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的确是在听到霍西洲的脚步声之后,才故意激怒宁芙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准时的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门口,实在是令人奇怪。
想到这里安然也是没有多含糊直接问了霍西洲一句:“五爷怎么会正巧出现在我公寓门口,难不成是有人看到了去跟您禀报的?”
除了这一点,安然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会让霍西洲准时的出现在这里,毕竟他就算再怎么厉害,我只是个凡人罢了了,未卜先知这些事情总归是不可能的。
“我爹去找我了,他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事情还是要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宁芙从饭桌上离开之后,霍太太看着这桌子上愈发寒碜的菜色,就是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的冲着霍老爷发怒。
“你的那个好儿子还真是出息,十多岁的人的非但是学会了用离家出走来威胁我们这些长辈,更是将家里边儿所有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再过几日,咱们连大米粥都没得喝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如果不是你坚持要让他和宁芙成亲,又怎么可能和他闹僵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是啊,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没有这个本事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把私生子给认回来。”
霍太太这话一出,霍老爷顿时就是语塞,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对不起两个女人在先,如今她已经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了,自己自然是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霍老爷终于是做出了退让。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我以亲生父亲的名义去找他,我就不信他还真的能够忍下心来,对我也不管不顾。”
听到霍老爷这么说之后,霍太太的脸色才是逐渐的缓和了下来,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了他一句。
“你去了之后还是不要和他起什么冲突了就当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着想一下,毕竟现在可不如以前咱们的日子,可是愈发的不好过了。咱们两个人年过半百,无论如何都是能凑合过下来的。可是老二,老三他们不行,宁芙更不行,就连他们已经嫁出去的大姐,要是回娘家来让别人看到了咱们家现在的这种状况,等到她再回婆家的时候,肯定是要遭嫌弃的呀。”
霍老爷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霍西洲的母亲是他年轻的时候真正喜欢过的,所以他对霍西洲除了父子之情之外,更有一份愧疚和对他母亲的喜爱加注在霍西洲身上,看到自己明媒正娶的发妻,如今非但是只为了自己的儿女着想,还一直盘算着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儿子,他的心里就是说不出的一番滋味儿。
“我知道了,夫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和他说明白的。”
说完就是转身出了门,他觉得这个霍家老宅真的是愈发的压抑了,二十几年前,它毁掉了自己的爱情,难不成二十几年后,他还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儿子,毁掉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吗?
如今的海城太平得很,没有战事军营当中又有庄林在看着,霍西洲除了每天早上需要去打点一下军营里面的诸多事务,剩下的时间就都待在自己的城南别院里面,有那闲情雅致的时候,还会坐在花园里品茶,又或者是喂一喂这池塘里面的鱼。
“大帅,霍老爷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和你商量,您看你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我这个所谓的父亲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他来了就一定是有事要求我,带他进来吧。”
其实这几天之内,霍西洲一直在等着霍老爷找上门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带着条件去和霍老爷谈安然进门儿的这种事情。
喜洋洋一进到这别院的时候,就是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惊,这别院里面的诸多摆设都和北地的风情一模一样,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真是有够念旧的。
“不知道父亲今天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我过会儿可能还有要急事要忙?如果父亲真的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还是尽快说吧。”
虽然霍西洲并不想要承认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过当霍老爷找上门来的时候,该做好的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否则的话,自己今天又怎么能够如愿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看到自己的儿子见到自己都是这么毫不留情面的样子,霍老爷就是有些微微打怵,不过想到如今霍家的情况,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来意说个明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你走了之后,咱们家的日子是愈发的捉襟见肘了,你看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够消了气?说到底,咱们也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呀?”
“一家人?我没有听错吧?您当初将我和母亲丢弃在北地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到我们是一家人?又或者说当我遭受指指点点的时候,被冠上私生子名号的时候,你又为何没有挺身而出?这么算起来和霍家当一家人还真是不容易的很啊。”
“关于你的母亲我也十分愧疚,那个时候我太年轻了,既不懂事,也没有能力,能够和家族当中的长辈抗衡。所以才让你平白的受了这二十几年的委屈,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现在回去,但凡是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都答应你。”
听到了霍老爷的这句保证之后,霍西洲就是微微一笑,耐着心思和他谈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他的这句话吗?
眼见着如今他已经上钩了,霍西洲就也是不在啰嗦下去,言简意赅的点明了自己的条件。
“其实让我回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像是您说的,无论如何我们也是一家人,不是么?我只有一个条件,就要看您答不答应。”
“你说!”
眼见着霍西洲已经松了口,霍老爷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