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泽眉头一紧,流露出许多愁绪来。那个女人,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是个麻烦,她说自己也是准备明天前往K市,难不成真的会在飞机上撞见?
是什么无国界医生也好,他只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再在他面前招惹麻烦。
但是,现实却总是与希望背道而驰,慕承泽确实是在飞机上重遇了安娜,并且她恰巧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慕承泽瞬间冷下了脸,眼看着女人卖弄风情得向他走来,坐在他的身旁。一只手丝毫不客气得搭在他的臂弯上:“慕先生,果然我们有着天大的缘分!你看,就连飞机的座位都是相邻的!”
安娜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欧洲人特有的修长睫毛像是两把刷子一般上下扫动。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通勤衬衫,却将领口大肆敞开,露出她胸前丰满的沟壑。
对比其他欧洲人来说,安娜的肤色许是经过了刻意的美黑,由内而外散发着健康的小麦色,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散射着自然而然的性感光芒。
但是这一切都被慕承泽自动忽视,他一个收回手臂的动作,便直接让女人双手腾空。
慕承泽一言不发得站立起身,走到隔着一个走廊的慕一面前,冷声道:“你坐到我的位置上去。”
慕一愣了一下,眼睛不由自觉的探向安娜那一边。
“动作快点。”慕承泽忍住不耐烦又发出一声命令。
“是。”慕一以迅雷一般的速度站起来,为男人腾出位置,而罢落坐在安娜旁边的位置上。
安娜对此确实不以为意,她就是喜欢挑战,男人越是想要远离她,她就越是要主动上前。她这样的行为,在华国,应该被称为锲而不舍和勇往直前。
面对有些无所适从的慕一,安娜笑了笑,唇探向他的耳边:“你们少爷,可真是个大冰块。”
对于这种话,慕一不敢苟同,便只好装作没有听到。
安娜挑挑眉,从口袋中拿出一小支香水来,在她的手腕,耳垂两边滴了滴。闻着舒适的雏菊香,她顿时心旷神怡,便自信地笑了笑,将香水重新放回口袋中: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还是有能力捂着这个大冰块的。”
听见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慕一忍不住有了些许动容。倘若不是在旅行中萍水相逢,他一定会替少夫人出恶气,便忍住性子:
“我们家少爷已经有家室了,少夫人十分美丽动人,还有三个可爱的小少爷。而你,不过是慕少偶然遇到的一个女人罢了,我奉劝你不要去打扰到少爷的工作,否则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安娜周游数国,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自她看慕承泽被唤作慕少之后,就已明白其身份地位并不一般。
但是她也不会轻易得就被慕一的一两句话糊住,按照她的性格来说,K市的战火她都敢顶,一句危言耸听又算得了什么。
她意有所指得叹了口气,手动调了一下座位,便仰头准备睡过去了。
长达六个小时的飞行,慕承泽全程都是轻轻地合闭着眼睛,他已经探得门路,在下飞机的时候,就会有两辆大型的轿车将他们十人带去安全的华区酒店落脚,等到在那里修整过时差时候,他们再动身前往需要进行勘测的地点。
勘测地点广泛,地域广阔,需要耗费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并不着急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
漫长的六小时过去之后,慕承泽所率领的小组先行下了飞机,安娜被他们众多人的动作惊醒,便急忙收拾东西,提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诶!慕先生!你不要走太快,一会你要去哪家酒店住呀?我给你说,华区有一家酒店很安全,设施也十分齐全。你们人数这么多,也不差我一个,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安娜踩着细高跟鞋快速地小跑着,以跟上慕承泽的步伐。而男人则是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吵闹,便向身后的慕一慕二使了个眼色。
两人迅速会意伸出两臂,将安娜揽住。
“这位小姐,希望你不要继续跟着慕少了,会妨碍到我们工作的。”
安娜撇了撇嘴:“哪有那么严重呀……一群大男人也真是小气,算啦算啦!我呢,和你们慕先生有缘分,我相信我们是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她一个流利地转身,神情带着几分骄傲的姿态,扬长而去。
慕一慕二同时嗤笑:“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而罢紧跟上部队的步伐。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机场前的时候,承包好的车辆早就已经停泊在门口等候,一行人将行李有条不紊得放置在车厢里后便上了车。
慕承泽坐在车厢内,时不时会看上一眼车窗外的景象。K市有些地方却是像是战火留下的痕迹,许多的门市也是紧闭门扉,街道看起来杂乱又清冷。
开车的司机恰巧是一个华国人,他几年前落户于此,在这里娶妻生子,成立家庭,却没有想到这里会发生战乱。原本优渥的工作丢失,只能通过开车来养家糊口。
从机场到他们指定的酒店路程虽是遥远,但是这司机开了足足有两个时辰都还没有抵达,慕承泽紧蹙着眉,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慕一向来懂得他的性情,便开口问向司机:“怎么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没到酒店?”
司机叹了口气解释道:“老板呀,两地之间的距离本就遥远,原本是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的,但是我可以选择的人烟稀少的郊区路来走,所以耗费的时间更加长了些。你们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再有十分钟的路程就要到了。”
慕一听罢,紧得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要特地走陈郊区的路?”
“你们有所不知呀,进来这段时间,K市是战火频频,一连好几个地方发生了交火和轰炸,危险的很!为了避免大家发生危险,我才选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来走,这枪口无眼,要是误伤到了谁,我实在付不起这个责任呀!”
慕一听罢,紧得皱了一下眉:“原来这里的战况竟然是这样的严峻,不是说两军正在进行调和吗,已经停止交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