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瑾言倒还当真进屋拿着一件外套为顾啸披上,“若是这般,倒是让臣妾的心也便安了。”
顾啸向江瑾言只是抿唇一笑,却并未有太多的言语,此刻两人之间的心意,他们两人又如何不知?
只是这一夜,两人都是睡得极晚,以至于到了很晚才醒,昨日的状态柳公公自然是知晓的,原以为是顾啸有什么别的事情给耽搁了,却不曾想居然还病得如此之重,甚至都没有半分的力气,今日自然是十分识趣,便继续对诸位大臣所言,今日皇上龙体欠安。
其中一位大臣有些不解,“这多快大半个月,怎得皇上的病情还未好?”
“这,奴才也不知晓,昨日便瞧见皇上到了大殿之上,好似一幅没有半点精神的模样,看着倒是令人心疼。”
既然柳公公都这般说了,那么那些大臣自然也不好多言,只得纷纷散去。
顾啸醒来之时便已经是辰时,平日里若是这身体康健,他倒是醒来得极早,只是今日却不一般,就好似江瑾言所言的那般,这身子可是自己的,只得先养一阵子再说。
只是待江瑾言醒来之时,却早已没有瞧见顾啸,于是便下榻更衣,待她去了御花园之时,却瞧见顾啸正在练武,江瑾言则是在一边看着,“你这身体还尚未好,怎得却在这习武?”
顾啸只是道:“经过了一日的休整,朕现在倒是觉得已经身体已经好了不少,瑾儿,一会儿早膳过后,你我便去母后那边儿请安罢。”
江瑾言自然是毫无意见的,蔷薇立即走了过来,“娘娘,皇上的药已经熬好。”
“好,先放在案上,一会儿本宫前去取。”江瑾言道。
蔷薇也没有多言,于是便离去,江瑾言看向了顾啸道:“皇上,要不,就先吃了药再说罢,若是这药凉了,也便没有什么药性了。”
顾啸这才停了自己的动作,向屋内走去,端起一碗药,慢慢地喝,“你可要小心点儿,有点儿烫。”
太子府中安乐走出自己的卧室之时,却瞧见顾皇拓正在看着一本书,“嗯?原本臣妾还以为你已去上早朝,没曾想你还未去。”
“去上早朝?父皇这身子骨都还尚未恢复,今日都不上朝,毕竟都已昏睡了十日,岂能哪里有那么快就能好的?你现在就起来了,一会儿还得向皇奶奶请安,你倒是快快准备一番,用过早膳后便前去。”
外边立即就有侍女过来唤道:“殿下,太子妃,该用早膳了。”
闻言,顾皇拓这才收起自己方才看的书,但侍女又道:“回禀殿下,今日早膳太后娘娘,要你与太子妃,还有公主一同去那边吃。”
顾皇拓这才道:“好,知道了。”
得到了回应以后,这才退下,直至他们两人刚刚出了太子府后,这才瞧见顾啸与江瑾言也从寝宫之中出来,今日倒是瞧见顾啸这样的神色比昨日倒是要好了许多,安乐立即行礼道:“儿媳参见父皇、母后,儿媳原本是打算从皇奶奶那里请完安归来再与父皇、母后问安,哪知却就在此处见到你们……”
江瑾言只是笑道:“那岂不是极好?那也就无需东跑西跑了,正好,皇上与本宫也没有用过膳,并且都是去往母后那边儿,今日倒是难得一家子这般团圆,就无需说些不开心之事了。”
安乐也笑道:“那是。”
说罢,几人便一同前行,只是待他们都来到了太后寝宫之时,顾圆满便已经先到了,并且还跟皇太后聊得正当开心,安乐与顾皇拓行礼道:“孙儿参见皇奶奶。”
“孙媳参见皇奶奶。”安乐也随后便道。
“尔等都起来罢,今日真好,除了启儿以外,其余的人都到齐了。”
皇太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顾啸的身上,“啸儿,你现在的身子骨可好?现在看着,好似你与昨日相比倒是好了许多。”
顾啸只是道:“近日还真是让母后担心了。”
“无妨,对了,启儿呢?”皇太后询问道。
“启儿正去查一件有关于官家的事情,拓儿与莲芝一同出去后,便遇上了一个自称是官家的家丁的人,此事,朕想要去探个虚实,于是朕便寻了启儿前去了,至今到现在还未归来。”顾啸回答道。
“官家的事情?”皇太后眉头紧皱,“就是那个京城之中第一最大的布艺商铺?”
“正是。”顾啸非常实诚道。
“那时就连拓儿都才一两岁,启儿又能知晓多少?”
皇太后的话音刚落,江瑾言立即接过话头道:“回禀母后,儿媳已经让卓云前去协助了,有了卓云的协助,启儿自然要顺利许多。”
皇太后想了想随后便点了点头,“嗯,瑾儿这么做倒是极好,当初的事情,卓云是最清楚的了,好了,大家都先用膳罢。”
既然皇太后都发话了,众人也便开始用膳,案上的气氛倒是极好,随后便扯一些家常,皇太后这才看向了安乐,“安乐,你这快十六了罢?”
“对,再过几日便是十六岁。”
“昔日并非是太子妃,因此,这生辰倒是过得还挺随便,如今她已是太子妃,自然待遇是不一般的,哀家也不想看我们皇族的太子妃居然过生辰实在太过寒酸。”
说到了生辰,顾皇拓倒是有话要说了,“皇奶奶,此事就无需让您操心了,此事自然交给孙儿处理便好。”
生辰?在安乐的印象当中,好似只有江瑾言陪她过过生辰,旁人,也就算了,只是,还记得平日里每年每次到了她生辰之时都会有一盏孔明灯会放到天上,从几时起?哦,从八岁那年,好似,宫内总有人暗自偷偷放着孔明灯,但待她去寻人之时,那个放孔明灯的人却早已不见。
时至今日,安乐始终都不知那个放孔明灯的人究竟是何人,并且上边总会画着一副画,或是写着一首诗,如今,也不知那个人是否还会放孔明灯,画着一副画,或是写着一首诗?
当时,距离太远,也看不大清晰,再者,那盏孔明灯已经升上了天空之中消失不见,更是无法辨认究竟是何人,突然,有一种想念,还有那盏孔明灯上面,画的到底是一副怎样的画,诗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诗,她都好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