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拉着我,你走前面我跟着你就是了。”见我这么说,许一纯才松开我的手腕。示意我跟他走,不远处那辆本田的SUV已经停在那儿了,果然之前他一直在跟踪我们。“上车!”我犹豫了下,他叹了口气说:“难道你要走着去吗?”
我连忙上了车,许一纯笑了下车子便加速行驶上了公路。本来我们是在市中心的,可是车子却越来越往荒凉的地方开去。我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相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就上了他的车。我估计坐得靠近一些车门,起码有事的话我还可以及时跳车。”啪”地一声,车门被他反锁了。“注意安全别靠车门太近!放松些,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看出我的意图,笑了下把车里的音乐开得很大声。
过了好一阵,车子开进了一个位处偏僻的小区内。从小区的建筑环境看来想必是90年代的产物了,小区内停放的车子也是少之又少,估计居住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上来吧!在四楼!”车子停好后,我跟着他进了其中的一栋楼。楼道内还堆了两个破旧的自行车,好在还算干净,想必也是有人定期做了打扫吧。
到达了四层,是标准的一层三户。许一纯掏出了一把老旧的钥匙打开了中间的房门。“进来吧,没有别人。”我小心往里面张望,但是由于老房子的关系,房间的采光很差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许一纯先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进去了。屋子基本还保持着90年代的风格,木制的包边,大理石的地板,老式的秋春椅。
“坐吧,是干净的。我去给你倒杯茶暖和下。”他转身进了厨房,我在房子里四处参观了下,除了客厅、厨房跟一间不大的厕所外只有一件卧室了,里面的墙上贴了好多照片,让人觉得害怕的是这些照片都是残缺的,照片上女性的面部全部被撕了下去。
“是她自己把照片撕掉的。你的母亲,应该是不希望有人找到她!”许一纯似乎不介意我随便看这些照片,把一杯茶递给了我,“谢谢,你为什么说她就是我的母亲呢?这照片上还有其他好多孩子呢。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照片都那名女性跟一些小孩子的合影。
许一纯摘下了其中一张照片给我,“这张里面的男孩就是我。我是个孤儿,小时候被她捡来抚养。她是个好人,有空都去孤儿院看其他的孩子,这些照片都是当时受过她照顾的一些孩子。”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也是孤儿,但是内蒙古跟北京相隔千里啊。“你是93年8月3号出生的吧。我比你大六岁。我被她捡到的时候是四岁,不过她只抚养了我两年多就不告而别了。”
“她去哪儿了?你可以不可以说的清楚些?”他的话听得我更糊涂了。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她总是晚上偷偷地哭泣,她那时候应该已经怀孕快要生产了。她生了一个女孩,我很开心自己有个妹妹。本来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开心,结果突然有一天家里闯进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可怕啊。他往死里打着我们,还抢走了妹妹。我的脸就是他用刀子划伤的。之后没过几天她就不知所踪了,其实她早就计划好了还把我托付给一个没有儿女的人家收养。”许一纯的样子格外悲伤,“而你就是她生下的小女孩,她当然是你的母亲了。”
“这不可能,我是在北京孤儿院长大的。你们生活在内蒙古啊!”我吃惊不已,“你之前发给我的死亡证明又是谁?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许一纯走到了窗户前,推开了窗子,娴熟地点了根烟,“我被那家人收养后,他们只是告诉我她出国了,让我努力学习以后考上国外的大学就能去找她了。终于我成功地考上了美国的一所大学,可是我的养父母却告诉我他们一直在骗我,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我当时还小,只能先努力读书,毕业后我努力打拼终于有了点成绩,就赶紧回国想办法找到她。不过太晚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很多年了,在她离开的当年就去世了。也就是你一岁生日的那天她去世了。”说完他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给我。我连忙打开看,是之前照片上的亲子鉴定书,上面最后写着“经鉴定普思清澜与陈宓为母女关系”。
“我想尽办法才给你们做了亲自鉴定,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再去做调查。”许一纯打开窗户把烟蒂丢了出去,突然吹进来的寒风,让我缓过神来。“普思清澜,这是她的名字吗?”
“嗯,不过应该不是真的名字。因为我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于她的户籍信息。这个名字是她在内蒙古时候所用的。”我看着许一纯坚定的表情,看来这些应该是真的。我的母亲原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却一直还在期盼她可以幸福快乐。我的眼泪止不住得流出来,但是又开心的笑了,我很开心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一刻真的是百感交集,“那我该叫你一声哥哥了!”
许一纯笑了笑,用手指擦拭掉我的泪水,我还可以闻见他的指尖香烟的味道,“嗯,我一直在找你!”
“那我爸爸是谁?哥哥,你发那个叫陈宓的那个男人又是谁?”我的问题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阴沉,眼里更是充满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