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案看了一上午财务核算的表格,盛昊天简直头昏眼花,真不明白他爸让他看这些做什么,公司里不是有财务人员,用得着他操心吗?
他爸美其名曰为了以后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他,可他爸现在身体健康的很,就算要让他接班至少也是十年二十年以后的事了吧。
他仰起头,靠在真皮座椅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时有人在他办公室外敲门,他又坐正说:“进来。”
只见他的秘书温迪推门进来,一脸兴奋的表情,看来是打听到了。
让温迪去搞这种八卦的事绝对能有收获,他也算是知人善用。
“小盛总,打听到了。”温迪凑到他办公桌前,恨不得在他耳边说,“今天安朗那里确实出了怪事,一个新来的见习生直接顶撞了安朗,他竟然没发飙把那个见习生赶走,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盛昊天不习惯她靠得太近,往后靠了靠,和她保持距离说:“在我办公室里你放心说,隔音效果挺好的。”
温迪不由尴尬的在他办公桌前站直,他们公司的女员工谁不想着能钓到这位公子哥,样貌身形帅得没话说,还在国外取得了哈佛的MBA学位,又是美家将来的接班人,这可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
别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自从这位小盛总进公司后,她就一直是他的秘书,亏她每天打扮的美艳动人,却也没能让这位小盛总多看两眼。
倒是外面的女人经常来公司找小盛总,看他也不是不近女色,只是对公司里的女员工从不感兴趣。
她们这些做着白马王子梦,还没结婚的女员工难免会私下讨论下这事,都觉得应该是有盛总在上面镇着,小盛总就算对公司里的哪个女员工有心,也不敢动叉子。
所以每个人心里还幻想着或许小盛总是对她有意思的,只是藏在心里没显露出来。
公司里多少女孩羡慕温迪的职位,温迪心中也存着这样的幻想。
可在平时工作中温迪感受不到小盛总对她有丝毫特别的地方,不过如果让她去做什么,她还是挺积极表现的。
盛昊天见她红着脸,不说话了,又问:“那个新来的见习生到底顶撞安朗什么了?”
温迪不敢表露出自己的那点小失落,接着说:“安朗一来上班,就把下面的几个人都训斥了,训斥崔西时,骂她是垃圾。那个新来的见习生听到就站出来说安朗不该骂人……”
盛昊天听着温迪添油加醋说着今早苏子若顶撞安朗的事,他不由嘴角上扬,面部肌肉抽动厉害的笑了,这完全符合苏子若的个性,搞得自己像侠女似的,什么地方都敢仗义执言。
温迪从没见过盛昊天这样笑过,笑起来的样子更帅了。
可转念一想,小盛总竟然听到安朗被人顶撞后,这么开心,难道他和安朗有什么不成?
想到这她只觉背后冒汗,安朗说话穿衣就有些偏娘,而且没有女朋友,也不近女色,公司里的人对他的性取向早有怀疑,而小盛总男女通吃吗?
不会是公司里的最帅的两大帅哥是那个……那个情况吧,要是真的,她都觉得在这家公司里生无可念了。
盛昊天见她说完了,收起笑容,“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忙。”
温迪走出他的办公室,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觉憋在心里难受,非得找人说说,一起分析下这种猜测对不对。
……
第一天上班,苏子若无非是做些端茶送水、复印打印之类的事,也说不上有多累,可因为昨晚没睡好,下班后回到别墅,连饭都不太想吃,只想倒在床上睡觉。
今晚说好了是张妈去医院照顾老太太,她本来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何越铭今天要回来找她说事,她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回来四处一看,何家别墅里除了几个佣人,就只有何越铭和她两个人。
问了个佣人,何君瑜和张妈一起去医院了,韩希梅今晚去参加个慈善活动,而何越铭下午回来很早,一直在房间里。
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直不敢回房间,也不知道何越铭到底想和她说什么,她该怎么应对?
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疼,想也想不出办法,既然是何越铭要和她谈,大概已经做好准备,向来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她也只有唯命是从的份。
实在太困,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下午早早回来,何越铭在房间里睡了一觉,醒来时看时间,外面天都开始变暗了,苏子若也应该回来了,可怎么没见她回房。
今天他没去公司,上午陪着美珍的父母,把她送进了W市最好的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在送她进去之前,他预先考察过那家治疗中心,环境很好,治疗也很正规,而且就在本市,他随时去看望也方便。
以美珍现在的精神状况光靠身边的人安慰是不行的,还要配合药物和专业的治疗,这一点老太太说得没错。
今天见到了美珍的父亲,听他说绿城集团正在建的度假村项目,又出现了资金困难,希望他们东华继续注资。
在度假村项目上东华和绿城是合作的关系,不管是从集团利益,还是他个人感情来说,都没有理由停止向度假村项目注资,他答应了,准备明天去公司就让财务去办这事。
这段时间他的人陪在美珍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起苏子若,想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回家、睡觉,是不是安分的呆在何家,会不会又和其他骗子一起捣鼓着什么骗人的事。
那天老太太突然住院,他在住处看到她,没有伤害美珍刺激美珍,还帮他照顾美珍,本来想跟她说声谢谢,却始终没说出口。
他为什么要谢她,她为他做得一切不就是要讨好他,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钱吗?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也很混乱。
在美珍失踪的头两年,他疯狂的找过她,几乎走遍了全世界,都一无所获。
那是他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后来父亲病重,他没再亲自去找,但也没有放弃过寻找美珍。
再后来他进入东华集团,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每天日以继夜疯狂的工作,找回美珍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梦。
就在他觉得此生此世再也找不回美珍,彻底放弃时,苏子若莫名闯进了他的房间。
他识破了苏子若的骗术,却把她按在了床上,一直禁欲的他,没忍住的将她吃干抹净。
想借着苏子若自甘堕落,到头来却发现,他现在除了对苏子若的身体有兴趣,对其他女人还是提不起兴趣。
既然苏子若至少能让他在某一方面感兴趣,就把她以契约婚姻的形式弄回家做挡箭牌。
可没想到已变成一场梦的美珍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不顾一切的去找回美珍。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找到美珍后的情景,恨她怨她,紧紧抱住她,狂吻她,向她倾诉这些年找她有多苦,对她有多思念。
美珍回到他身边后,他感觉那个一直以来的梦已经变了。
他没法恨她怨她,也没有紧紧拥抱她,更没有向她倾诉什么,只是陪着她,像以前那样照顾她。
原来时过境迁,竟没有了那样强烈的爱恨,他们都已经改变。
何越铭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想要问下家里的佣人,苏子若回来没。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都听到那熟悉的小鼾声,不用问那头猪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下面沙发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