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泽礼的身后,是拼命在给他比划着什么的西南宇,慕惜墨的内心更加困惑了。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都知道慕泽礼是个向来很注重纪律的人,能够让他开口打断慕惜墨开会的事,必定是什么重大的问题。
好在张秘书反应快,连忙上台,“那么下面就由我为大家继续介绍这款……”
“爸,您怎么来了?”
慕惜墨走出会议室,站到慕泽礼的面前。
啪——
他还没站稳,慕泽礼的一个巴掌就甩了上来。
“慕惜墨,我问你,晴羽坐牢的事是怎么回事?”
慕惜墨震惊,“爸,您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现在害怕我知道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是……”
慕惜墨急着想解释,却被慕泽礼一下就打断了,“我不管安晴羽为什么会入狱,我就问你,以慕家的能力,这件事摆不平吗?”
慕惜墨沉默不语。
“我和你妈走之前是怎么叮嘱你的?你呢?你倒好,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管,跟别的女人在外面花天酒地!”
慕泽礼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还想再捶上一拳。
这一拳被慕惜墨给挡住了。
面对慕泽礼的数落,慕惜墨冷笑,“到底是谁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真以为慕羡是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慕泽礼惊呆了。
就连慕惜墨自己都有点后悔,二老的身体不好,他不应该再多加刺激。
不过话已出口,再也没有收回的余地。
慕泽礼愣了好半晌,才再次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说出来了,慕惜墨就决定不再隐瞒,他送了耸肩,一字一顿道:“就字面上的意思。慕羡不是我的儿子,他也不是慕家的子孙。”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
慕泽礼消化好一会儿,接着他又问道:“你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慕惜墨低头,“原本就是不打算跟你们说的。”
“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你妈!”慕泽礼再三叮嘱,复又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跟安晴羽就趁早把婚给离了吧。”
“离婚?”
“我们慕家可没有帮别人养儿子的气度,这婚一定要离。”慕泽礼说的坚决。
见自己的父亲脸色不好,慕惜墨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口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慕泽礼离开后,慕惜墨就将西南宇喊进自己的办公室。
“安晴羽的事,是你告诉我爸的?”
慕惜墨的声音并不大,面色平静,低沉的嗓音中却带着几丝愠怒,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这阵仗,饶是见惯慕惜墨生气的西南宇也不禁抖了抖,“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茶水间……”
“够了。”慕惜墨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南美那边还有一个案子,你去跟吧。”
慕惜墨此举已经做得非常明显了。
即使是他自己的表弟,犯了错他也毫不留情,将人派到了北美那种地方,更别说旁人。
此后,慕氏集团内关于安晴羽的传言几乎绝迹。
西南宇离开后,在慕泽礼的施压下,慕惜墨正式盘算起跟安晴羽离婚的事宜。
要吞下安氏集团这块肥肉并不容易。
虽然近些年来,安氏集团每况愈下,但早些年的根基还在,并且在岚市也有一定的基础,要一下子就取得经营权还比较困难。
慕惜墨琢磨了半天,现在最快的方法,也只能让安年亲自将集团吐出来了。
这天,他下了班后,直奔安氏公寓。
对于慕惜墨的到来,安年很是欢迎,几乎亲自来门口给他开门,“慕总,您怎么来了?是来看安宁的吗?我去喊她……”
“不用了。”慕惜墨伸手,拦住了安年,“我今天,是来找您的。”
闻言,安宁怔住了,慕惜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在合作偷工减料的事被发现了,安年的内心有些忐忑,“慕总,不知您找我,所为何事?”
“安宁的身体好些了吧?”慕惜墨并没有直接回答安年的话,突然又将话题绕到了安宁的身上。
“不太乐观,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可能就……”
虽然摸不清慕惜墨的真实目的,但安年也是个疼女儿的,知道女儿想讨慕惜墨欢心,所以他尽量说得严重些。
“既然如此,安伯父,您还是要以安宁的身体为重。”慕惜墨淡淡的开口。
“这个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宁儿的。”安年一口应下。
慕惜墨顿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就在安年忍不住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突然又来了句,“安氏集团最近的流水并不好吧?”
“这……”安年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慕惜墨说得没错,近些年安氏集团的流水是一年不如一年,虽然表面上的运作还算正常,但只有他心里知道,这其中的营业额并不乐观。
“你看这好不好。慕氏和安氏两家集团也一直有合作,以后就让慕氏集团入主安氏,其中的一切运转都由慕氏负责。当然,之前你欠下的那笔外债,也一并由慕氏去还了。”
这话听起来是商量,可是慕惜墨却一点没有商量的意思,仿佛他说的计划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这可不行。”安年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虽然近些年安氏发展的并不好,但怎么说这也是安氏一脉的家族企业,又怎么能轻易转手他人。
似乎料到了安年的反应,慕惜墨轻笑,“安伯父,您可以考虑几天,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我。”
说完这句话,慕惜墨便转身离去。
而在楼上的安宁将刚才的话全数听了过去。
对于刚才慕惜墨的话,非常震惊,也来不及自己父亲会如何反应,安宁立马追了出去。
“墨哥哥……等等!墨哥哥……不要走!”
慕惜墨坐进车,正准备吩咐司机发动,只见别墅内钻出一抹娇小的身影,正向他招手。
“等一下。”慕惜墨打开车门,让安宁坐了上来。
司机很识趣的下车,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