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那个让人糟心的摄影师，宁涟还是踏着高跟鞋，撑起全部的自信走了出去。
陆敏看见宁涟走出来，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就是这种感觉！太棒了！不愧是我相中的人，连颅顶和后脑勺都是完美的！”
被陆敏这么一夸，宁涟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就是冲陆敏笑笑。
那位摄影师却始终皱着眉，视线不停的在宁涟身上来回扫射，似乎对宁涟身体的哪个部位不满。
陆敏总觉得弗兰克要说些不好的话出来，担心的弗兰克的毒舌伤害到宁涟，陆敏的特意开口道，“弗兰克，我们是不是的可以开拍了？”
没想到弗兰克给了台阶却不肯下，摇头后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宁涟面前，趁宁涟没反应过来，一把抽掉了宁涟腰上的蓝水晶腰带。
之后，弗兰克顺手还想摘掉宁涟耳朵上的耳坠，却被宁涟向后一步给躲开了。
陆敏见状也冲了过来，挡在两个人中间，警惕的看向弗兰克，“你这是要干嘛？现在是拍摄现场，你既然已经签了合同了，再惹事情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可死按着合同办事的！”
看了眼陆敏，又看了眼宁涟警惕的模样，弗兰克轻笑了一声道，“放心，我没兴趣对你怎么样，只是这些东西带在你身上不好看而已。”
说完弗兰克将蓝水晶腰带塞到陆敏手上，退后两步的对陆敏道，“她不肯让我摘耳环，你来吧。”
陆敏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东西不都是原本就定好的，而且你不是也看过了吗？”
弗兰克闻言看了眼陆敏，“你是想要好的效果还是一成不变，我都可以。”
艺术家的自信，说不上盲目但肯定自大。
陆敏回头看了宁涟一眼想知道宁涟的意思，宁涟看了眼弗兰克，发现对方正在喝着苏打水，一脸的肆无忌惮，好像没有人能束缚他一样。
大概是那种自由的感觉，让宁涟莫名的相信了这位中年男人。
点点头，宁涟对陆敏道，“我没关系。”
陆敏欣慰于宁涟的体贴，整理好情绪转头看向弗兰克，“都听你的，你还想怎么办？”
“把那头满是发胶的头发洗了，我要一个长发飘飘的自然的人。”弗兰克举着苏打水的瓶子像是个喝醉了的人。
陆敏一开始有些不满，但是想到弗兰克能呈现出来的张力还是妥协了。
可弗兰克仿佛没感受到陆敏的好意一般，继续道，“嘴，红唇也不要，我要一个完全不加修饰的人，展现一种自然。”
这回轮到陆敏想和弗兰克吵架结果被宁涟给拦了下来。
宁涟本来就不多的修饰全都被拆毁了，经过一番“改造”之后，宁涟散着柔顺的黑发素面朝天的走到了灰色的墙前。
陆静无奈的看了宁涟一眼。
原本凸显线条的腰带被撤了下去，长裙直筒一样垂下来，虽然宁涟本身的皮肤和底子足以扛得住镜头的放大，可陆敏还是担心宁涟被镜头放大的失去了色彩。
但弗兰克显然不这么想，他调来了一台鼓风机，放在了宁涟的右侧。
看见不加修饰的宁涟从里面走出来，弗兰克眼睛一亮。
“很棒，我们开始吧！”
弗兰克要求宁涟在灰墙面前展示她的一天，无实物表演。
这个要求对于宁涟来说，并不难，宁涟在弗兰克的镜头下，开始表演，起床，伸懒腰，吃早餐，坐下看电视。
弗兰克调度着她的情绪，鼓风机在宁涟的背后以最小的功率吹着。
陆敏站在后面的电脑前，看着弗兰克拍下后随时反馈到电脑上的照片，里面的宁涟很随意，看书的样子，甚至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电视的样子，是每一个的生活，却又带着和的所有人隔绝的气息。
镜头上展现的不再是陆静一直强调的身材比例，而是宁涟对情绪的表达和控制。
看着宁涟，就几乎能想到每一个孤独时刻的自己。
在黑色长裙拍完后，弗兰克又临时多要了一条白色的男士衬衫，借着这个衬衫又为宁涟拍了一组一样的照片。
陆敏看着成片瞬间就明白了弗兰克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是纯粹。
在白色的男士衬衫的衬托下，宁涟的身材比例被衬托十分明显，和黑色的长裙所要表达的不同。
长裙是纯粹宁涟是灵魂，而白色的纯粹宁涟是肉体，是欲望。
这两套片子获得了陆敏百分百的认可，尤其是白色的那一套，宁涟虽然不加修饰，但肉体上的美，紧实浑圆的大腿，饱满的微微露出的臀部，都看的人口干舌燥。
宁涟也看了下自己的杂志初摄，所有都看了一遍后，宁涟不得承认弗兰克的思想是对的。
弗兰克看着满意的看着照片的众人，“那套白色的才最漂亮，身材确实不错。”
虽然这样被人评价有些不爽，但为了感谢这套完美的照片，宁涟最终还是忍下了跟弗兰克对垒的欲望。
陆敏也十分满意这组照片的拍摄，“漂亮，既展现了宁涟的性格又展现了宁涟的身材，我觉得这期杂志可以叫纯粹，不加修饰的纯粹。”
满意的看着宁涟的照片，陆敏琢磨着，就算是要按照陆昭要求的给他发过去审核，估计也不会有没办法通过的照片吧？
要知道，宁涟的这些照片是陆敏掌管VOUGE德国版之后，拍的最保守的一组了。
修好的电脑被发到陆昭电脑里，陆昭打开邮箱，一张张的翻看。
打开图片那套黑色的裙子一应入陆昭眼帘，便带给了陆昭惊艳的感觉，越往后翻照片的故事性越连贯，陆昭甚至从中感觉到了宁涟的情绪和孤独。
就在陆昭对宁涟的情感共鸣越陷越深的时候，白衬衫出现在了陆昭面前。
在宽大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胸脯，一双白皙紧实的腿，还有微微露出边缘的翘臀，每一点都让陆昭忍不住陷入其中，口干舌燥。
关掉图片，陆昭立刻给陆敏发邮件，内容很简单，衬衫套组过于暴露，删除。
陆敏看着在陆昭发过来的消息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半晌，德国VOUGE杂志大楼主办公室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陆昭，你个小顽固！这根本不暴露！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