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行,走。”
他转过来,走在我的上方为我挡起风,推开玻璃门进去。
我叫前台开个贵宾级的套房给秦瑞,记我的名字。
前台给我一个对讲机:“陌小姐,这是你要的。各分部的号码也贴在后面了。”
“好,谢谢。秦瑞,我带你上去。”
贵宾级的房间在八楼以上,电梯上到二楼停了下来,开了门,纪小北和他的新女友也进来了。
我往后退二步,让出更多的空间。
“这花真漂亮。”他的女友看着我捧着的花赞了一句。
我笑笑:“小姐你要是喜欢,一会儿酒店服务会给你提供一束,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花?”
“红玫瑰。”
“好的。”
我按开对讲台,叫前台去订一束红玫瑰。
如今面对纪小北,心情可以很平静了,已经想开了,放不放得下也只能是这样,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如此这般,不如大大方方一点,这样他也不会觉得放我不下。
秦瑞握住我的手:“挺冷的呢。”
“习惯了,手脚冰冷。到了,我带你进去。你要是觉得客服有什么不好,尽管跟我说,现在的人员也是新编制,所以很我不完善,可千万不要藏着了。”
他温柔地伸手来将我头上的帽子扶正一点:“歪了。”
背后灼然如刺,我知道纪小北在看着我。
用电话查了秦瑞给我的卡,整整一千五百万,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现在哪来这么多钱啊,可是也不太方便去问。
对于秦家来说,这并不多,但是秦瑞并不会开口向家里要钱的人。
把这笔钱转到酒店的帐户上去,岑飞舒了一口气说:“陌小姐,这真是及时啊,过二天就必须照着合同给钱呢。”
“对了岑飞,这酒店的资料什么都给我一份吧。”
“好。”
和纪小北散伙,太多的事不知道了,心里没有个底。
看着资料对讲机哗哗地呼叫,按开了听,前台惊吓地叫:“陌小姐,你快下来,有人来闹事了。”
“不要急,我马上就过来。”
从行政部下了去,小铁门出外面就是酒店的大门,现在正一帮人聚集在那儿,个个一脸凶神恶气的。
为头的,就是昨天在前台有些张扬的阿容。
她傲傲地恶叫:“叫岑飞出来,凭什么炒我,凭什么只给我一个月的工资。”
“岑经理今天不在,出去洽谈业务了。”
“不管,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倒是想怎么一个不客气法。”我挤进去:“你叫阿容是不是?”
“是啊,八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是岑飞的小情人,要不是你,岑飞就不会把我给炒了,你知道本小姐是什么人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敢炒了本小姐,你还想再在W市把酒店开下去,本小姐把名字给你倒过来写。”
昨天就觉得他有点嚣张,现在就是确认了,并且非一般的嚣张。
“是吗?刚才我正好看了你的合同,还是在试用期内,我们可以不继续聘用你的。”
她指着我怒叫:“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什么人?”
我挺讨厌这样的,手指都指到我的鼻尖来了:“就算是W市的市长,也得论理而说,刘容,给你这个月的工资是不错的了,现在最好你马上带着这些人离开,要不然我会马上报警。”
“好啊,报警?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赔我一年的工资,再赔我精神损失费,本小姐今天就跟你们没完。小婊子养的贱人,跟老娘叫阵,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什么人。”
越骂越是过份,我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到警车的声音尖锐,到了梧桐树下才响的,连着来了十多辆。
刘容变了脸色,却还是恶狠狠地说:“报警,老娘要是怕警察,老娘名字就倒过来写。”掏出电话给后面的人:“给我大舅子打个电话,有人欺负他大侄女了。”
“快让你大舅子来,小爷心情很不好,后果很严重,什么玩意儿,居然在小爷的酒店里耍泼,岑飞作什么事的,还给你一个月的工资?”
“你你……。”
“你什么,就是小爷看你不顺眼,叫他炒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横个七八万的,还敢纠集人上来斗架,小爷给你三秒钟,如果还不自动自觉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爷把你关上一个月,你信是不信,小爷告你抢劫罪,非礼罪,你信是不信。”
纪小北站过来,站在我的身前护着。
我仰望他,如山一样,可以依靠,只需轻轻地抱住,就什么也不怕的。
“一二三。”他数得很快,然后冷声地跟那些警察说:“把他们都带走,聚众行凶。”
警察个个如狼似虎,这些人四下逃散着,刘容尖叫,想用包砸我,纪小北不留情地抬脚一踹她,力气很大,将她踹在地上还翻了地去:“全抓起来,要是走掉一个,叫你们局长来见小爷。”
他带来的保镖,也不动手,就是拦着不许那些人出去了,个个身手极是好,不消十分钟,全都铐了起来。
他做事,总是这样雷厉风行。
惹到他了就是这么着,凶起来很凶,笑起来不动声色,回头在背后再踹你一脚。
纪小北,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秦瑞也是闻声下了楼,赶紧到我身边:“千寻,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我替你告他们。”
“不用了,小事而已。”
纪小北回头,目光冷淡声音冷淡:“陌千寻,作来一个管事人,你是不合格的。”
我知道,我在学。
“作为股东,我不希望再有这些事发生,现不希望有这么软弱的执事者,如果你觉得你无能,你可以退出,这个地方可以平了再起房子,至少可以让你分到更多的红利。”
“纪公子,我不会退出的。大家都做事吧,把地拖一拖。”
没有办法,以前留下来的蹩端肯定是很多的,慢慢改进吧。
东子打电话给我:“千寻,秦瑞在你那儿是吧?”
“是啊,怎么了?”
