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姜泽卿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两人一起前往精神病院去看看谢国兴,希望可以从他的嘴里问出一点消息。
我们特意选在了周一的下午,来到精神病院之后,这儿出奇的安静,比起那些人山人海的大医院,这里更像是一个宁静的花园。
“环境挺不错的,好安静的感觉。”我觉得有些奇怪。
“你觉得精神病人他们为什么会被送到这儿来?”姜泽卿的话问得很莫名其妙,我直接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为了治病。”
“错!是为了送走一个麻烦,大部分精神病人的家属把他们送过来后,就不再管他们的死活,即使真的有人痊愈,想必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可能相信,更不会接走他们。这大概比死还难受。”我本以为这句话是个玩笑,没想到当我们走进医院楼里面,我才知道真相是多么的可怕。
楼内异常的整洁,不过此起彼伏地尖叫声,护士台的护士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两个人悠闲的玩着手机,吃着零食,见我俩人走过去,眼都没抬,直接问道:“看哪个先登记。”
说着直接拿了一个又黄又破的本子,跟一支笔。我写了谢国兴的名字递了过去,护士丝毫不问是什么关系,来干什么,直接说了句:“第四十九号病房,在四楼。走楼梯。”
姜泽卿示意我直接去,在楼梯间我忍不住问道:“她们怎么这样?也不问是谁吗?要不要转院?”
“没用的,哪里都是一样。这里是疯人院,里面的人已经被外界认定不是正常人,你觉得其他人还会对待他们像是正常人一样吗?只要保证人不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归结于他们有病的原因。在这里安眠药过量,电击疗法,甚至是更多的手段都是他们用来控制病人的。”姜泽卿走在前面,眼睛透着冷漠的感觉。
走到了第四层,这一层似乎更加吵闹,有些病人竟然可以发出非人类的凄惨叫声。透过房间门上小小的窗口可以看见里面的病人基本都是被绑在床上的,挂着尿袋,有些在笑,有些在哭。
我们来到了四十九号房间,由于谢国兴也算是此次常盘锦自杀事件的证人跟目击者,所以这次他被关在特殊的羁留病房,他暂时也被列为嫌疑人之一。
来到房间的时候,谢国兴似乎睡着了,不过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脸上也有一些烧灼的痕迹,双手双脚都用布绑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在睡觉吗?”我想试着摸摸谢国兴脸上的伤口,突然他双眼睁开,满是血丝瞪着我,我吓得躲到姜泽卿的身后。
姜泽卿把我护在身后,“谢国兴,你可以听清楚我说话吗?”
可是谢国兴就像失了魂的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神都是呆滞的。
姜泽卿又接着问道:“常盘锦为什么会自杀?”
谁知道这句话问出口,谢国兴突然把眼睛转向了姜泽卿,怒目圆睁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嘶嘶地低吼声,整个的脸都已经青筋暴起,之后便是在床上不断的挣扎,我吓得钻进了姜泽卿的怀里,我不敢看这一幕,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护士医生听见嘶吼声,连忙赶了过来,“你们快出去,病人需要治疗!”我们被护士们请了出去,只看见大夫似乎习以为常的直接打了一针给谢国兴,我在离开的时候还能看见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看着我,嘴角更是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医生走出来,直接对我们说:“你们离开吧,这个病人很严重,你们应该相信我们医院的治疗方法。等病人有好转你们再来吧。警察都问不出来什么,你们更问不出来了。”
之后我们只好离开了精神病医院,回到车上,我连忙问姜泽卿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离开。姜泽卿无奈地说:“如果有人故意逼疯了谢国兴,那么他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呢?”
他搂着我,对我说:“也许他下一个目标是吃掉顾氏集团,你要做好准备,也许我们也会被掺杂其中。”
“那我们赶紧去告诉顾晨吧。”我拿出手机就要打过去。姜泽卿却一把按住了我,“你觉得我们泽通集团跟顾氏集团好到可以这么信任彼此的地步吗?”
的确,别的不说,就是我跟顾晨的关系也变得很是微妙。
“即使你大张旗鼓告诉顾氏集团,许一纯的所作所为,想必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的。你不觉得顾晨那小子从头到尾都是她母亲的一个子棋吗?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突然回来,还有与你的相遇吗?我能想到的事,我也能找到你。顾氏集团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我虽然不想把事情说的那么坏,但是眼下还是不可以轻举妄动,我说过也许许一纯的最终目标是我们。假如顾氏集团有意联合许一纯,那么我们就是第二个常盘集团。”姜泽卿的说法考虑的很是周全,我们泽通集团现在的发展前景并不好,只怕现在要是顾氏集团跟许一纯联手,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无功而返,白跑一趟,我跟姜泽卿回到家中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家里的大门是敞开的,我跟姜泽卿对视了一眼,直接冲进了房间里,才发现张嫂昏倒在地上,我连忙跑过去扶起张嫂,“张嫂,你怎么了?醒醒,你怎么了?”
张嫂迷迷糊糊醒来,“我不知道怎么了,买菜回来后正在做饭就觉得头疼,我想坐会,但是走一半就晕倒了。”
姜泽卿突然连忙跑向了婴儿房,我也紧追过去,才发现婴儿床里的小倾城不见了,婴儿床里面留了一张字条,“欢迎合作”背后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姜泽卿立即拨打了出去,对方很快的就接了电话,“果然是你,许一纯你个混蛋,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