安安立刻止住了手中的动作,乖巧地用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她。
看见安安这样的反应,苏茗十分满意得笑了笑,心想着既然她和慕承泽今日都穿了风衣,那边为安安拿出那一件她为之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苏茗从身边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后将安静的放置在里面的一套裁剪得体的儿童风衣,为安安穿上。
“就是妈妈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安安扑腾着两条小腿,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埋头看着自己穿着的这一件浅驼色的风衣,小嘴嘿嘿嘿得笑着。
看起来真真是非常的喜欢。
苏茗记得,在安安一岁生日的时候,她为孩子准备了一个纯金的小锁,这个小淘气把玩了几天,便不是把它丢到哪里去了。
每每提起这件事,她都有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自己精心为孩子定制的金锁,竟然被他就这样随意的丢了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门吧。”
慕承泽抬起手腕看着腕表,抬眸对苏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