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苦衷?”苏永浩好笑地说,“你最大的苦衷就是不愿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狠心的遗弃了我们。”
陈欣浩知道他是无法理解的,“我要回来继承一切,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我有我的家族使命。你从小没有生长在陈家,你不会明白的。”
“我倒是想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豪宅里,可你给过我和我妈这个机会吗?”苏永浩不由笑了来。
陈欣浩泄气地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你想过没,你母亲为什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她没有怨过我,甚至至死还爱着我。她也不会希望你心里始终怀着对我的恨……”
“那是因为她傻,她被你骗,脑子出了问题……”
苏永浩话还没说完,陈欣浩忍无可忍地扇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不能这样说你的母亲,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
说完陈欣浩就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苏永浩震惊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眶里溢出了泪水。
苏永浩之所以会说母亲傻,是因为陈欣浩说得没错,她母亲到死还爱着这个男人,从没在他面前说过陈欣浩一句不好的话,还嘱咐过他不要恨自己的父亲。
也告诉过他,他名字里有个字和他父亲是一样的,这样等有一天他们遇上时也会更容易认出彼此。
可他现在却做不到,反而觉得自己的母亲很傻,是他不孝吗?
陈欣浩离开了这栋给苏永浩养伤的房子,本来是想过来关心下他,劝他不要太早投入到工作中,却没想到又闹得不欢而散。
子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债,而苏永浩不光是他前世的债,也是他今生也许都无法还完的债。
前面的司机,见他坐进车里后一言不发,眼里还似有泪光,小心地问:“先生,现在回去吗?”
“先不回去,我想去海边。”
司机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要从这里开到海边有些远,但也不敢违背他的话,发动车子,向海边开去。
陈欣浩见车子开动了,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心中百感交集。
还记得他和苏月华是在一家饭店里认识的,那时他刚在美国读完硕士学位。
家里的人让他回家族集团做事,他有些回避,只想在进入家族集团前再随心自由的过一年,算是自己从学校到集团之间的一个过渡。
从小他都是在家教甚严的大家族里长大,只知道不断的读书学习,提高自己,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不辜负长辈们的期许。
从美国的著名青藤之一的学校毕业后,他想为自己而活一些日子。
就没有马上进入家族集团,而是来到了向往已久的中国。
小时候他的祖父常对他讲起很多国内的事,也常告诉他,就算生在美国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永远都是炎黄子孙。
他从小就对祖父说得故乡,还有国内的一切充满了向往。
于是他来到了祖辈们的故乡W市,和一个在美国一起读书的中国留学生同学,在这座城市开始了自己的历练,试着创业。
就在一次他和同学,也就是当时的合伙人一起在饭店招待客户时,遇见到了苏永浩的母亲苏月华。
本来他们两个人在互不相干的两桌宴席上,只是当时苏月华那桌宴席上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在聚餐。
后进来几个像混混无赖一样的客人,在吃饭时不停的骚扰苏月华她们那桌,几个年轻的女孩不胜其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旁边一桌招待客户的陈欣浩,也注意到了那几个烦人的无赖。
他们调戏女孩子粗俗的声音,也影响到了其他食客。
陈欣浩实在看不过去,带着合伙人一起过去解围,赶走了那几个无赖。
桌上的几个女孩都非常感谢他,可他在女孩们中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美得一尘不染,像朵盛开的睡莲一般的女孩。
在买单时他悄悄帮女孩们那桌也结了账,而且在临走时,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一句话的纸条塞到了那个如睡莲一般的女孩手中。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叫苏月华,出身于W市的望族苏家,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个芭蕾舞演员。
那天之所以会去饭店吃饭,是因为她所在的芭蕾舞团圆满的完成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和同事们一起到饭店里聚餐庆祝。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第二天晚上,他什么事也没安排,带着一束好不容易买到的睡莲,去到一家咖啡馆里等着,只希望那个女孩能出现。
那时的W市咖啡馆并不多,就那两三家,他想着她应该能找来。
昨晚他在纸条上写的一句话是,“明晚城南咖啡馆见。”
苏月华如约而至,又见到了昨晚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
她本来很少参加芭蕾舞团里的聚餐活动,只因为昨天的演出是她第一次跳主角,几个同事又喊着要庆祝,非要她一起去。
她实在推托不掉,才会去的。
虽然遇到了那几个无聊的人的骚扰,可却也遇到了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又毫不含糊地帮她们解围的英俊男人。
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动,当那个男人离开饭店时,留给她张纸条时,她的心就如小鹿在撞。
回到家里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一夜都激动的失眠了。
就像是前世注定的,陈欣浩见她来了,将准备好的睡莲送给了她,又做了自我介绍。
他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而且还聊得非投机。
他对舞蹈也略懂一二,尤其是芭蕾舞,这让她感到很惊讶。
他们还谈了很多关于艺术和音乐方面的爱好,什么都很契合一致,在一起聊天只觉的非常舒服自然,没有谁迁就谁的感觉。
谈天说地的聊到很晚,他们都舍不得说要回家。
后来实在是太晚了,苏月华提出来该回家了。
陈欣浩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打车。”苏月华虽然心头上依依不舍,可还是不好意思让他送自己回去。
陈欣浩忙说:“没事,我有车,可以直接送你回去。现在太晚了,万一你打不到车,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