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婉婉就知道会这样,她刚才跟何越铭打电话时,好像听到了旁边有苏子若的声音。
乔达瑞在外面玩够了,总还有个家,有个老婆在等着他。
何越铭同苏子若那就更不用说了,两人不光是有个家,还特别甜蜜恩爱。
可她有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还变的肮脏不堪,以后还有谁会要她。
她抹掉眼泪,拿着护士给得那两张纸去办手续,就算再伤心,她妈妈的后事还是得她自己来办。
当她办完手续,来到太平间时只觉脚像灌铅一样,迈不开步子,还是无法面对她妈妈已过世的事实。
在太平间门口扶住了那扇门,有些支撑不住的眼看要倒下去,只觉有人在身后扶住了她,问:“你还好吧?”
她听这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张黎。
“你怎么在这里?”邹婉婉依靠着他的力量站直了问。
张黎说:“是何总让我来帮你的。”
“越铭哥让你过来的?”邹婉婉有点不相信,刚才在电话里何越铭很干脆冷酷的拒绝了她,怎么又会派人来帮她。
张黎肯定地说:“对啊,如果不是何总深夜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知道你妈妈出事了,也不会来医院。”
她现在没法去探究何越铭为什么又会愿意派人来帮她,她只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大哭一场。
“我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家,也没有一个人对爱我,以后更不会有孩子,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邹婉婉哽咽地靠在张黎的肩上大哭起来。
张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让她靠在肩上尽情的哭,没有推开她。
直到她哭累了,才把她扶到走廊的椅子上,说:“你在这里休息下,节哀顺变,剩下的事让我来办。”
一想到她已经和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天人永隔,她就没有了一点力气,也不想再说话,只想一直这样伤心下去。
张黎见她不说话,就应该是默许了他来办她妈妈剩下的后事。
他一直帮着邹婉婉,将她妈妈的遗体送到殡仪馆,火化安葬。
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她妈妈的后事全部办完,离开墓地时,他见邹婉婉还很伤心,精神也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
他问邹婉婉,“你妈妈已经安葬了,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下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租了地方住。”邹婉婉说,“谢谢你这两天一直在帮我,要不然我一个女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何总吩咐我的事,我肯定会尽心尽力。”
“你对越铭哥真是特别忠心。”邹婉婉嘴角扯出一丝笑来。
张黎忙说:“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的心情还没恢复,不适合自己开车的。”
邹婉婉没有推辞地点了点头,她已不是那个完全不懂男人的女孩了,经历了这么多肮脏的事,她知道张黎这样尽心尽力帮她,不仅仅是因为何越铭派他来的缘故。
他对她应该还有些不该有的想法吧。
张黎把她送到了楼下,问:“是这里吗?”
邹婉婉说:“对。”然后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正要和张黎说再见时,见张黎握着方向盘打了哈欠。
她马上说:“你也很累吧,这样能继续开车吗?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再走。”
张黎确实感觉有些疲惫困倦,邹婉婉母亲的葬礼虽然办得很简单,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办所有的事,也不轻松。
“那好吧。”
他和邹婉婉一起到了她的住处,她租的地方不大,不过装修的还不错,一看就是高档小区的规格。
邹婉婉一回来,就先到厨房里给他冲了杯咖啡,还不忘在咖啡里放了颗她自己平时吃的安眠药。
张黎两三口就喝完了咖啡,本想着喝完后会精神些,没想到喝完咖啡人更困了,恨不得现在倒床就睡。
邹婉婉看他哈欠连天,建议说:“你不如就在我家沙发上先睡一觉,等精神好了再走。”
张黎看着她那张温婉美丽的脸,说:“不好吧。”
“没事,你在沙发上靠下,不困了后,自己离开就行了,我想去房里休息了。”邹婉婉说着就不管他的,自己走进了卧房。
她没锁上卧房的门,不知道张黎会不会趁她睡觉时意图不轨。
不过她就是要他意图不轨才好,她将正对着床的隐蔽摄像头打开了,然后自己倒在了床上,真得很累的只想睡一觉。
这一睡下去就睡得好沉,梦见了小时候父亲赌输了回家,抓起她要揍她时,她妈妈不顾一切从那个男人手下夺下她,护着她,宁愿自己挨打。
她还在一边拼命地叫着:“不要打妈妈!不要大妈妈!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坏人。”
从小她就希望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爸爸该多好,别人家爸爸为什么对自己的子女都那么好,只有她的所谓亲生爸爸对她一脸嫌弃,嫌弃她是个女孩,只是把她当成个出气筒。
不光是她,整个家对那个男人来说都不过是个随意掠夺践踏的地方。
他养不起这个家,还要随意殴打辱骂她和她的妈妈,在家里就像个控制一切的魔鬼,在外面却一事无成。
幸好后来他因为赌博丧了命,虽然她和她妈妈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但他什么都没留下,除了那些还不清的赌债。
邹婉婉在梦中被自己的父亲推进了一片汪洋中,拼命的挣扎都没人来救她,就在她彻底绝望时,似乎抓到了什么,从梦中惊醒过来。
只见张黎坐在她床边,她抓住的是张黎的手腕。
她定定地望着张黎,问:“你怎么还没走?”
张黎说:“我可能也是累,在你家里的沙发上一直睡,刚才也是被你在梦中的叫声给吵醒了,才进来看下你的。”
邹婉婉哦了声,松开了他的手,说:“这两天辛苦你了。”
“你做噩梦了,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张黎就去给她倒来一杯水。
邹婉婉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问:“现在什么时间了?”
“都晚上七八点了。”张黎说,“你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吗?”说着邹婉婉将他扯向自己说,“我还想好好报答下你。”
她没想到张黎会睡到只比她早醒一点,而且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不如她主动成全他。
张黎满脸涨的通红,推拒地说:“不用报答什么,真的不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想帮帮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