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洲的一句话无异于是点燃了霍夫人的怒火。霍夫人如今也顾不得,霍老爷还在厂,就是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发飙。
“你这个小杂种说什么呢?你给我听好了,我才是这个家里边真正的女主人,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活着之前进不了这个家的门,死了之后也更别想进来。就包括你现在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她就算是跟你成了亲你,也别指望他能够在这霍家的管家权里边儿有一点儿的份。”
“夫人这话是不是说的严重了一些,这霍家说到底也是姓霍,这家里面到底如何?不应该是父亲说了算的吗?”
安然没有着急和霍夫人吵起来,反倒是顺势将想在旁边作壁上观的霍老爷也给拖下了水。自己已经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了,他要是再不出来,说上两句,恐怕有些过不去吧。
“你先别说了,孩子今天才是新婚第二天,大清早晨的,你就开始找他们的麻烦,你也真是不嫌晦气,还是说你觉得孩子们过的太好了,碍了你的眼。”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自从这个小杂种回来,你就处处护着他。难不成就只有他霍西洲是你的孩子吗?我的西峰和西城才是名正言顺的的霍家接班人。”
出乎安然意料的是,原本她将霍老爷拖下水,不过是希望试探一下霍家的人,对霍西洲都是什么态度,可是没有想到这霍夫人到是一个沉不住气的,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和霍老爷吵了起来。
霍老爷这个人向来要面子,这整个大厅之内又不是只有他们四个人,看到佣人们都在,瞬间就是阴沉下了脸。
“西洲是我的儿子,你说他是杂种,那么你的儿子又是什么?你给我听好了,既然我选择把西洲认回来就从来没有想要再把他赶出去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我委屈了你的儿子,那你就带着你的儿子,趁早给我搬出这个家去。”
“老爷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赶我走了,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为这个家尽心尽力了几十年也没有见地你对我这么好过。”
“就是因为你在这个家里呆了几十年儿,他在外面颠沛流离了这些年岁,我欠她的,你也一样欠他。所以我现在在尝试着弥补,可是你在做些什么?你说我当初怎么就能听了我父亲的话,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我恶毒?还不都是你逼的!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她,还对她的儿子这么照顾。”
“他也是我的儿子,果你真的觉得我偏心那里,但凡把这件事情闹出去,让众人都过来评评理。但凡是西峰和西城想要做的,我有哪次没有满足他们,就连你非要收养回来的宁芙我也是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爱。现在我不过是想要弥补西洲,你竟然就是成了这样一副嘴脸,看不出来呀,过去的这几十年里,你藏的还挺深的嘛。”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着西峰和西城回娘家去。”
“你回呀,回去了之后就别再回来,我全当这二十几年当了一个鳏夫。”
安然看到霍老爷和霍夫人在这边吵的不亦乐乎,也没有想要让霍西洲加以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想要知道到最后事态究竟会发展到一个什么地步。
正当这个时候,却是有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了下来,安然抬眼一看,就是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妈,你别在胡闹了,这件事情的确是你做的不对。”
这人穿了一身小西装,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眼中的算计出卖了他,恐怕安然还真以为这会是霍家为数不多的一个翩翩君子。
“西城,你看看你爸爸都欺负我到什么样子了,并且还向着他说话,你到底是谁生出来的?”
“从医学概论上讲,虽然我是妈妈你生出来的,但是我这个人也有爸爸的一半。所以你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不成立的一个错误。而且我也只是就事论事,根本没有偏袒谁。”
“一大把年纪了,儿子都比你活的明白。”霍老爷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这边,就是毫不客气的数落了霍夫人一句。
“爸,你也是的,这还有这么多外人在这儿呢,为什么要当着别人的面去数落妈呀。”
霍西城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看了安然和霍西洲一眼,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反应,原本以为两个人会怒不可恶,没有想到安然却是浅笑一声,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是啊,爸。您和夫人再怎么吵架,说到底也都是咱们霍家的家事,让这些佣人听了去,难免没有嚼舌根的时候。所以也不能怪妈妈生气,不过爸爸的心意我们还是心领了,毕竟都是为了西洲不是吗?”
霍西城这才是正起眼来,打量了安然两下,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手段的确是高明,要不然也不可能明明是从北地来的女子,却能在海城的交际场上这么受男人的欢迎。
如果他刚才冲着自己发怒,自己说不定还能顺带数落他两句,帮自己的母亲出了气,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选择了这种方式,既承认了自己就是霍家的人,又能够让父亲和母亲宽心。
“儿媳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是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愈发的不懂规矩了。从明天开始,整个货架的管家权力就暂时先交到安然的手,上等到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让她还回去。”
“不行,他们两个人一个个指不定得想着怎么样把咱们家都给掏空了呢?怎么又可能让她来管账?”
“有什么不行?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还能好好的算清楚这些账吗?宁芙年纪还小,人是不可能插手这些事情的。我看安然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毕竟将来有一天,她和西洲总是要出去自立门户的。就当做是提前锻炼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