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打算怎么办？给网友寄律师函？”见自己说不听张大辉，是好的果盘也被推回来，宁涟只好自己的吃了起来。
张大辉用哪个恨铁不成刚的眼神看了宁涟一眼，“什么叫做给网友邮寄律师函？我格尼说过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你不能用去理会，也不是神丑闻，大家打打闹闹的就过去了，你这么一理会，又掀起了一阵高潮！”
可能是因为最后一次带艺人是在好几年前了，张大辉并不理解网上的这些东西。
他以为这些事情还是应该想以前一样，不理会就可以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哟啊跟网友互动，宁涟的粉丝，其实张大辉也不是很明白，张大辉从前没见过这样的群体。
看着张大辉那略带着点儿愤世嫉俗的眼神，宁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牙签扔到垃圾桶里，“你真的觉得互联网没有记忆，我不理会，这些东西就消失了？”
张大辉没说话，他在等着宁涟继续说，反正宁涟总是有一堆歪理邪说。
“这次电影节，我来了，没获奖回去肯定是要被说一通的，得了奖也难免被大家调侃两句，总之，这次我算是被网友逼上梁山了，无论如何，这件事我是一定要面对。”
张大辉用力喘了几口气，眼珠子晃动了几下，差不多算是明天宁涟什么意思了、
在一仔细想想，宁涟这些歪理邪说，好像就是专门对付他的，但确实很有用，这样一来，连这点和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算了，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没人拦着你。”张大辉心想反正也拦不住，随后道，“现在已经有很多媒体在询问你回国之后能不能采访你了，这事儿你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恩，那就拍时尚杂志的时候顺便做做采访吧。”
张大辉猛犯了个白眼，“行，算我谢谢你了，您真给面子。”
很快威尼斯电影节闭幕式便到了，宁涟和《追云彩的人》一众主创坐在台下不免也被气氛好感染，因此心情忐忑。
这几天接触的一些电影人里面，有很多人都去看了《追云彩的人》的放映，大多数人都表示是一部很好的电影。
导演看了眼宁涟，安抚道，“别紧张。”
说是这么说，可导演自己其实也是一脸的担心，额头都出汗了，嘴唇也没有了血色，原本做妆发的时候涂的润唇膏，已经全被导演紧张的抿掉了。
“姜导，您想得最佳导演还是最佳电影？”
宁涟笑着问了导演一个看似轻松，实际上有点沉重的问题，来转移导演的注意力，缓解紧张。
姜超闻言愣了一下，思索了好久，“最佳电影吧，最佳导演只能证明我一个人很厉害，但是最佳电影能证明我们所有人都很棒。”
这是一个十分暖心的回答，对宁涟来说，也是这样，比起最佳女主角似乎最佳电影更让她期待，当然这不是说宁涟不想得最佳女主角，只是如果这个最佳女主角，就算没得到宁涟也无所谓。
可当宁涟微笑着看着上面的上一届最佳女主角端着获奖名单，让大家看入围者短视频的时候，发而显得自己的脸跃入屏幕时，宁涟的内心还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当台上的人宣布，最佳女主角是宁涟的时候，宁涟的心脏直接跃上嗓子眼，咣叽一下又落了地，兴奋之后的脚踏实地。
接下来，《追云彩的人》分别获得了最佳电影奖和最佳摄影奖。
导演姜超本人并没有一个单独的奖项，可是五十好几的男人还是落泪了，后续采访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几度哽咽的没办法说话。
这是姜超导演生涯的第二十个年头，有十五年他没电影拍摄只能去拍MV和广告，有十年的时间是靠着家里人的支持。
《追云彩的人》是他的第五部电影，内地电影节被封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如果没有宁涟说的试一试，他觉得他可能真的就不行了。
熬了那么多年，他超脱又脆弱——《时代》这样评价姜超。
宁涟合上杂志喝了一口飞机上的绿茶，张大辉坐在对面瞪眼看着她，宁涟重新打开杂志企图躲避。
“还好意思看呢啊？那可是时代杂志啊，我的祖宗！你懂时代杂志是什么意思吧，全球多大影响力你也清楚吧？”
回应张大辉的是寂静。
“你怎么就那么厉害啊，拒绝时代杂志的采访，说自己资格不够！那你说什么资格够，你不是说你要做殿堂级的影后吗？两个国际电影节影后，在加上一个时代杂志的采访，稳稳当当殿堂级，你怎么就不同意？”
终于听不下去了，宁涟放下杂志看向张大辉，“殿堂级影后不是两个影后和一个杂志就能奠定的，我现在还太年轻了，贸然扣这种帽子会被人骂死的。”
“行，就算这个理由算你对，那你跟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不接受采访？”
“姜导熬了那么多年才有机会登上去，我还有机会，不想抢他的。”年轻有时候，就是一种资本，甭管谁说多少反驳的话，这是事实。
张大辉看着宁涟坚定的眼神，恍然想到那个知道了自己是毒瘤经济人，还跟着他，看着一屋子艺人离开仍旧留下来和他喝酒的宁涟。
这是宁涟本性，是宁涟本质里的东西，是这样的思想拯救了张大辉，张大辉却把这事儿给我忘了。
看着重新被宁涟举起来，因着姜超头像的封面，张大辉眼角闪烁着泪光，安静的点头，“好，不想接受就不接受吧。”
路走多了总是容易忘记一些事情，张大辉忽然有点庆幸，自己都忘记的宁涟居然一直没忘记。
下了飞机，宁涟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是走VIP通道，似乎也有粉丝开始进来拍照了，这难道就是爆红的感觉？
哇，好不一样啊。
几个摄像机对着宁涟一通拍照，宁涟因为略有些慢热，全程基本上都没跟粉丝交流，还有送礼物的，各种腕表、项链、耳钉。
宁涟一看都是她首饰柜里有但是没来得及带的，就拒绝了，倒是有送耳机子的，宁涟眼前一亮，差点收了被张大辉阻止，张大辉的理由是对待粉丝要公平。
出了机场半个小时后，宁涟，耳机，成功等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