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告诉我一直以来我们所有人都误会了我父亲,我父亲其实是个伟大的英雄?”厉谨宁看着那一地的档案和个人信息,神色都有些慌张。
如果他误会了父亲的这一辈子,每个父亲都是孩子心目当中的英雄,如果他误会了父亲的这一辈子……
其实他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一位英雄。
“是的,虽然很遗憾的通知你,您的父亲于上次任务失败,导致殉职,不过不能磨灭的是,您的父亲于我国,于我们每一位人民来说,都是捍卫我们安危的英雄。”
突然,厉谨宁像是想到了什么,直起头来看着他们,恶狠狠道:“英雄难道就能把自己的儿子卖到了国外吗?”
几位警官听到这句话皆是叹了一口气,其中一位警官站了出来说道:“其实这句话我一直都不太想告诉你,怕你有什么心里负担,但是事到如今,我必须要跟你讲清楚,您的父亲真是为了保护您的安慰才把你送到了外国。”
顿了顿,这位警官又说道:“而正是因为这个举动虽然保护了你,却暴露了你的父亲。”
“你的父亲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就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城市做卧底,为我们国家贡献了很多,可是他殉职了,我们都不能给他一个庄严的葬礼。”
“他的墓碑上,甚至不能出现他的真实身份。”
……
结束了这次谈话后,众位警官都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说了几句慰问厉谨宁的话,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厉谨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那些档案。
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他父亲的一生。
几天后,厉谨宁父亲的葬礼在一家公众的殡葬馆里举行,厉谨宁租了一间比较小型的厅用来举行葬礼,葬礼上花圈都没有摆放一个,最奢侈的东西,就是在遗像下面的花篮和贡品。
厉谨宁一个人跪坐在遗像下面,脸上失去了之前那痞气的表情,变得麻木,一下接着一下,像是机械一般烧着之前。
接着,门外像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厉谨宁习惯性的抬头,看到席安宁就站在门外,一身素衣,静默着看着厉谨宁,也不知道像是站了多久。
厉谨宁看着席安宁,站起身来,双腿跪坐时间有些久,已经在发麻了,但是他还是像席安宁走去,走着走着,便变成了一阵小跑。
席安宁站在门外,看着葬礼以及那孤独的站在那里的厉谨宁,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厉谨宁小跑着过去,立马上前抱住了她,把席安宁撞得浑身发麻,可席安宁还是轻轻的攀住了厉谨宁的背,一下一下抚着他,像是安慰,而从未流露半点情绪的他此刻很是难过,席安宁清楚的感觉到,厉谨宁的肩膀都是在颤抖着。
席安宁牵着他的手,两个人来到遗像下面,静静的跪坐着,但是席安宁牵着厉谨宁的手,却始终没有撒开。
席安宁陪他把这场丧礼办完,其实除了几个公安秘密的过来,除此之外,这场葬礼,格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