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啸那可是誓死都不希望让江瑾言再生了,曾经所受的苦也算是受够了,如今,他只想着将她好好捧着,子女都有了,还有什么可以想的?并且,如今生下了子女之后,也并未见得有多好,整日为这个操心,为那个操心着,都快成怨妇了,光是这般,不管如何,顾啸都不会让江瑾言再生了。
江瑾言从皇太后那边过来后,感慨良多,看来这皇太后倒是想开了许多的事情,她突然有些不由得想起了待自己容颜老去之时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侍卫前来对江瑾言道:“娘娘,皇上让您去一趟御花园,说是让您陪他习剑。”
江瑾言这才道:“知道了。”
侍卫得到了江瑾言的答复后便立即退下,江瑾言这才去取剑来到了御花园那边便能够瞧见已经将龙袍给脱下来的顾啸正在舞剑,还当真是舞得出神入化,江瑾言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线,立即向他杀了过来,顾啸的反应极快,立即接招,四目相对。
“朕倒要看看瑾儿的剑法如何了,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那,皇上可要看清楚了?”
江瑾言正得意着,果真这几日舞剑倒还当真是进步了不少,并非像她才刚刚习剑之时那般如此的掌握不住力道,就算是顾啸赢了,也是赢得有些吃力,江瑾言笑着立即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剑,顾啸看着江瑾言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瑾儿的剑法倒是进步很大,倒是朕,朕都快比不上你了。”顾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
江瑾言只是笑道:“其实皇上也只不过是平日里极少舞剑了,因此体力不支罢了,若是天天习剑的话,那便并非如此了,其实说到头来,还是皇上比臣妾略胜一筹。”
顾啸只是抿唇一笑道:“瑾儿,没曾想你也倒是机会甜言蜜语了。”
“臣妾说的可是实情。”顾啸也没有再与她争辩。
“对了,拓儿现在与安乐两人在何处?”江瑾言道。
“他们两人倒是先出宫了,也罢,反正准他们一个月的假期,任由他们两人如何玩乐都好。”顾啸道。
顾啸与江瑾言两人一同在御花园当中转了转,“陛下,臣妾还有一事想要跟您谈谈。”
顾啸眉头紧皱道:“哦?什么事情?”
江瑾言道:“这段时日母后的身子状况大不如从前,您若是有着空闲时间的话,还是得好生多陪陪母后才是,方才臣妾从母后那边过来,近些年来,母后的容颜倒是憔悴了许多,不过,她又好似什么事情都看开了,甚至还劝臣妾,儿女们的事情便由儿女们做主罢,反正现在的年轻人她也看不懂了。
话说别说是母后,就连臣妾也着实看不通透,比如这拓儿的亲事,倒是也变得复杂了,如今这圆满的亲事也变得更为复杂了,也不知启儿如何。”
顾啸想了想道:“启儿如今也是十六岁了,原本按照曾经的规矩,那便是每隔三年选妃一次,现如今,朕都还在想着,这每三年选妃一次是否重新开始却不得知,朕还没有思量清楚,这宫中可是有两个皇子,想要成为他们皇妃的人,那可是大有人在,光是这般,着实地让朕伤脑。”
“你还口口声声切莫让臣妾为他们担心,皇上您还不是一样的?”江瑾言笑着道。
“也罢,也罢,这启儿自己生着一双眼睛,自然能够自己挑选自己心爱的女子,我等也只是坐等看结果便好。”顾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江瑾言笑得更是灿烂,转眼间顾皇拓已经是二十一了,话说这三年当中,虽说尚未瞧见他人,不过,她倒是听闻,顾皇拓在征战之中,还当真是越发地有着帝王之范,但,成为一国之君,光是有帝王之范却是远远不够的,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
想必,顾啸他知晓,日后的事情,顾皇拓怕是有的忙了,江瑾言一想到了顾皇拓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便收拢了起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顾皇拓与安乐两人则是黄昏之时归来,听闻皇太后半夜咳嗽,顾啸则是便去了皇太后寝宫之中,“咳咳,咳咳……”
顾啸眉头紧皱道:“儿臣见过母后。”
“免礼罢。”这才刚刚话落又是一阵咳嗽。
顾啸正十分地疑惑,“母后,你怎得今夜咳嗽得如此严重,原本儿臣是打算明日再过来看您,但听闻您的咳嗽如此严重,儿臣不得不前来看看您,可否唤了御医?”
身边的侍女道:“自然是唤了御医,但已经吃了不下十副药了,才喝之时倒是还好一些,但过不了几日又是这般,奴婢,奴婢也没辙了。”
顾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要张榜求医的话,如今夜色深了,也无人去看,快去寻御医再来看一下,待明日一早,朕这就去张榜求医。”
“是。”
待御医过来之时为其号脉,他边号脉边道:“嗨!这太后娘娘那可是心中有事,心思太重,若是想要将她的病医好,还得需要心药,但她的心药却着实难找,无非便是思念太上皇罢了。”
顾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母后,今日白天瑾儿还觉得你好似放开了很多,如今儿臣倒是觉得,你的确是放开了,但您放开的却是儿女之间的事情,可唯独父皇的事情,您却无法放下,如今已经过去了太长的时间,父皇永远都回不来了,你再如此思念也是无用。
若是父皇在天有灵看着你如此痛苦,儿臣相信父皇也不乐意的。”
皇太后只是叹气道:“啸儿所言即是,人生也只不过短短的一百年,却是眨眼就不见了,从哀家被选入宫中,随后正式得到先皇宠幸,中间可不知受到多少苦楚,才能够换得今日这太后的位子,如今能够看到皇孙们都大了,哀家也知足了。”
顾啸瞧见皇太后如此这么说,一下子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最终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