“那小子,居然把车卖了,也把几处的豪宅押上,借了一千万。”
原来那一千五百万,就是这样来的。
他送来,他一句也不吭声,卖的,也是他的新车吧。
“东子,我在W市的酒店,需要一点资金的周转,本来也想跟林夏借一点的,秦瑞那天知道叫我先不要开口跟林夏借,你也知道越是欠得多,我压力越是重。”林夏是不会要还的,那种好,很大的压力。
有时候一个人对自已太过于好,真的是压力,因为还不起。而他的目标,也不是钱,我给不起他要的感情。
东子抱怨地说:“你怎么不找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呵呵,东子,我只是想自已能做点事,你不知道大BOSS都是最后才出场的吗?我现在先不跟你借,到时有再跟你借。东子,这样吧,那就麻烦你去周旋一下秦瑞的房子,要是让秦伯父知道了,不好的。”尤其是借给我的钱。
他哼哼叫:“自然会的,在那边不必对这小子客气,尽管地奴役他,不用白不用啊,多好一个劳工。”
我笑:“哪能这样欺负人家秦瑞,人家秦瑞是个好人,和你们不一样的,你们啊,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不精通。”
“哎哟,不要骂得这么狠,你没听过吗?不赌不嫖,死路一条。”
“滚。”
他笑嬉嬉的:“还这么凶,我看啊,你实在不行,你就从了林夏哥吧,至少你什么也不用想,也不会受伤,爱不爱他无所谓的啦,反正他爱你就够了,女人嘛,不是都想找一个爱自已的吗?哪怕是年轻时轰轰烈烈地只想找一个自已爱的。”
“东子啊,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多了好多的哆嗦毛病,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他要骂我,我就把电话挂了。
神经病才会听他骂完,但是秦瑞真好啊,这一种好让我没一点的压力。
驾着他车去这附近的花店看看,花种类繁多,我把价钱问了问,也记下他们的电话,采购部的人看来得换了,虽然有些鲜花提供的是名贵的,进口空运的,但也不用这么贵。
员工的工资,也不用和这里的所有的地方都一样,着实是太低了,服务行业做事也很累,很多的。我让人事部下了个公告,工资的奖金,与服务挂勾,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五十的高薪,在这个行业来说,是十分理想的了,秦瑞给我拟定一条条的合约,真好,转眼就是民间的小年了,培训几天也就不同的员工,我们就要迎来小年的冲击,一楼到八楼都有用餐的,拿着对讲机穿着酒店的制服,这制服有点薄啊,开足了暖气还是有些冷。
现在生意开始好一些了,小年所有的位置都订满,所有的员工明天都上阵,对我来说,是一个考验,岑飞也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在二楼员工用餐的地方看到,都忍不住一笑,他端了吃在我对面坐下:“陌小姐也忙到这么晚。”
“是啊,岑飞,明天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有这么负责的陌小姐,我很有信心哦。”
我一笑:“我却是不知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过了年再给你放假去补休。”
他道:“倒也是习惯了,在这一行业里做了几年,让人推荐给纪先生,难得纪先生肯让我来管理这么好的酒店,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这里,做些成绩出来看看。”
“呵呵。”
“陌小姐,明天小年,给你小年的礼物。”
一个小盒子,揭开一看里面是紫色满天星的耳环,我笑,戴在耳朵上:“如何?”
“陌小姐是美人,不管佩戴什么都是好看,居闻你喜欢满天星,所以就给你选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礼物。”
好有心的岑飞,这样的做酒店也应该是面面俱全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吃完就早些去休息吧,明天中午就是我们紧张的时候了。”
纪小北还没有回去,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问。
只是听闻他不好侍候,几个服务员都向我哭诉过。他不开心的时候,就是派个仙女去服务,也会被骂得飞天的。
又被骂了人下来了,今天是小年,很忙,而且中午即将到来,厨房和传菜的,更是团团转着。
我跟他们说:“慢一点没有关系,但是一定不要弄错了。”
“陌小姐,纪公子说我们做的东西,都是烂的,还说我们不会做事。”哭得一个叫惨:“如果我们再不拿些好吃的上去,他就要把我们给炒了。”
有必要这么过份么,我去取了碗粥:“我去。”
上了十三楼,地毯吸去了高跟鞋的声间。
敲敲他的房门:“纪小北,你要的东西我送来了。”
只一会他就拉开了门,身上只披了浴袍,冷冷淡淡地扫了一眼我端来的粥:“你不知道小爷不吃香菇的吗?”
“纪小北,如果你想什么呢,麻烦你点一下,你只叫厨房做,这样很为难我们,每次送来你都在挑。”
他挑起眉:“天使酒店大堂经理陌千寻?”
“是。”
胸牌上的确是这么写的:“纪小北你有什么意见?”
“小爷和你是什么关系,谁让你叫小爷的名字?”
“你现这样无理取闹,我不会再叫人来服务你的,你要想吃什么好的呢,麻烦你回北京去。”
“这就是你的服务?”
“就是我的服务,你爱住不住,不住拉倒。”还不给钱,还占着总统级的套房,天天要多少人围着他转,侍候他。
他气得有些呛,瞪着我:“我要投诉你。”
“本小姐现在就是天使酒店的总经理,不接受你的任何投诉,你要住在这里,你就少找些麻烦,你要撤资,你就撤资。”少在这里整我。
耳麦里传来了保安的声音:“陌小姐,客人已经坐车到来了。”
“好,我马上下去。”
也不理他,把粥放在他门口,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沉闷的一声响,我回头看到纪北小将那碗粥踢倒在地上,按开对讲机:“派一个清洁工上十三楼来清洁卫生。”
按下电梯,徐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