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宁涟连自己会担负什么样的后果都不清楚。
反震陆昭给的后果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小心的像是个偷撕了期末考试不及格成绩单，被家长发现的小孩儿，宁涟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站在陆昭面前。
陆昭看人的眼神犀利的像是要宁涟扫射一般，宁涟心下全都是忐忑的颤抖。
陆昭还没发话，白敬之便开心的在两人中间道，“看来总裁您对宁涟也是有印象的，那就证明她这个人是有优点的。”
宁涟站在那儿听的腿肚子直颤，不明白白敬之为什么一直说这些事儿。
“我是对她印象很深刻。”
陆昭说话的音很重，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可在宁涟听来，这种说话方式简直就是在说给她听的。
越是有这种感受，宁涟心越虚。
不明真相的白敬之还在为此开心，“那就好，那总裁您要不要重新面试一下。”
说着，白敬之的眼神扫到陆昭面前的那个平板电脑，于是道，“正好面试系统也在这儿，就干脆用机器面试吧，也算是多一个大数据支撑。”
白敬之表现的倒是异常开朗，可是宁涟却没办法做到，因为她是知道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的人啊。
她本来就是那个系统测试出来的，再测试一遍还是那个效果。
说道这个系统，宁涟心中就无比的痛恨，不清楚昭然集团究竟是什么鬼公司，居然连面试都开始启用机器了。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科幻片里的那些末世效果，到最后的实现基本上都有可能是靠着昭然。
陆昭看着宁涟低头，眼睛却出神的样子，就知道宁涟又在神游太空了。
宁涟每次给他做晚饭，等着他吃的时候也会这样。
陆昭正是因为不清楚在这个过程中，宁涟都在想什么，所以心里跟是对宁涟的这种态度和做法很是生气。
“宁涟，你觉得你还有必要用系统再测试一次吗？”
陆昭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宁涟。
白敬之也因此，期待的看向宁涟。
被点到名字的宁涟本人却一哆嗦，抬头看了眼白敬之，又将目光落在陆昭的身上。
“不……不用了吧。”
为宁涟争取了半晌权益的白敬之，不解的看着宁涟，“为什么不用？”
“我之前面试的时候，用的就是系统。”
宁涟十分不好意思将这些话说出口，说出这话，莫名有一种在否定自己的感觉。
白敬之还想说些什么，坐在对面的陆昭在宁涟的话上，又加了一个重章，“在昭然，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这算是判了个斩首之后，又来了一个车裂。
已经是活死人的宁涟也说不出什么，只有点头默认的份儿。
大概是出于深厚的革命友谊，白敬之对宁涟本人都自己改放弃的事情，仍旧不放弃。
“总裁，我知道系统是有道理和大数据支持的，但是人心是不定的啊，您怎么能确定宁涟不是当时的状态太差，影响了发挥呢？”
白敬之说的头头是道，陆昭闻言一声冷笑。
“宁涟，你有信心再测试一次，比刚才发挥的还要好吗？”
宁涟没信心，她已经被那20分钟的测试题给弄烦了。
更重要的是，无论结果是什么，陆昭肯定都会有一大堆解释，到最后，她还会是保洁的命。
陆昭的舌灿莲花，是她见过这本小说里，最强的金手指。
但是更加让宁涟没想到的是，白敬之的坚持能力也这么强。
两个人互相对垒，过程中分毫不让。
有两个帅哥肯因为自己互相对峙这件事，宁涟并不因此觉得幸运。
现在的局面简直就是神仙打架，结果那些法力并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倒是将她一个凡人给弄得满身伤痕。
不想白敬之再跟陆昭争辩，宁涟直接面向陆昭道，“抱歉，我没有信心做到更好。”
说完，宁涟看向白敬之，诚心道了一声，“谢谢。”
谢过后，宁涟再次转头对陆昭道，“我现在就去保洁部，马上上班儿，麻烦工资也从今天下午开始算起，谢谢。”
语毕便转身上了从陆昭办公室下楼的电梯。
白敬之看着宁涟的背影怅然了好一阵儿，“总裁，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您不打算给个机会吗？”
陆昭对白敬之的情绪好不感冒，视线从关上的电梯，转到面前的文件上，“我给过她机会了。”
这下子白敬之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如果宁涟不愿意，那谁也没办法强迫她。
另一边，宁涟从顶楼下到三楼，来到保洁部门。
保洁部也不如宁涟想象的那样，都是年龄很大的人，但是她这种二十多岁的，放眼整个屋子也就她这么一个。
保洁部的阿姨早就听说今天有新人要来，苹果、橘子、麻将，扑克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结果正聊新人聊的开心，忽然就见着来这么个小年轻，都尴尬的不行。
宁涟看着那一桌麻将，还有摆在中间跟贡品似得东西也很不知所措，半天也动不了一下。
“小姐，您是不是走错部门了？”
说话的是个胸前挂着英文名牌儿的阿姨，瞧着样子应该是主管级别。
宁涟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不是的，阿姨，我就是这个部门的，今天刚被分配到这里，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了。”
阿姨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跟宁涟对话的那位是最先反映过来，笑着将宁涟带到桌子前，坐下休息。
宁涟刚坐下就热情的阿姨塞了个苹果，阿姨慈眉善目的对她道，“小姑娘，别客气，吃吧。”
宁涟坐在那儿，抱着个苹果，露出官方的笑容，像是个年画儿娃娃一样。
“阿姨，我是第一次做这个有很多不懂的，还需要您几位多带带。”
阿姨听了直摆手，“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出来工作的，是互相担待，而且做我们这个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听阿姨这么说，宁涟就放心不少。
起码这是个相处和谐，并且工作上手相对简单的工作。
到了这个阶段，宁涟基本上已经将原本的宁涟的自尊心和基本背景给抛弃了。
反正在陆昭的压迫和剥削下，她根本就用不上。
皮糙肉厚一些，反而活的久。
宁涟一面安慰自己，一面笑着跟保洁部门的阿姨们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