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涟并不奇怪柳婉言会是这个表情，她更好奇柳婉言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不会像她想象中那样标准。
在宁涟玩味的期待下，柳婉言开口道，“我表现的还可以，但是还需要继续努力。”
果然，标准的白莲女主谦虚回答，没什么意思。
导演的回答也显得很敷衍，也就是点点头，说了两句加油再也就没说什么了，隔着一个人，宁涟都能感觉到导演的无话可说。
大家对电影发表了各自的想法之后，电影的试映会差不多就结束了。
宁涟答应陪艾拉参加一个京城的名媛聚会，因此便没多留，试映会结束便直接离开了，通告满满的柳婉言却留到了最后，直到整个观影室里只有她和制片人。
制片人站在和柳婉言隔着四个座位的地方，望向一动不动的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的柳婉言，笑着上前道，“柳大明星应该有很多通告的啊，怎么留到最后，不着急？”
“你认为我很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吗？”柳婉言转头轻蔑的看向制片人，“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宁涟过多的镜头会对电影的票房有影响，您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宁涟在电影里的镜头好像反而多了。”
制片人闻言，轻笑了一声，抚了抚自己的眼镜。
“婉言，你要清楚，电影除了宣发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质量，如果只有宣传不顾质量，观众是不会再去影院看第二次的，口口相传的也会从美誉变成诋毁，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柳婉言闻言，看了眼制片人，忽然勾起一抹笑容，“你说的对，希望电影票房大卖。”
说完，柳婉言起身走出了试映厅，转身离开离开制片人视线的那一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泛起一股肃杀的意味。
制片人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通讯录，调出剪辑师的电话，拨过去，告知道，“导演说现在的片子质量就可以跟成片媲美了，前后片头可以加上了。”
电话那头的剪辑师笑了笑，“柳婉言没为难你？”
“为难肯定是为难了，但对付她肯定比面对陆总容易。”制片人说着，掏出一根烟，在手里摆弄了一下，“不过我看那个柳婉言，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出了试映会，柳婉言上了保姆车表情还没有恢复到往常的温柔状态，上车后，柳婉言四下阿扫了眼，没见着助理人，于是沉声问司机，“小唯去哪儿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柳婉言一眼，小心翼翼道，“小唯去和男朋友讲电话了，好像是两个除了感情问题。”
虽然外界对柳婉言的评价一直都是温和的邻家女孩，高素质的人，但作为柳婉言出道开始便用的司机，王师傅是最清楚柳婉言是什么性子的人了。
那些即便是对助理也会隐藏的性格，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或者经纪人在的时候便会表露无疑。
说清楚小唯出去的原因，王师傅就是想让柳婉言不要跟小唯计较。
没想到柳婉言闻言却面色难看。“她把工作当成了什么，随时抒发情感？”
显然，说服柳婉言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时间为难的看了柳婉言一眼，想着究竟要不要把小唯告诉自己的，说的更详细，但是看着柳婉言的表情，担心小唯因此丢掉了工作，司机一咬牙，还是告诉了柳婉言，“小唯交的这个男朋友是个小混混，小唯工作后就想和他分手来着，没想到对方一直缠着不放，才出了今天这么个事儿。”
“小混混？”柳婉言闻言，忍不住蹙眉。
司机看着柳婉言的眼色，小心的点点头，“是啊，据说是在沪上那面还挺有势力的，想要追她到京城也不是难事儿。”
两人说话间，保姆车的门忽然打开，小唯手上还拿着电话。
柳婉言的目光看向小唯，眼神中带着探究，小唯见状急忙将手机背到身后，不好意思的对着柳婉言鞠躬道，“对不起婉言姐，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点私事儿要解决。”
说完，助理小唯斜眼看了下后视镜里司机的表情，发现司机的表情不太好，她眼中的害怕和歉意因此更加浓厚了。
柳婉言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开口道，“先上车。”
小唯小心翼翼的点头上了车，坐在自己平常的位置上，显得坐立不安。
柳婉言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小唯的手上，像是知心大姐姐一样，关心道，“遇到困难了？”
原以为柳婉言就算再好的脾气，遇到这事儿也肯定会生自己气的小唯，闻言脸色顿时放松了不少，看向礼柳婉言的眼神甚至带着感激。
“婉言姐，我没事儿，只不过是一些感情上的问题罢了。”小唯用力的摇着头，生怕给柳婉言添麻烦。
柳婉言闻言，伸手摸了摸小唯的头。
“你啊，一个人出门在外工作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抗，天天叫我婉言姐，你也要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姐姐才行啊。”
小唯听后甚是感动，眼眶里含着热泪，道，“婉言姐，您人实在太好了，弄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说才好，说到底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
柳婉言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是团队是一家人，如果我们彼此之间都没办法帮忙的话，还有什么是可靠的呢？”
“婉言姐！”小唯差一点哭出声来。
坐在驾驶位上的王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柳婉言是什么样的人，刚刚又是什么表情，王师傅是最清楚的人，虽然柳婉言平常一直带着一张假面，可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人害怕。
她现在向小唯展示的感情，让王师傅汗毛竖立。
另一边，宁涟在结束了试映会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前往了京城著名的奢侈品街和艾拉汇合。
今晚的名媛酒会是个临时项目，艾拉并没有去赴会的礼服，定制又来不及，只能现买，但艾拉又不肯让人送货上门，明摆着想要拉宁涟逛街。
十月份已经进入秋天了，宁涟也算是能名正言顺的带墨镜和口罩逛街了，于是宁涟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宁涟到了和艾拉约好的咖啡馆，看着穿着休闲的艾拉，皱了下眉，“陆昭知道你穿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