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兄,几时回京城的?”左湘灵挤出一个商业微笑。
“有几日了。左兄这么有闲情雅致,大中午的就坐在醉仙居里一个人喝酒?”沈风指了指那桌上的酒菜。
刚好一个人坐在这儿,确实有些无趣,她干脆一把拉着沈风,一起坐下来,“相请不如偶遇,来,喝一杯吧。”
“今日也巧了,正好我也有空。那就厚颜相陪了!”沈风刚坐下来,左湘灵招来了小二,加了碗筷,又再多点了些菜,再让他多送几壶酒来。
酒过三巡,左湘灵已经有点昏天黑地的了,拉着沈风一个劲地说话。
“你跟在他手底下,也有日子了吧,快说说,你眼中的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风正儿八经地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又十分严肃地回答了起来,“王爷,他用兵如神,熟知兵法,总是能洞察到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细节,每次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他是傲云的战神!”
“哈哈哈!战神?你太夸张了吧!”左湘灵笑得超级大声。
沈风有些不好意思了,拉着她的手,“左兄弟,别这么大声,边上人都在看我们了。”
他又继续补充道,“不过我这话一点都不假,他这战神是在我们兄弟的心目中公认的,指引着我们无往不胜。虽然王爷的腿行动不便,但并不妨碍他有一颗骁勇无比的心。即使带领三军屡建奇功,但他也从来都不居功自傲,谦逊地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是我们的主帅,是傲云国的王爷。”
左湘灵眼珠一转,问道,“那,那你说说那个鬼公子的事,来听听。”
“你是说那位副将大人。此人倒是有些神秘莫测,我只知道他是王爷的家将,在军中并未任职,每次行军打仗时才会出现。他的武功身手,让人望尘莫及。还有人传言,他是战场英灵的化身,战无不胜……”
“哈哈哈哈哈……”好像沈风讲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逗得左湘灵一个劲地砸桌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沈风见她笑成这样,有些不高兴了。
“左兄,你若再这般藐视我军中大英雄,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说着,沈风就起身要走。
左湘灵擦着眼角的泪花,赶紧拉住他,“别别!你这么傲娇,王爷知道吗?别生气啊,我不是藐视你家的英雄,只是听着有些传言,太过离谱,所以才没忍住……嗝儿……来我们接着喝!”
沈风被她扯得重新坐下来了,还带着几分不甘心地说道,“我记得左兄也是王府的人,怎么你不知道吗?如此,便是对王爷的不敬!”
“不敢不敢!”左湘灵举起杯子,“我对自己不敬,不敢对王爷不敬……”
见她一再保证,沈风才缓了脸色,举起酒杯,重新原谅了她。
王爷在沈风心目中,那真的是神,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他亲爹不行,但不能说王爷不行。
左湘灵半醉半醒之间,听着沈风继续吹嘘着王爷在军中的各种轶事,越发觉得别人口中的那个他,跟自己所见到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铁面无私,刚直不阿,爱兵如子,体恤下属,足智多谋,简直完美到不像人的一个人,怎么会经常气到她肝都要爆了呢?而说到底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一个贱女人!
左湘灵握着酒杯,“难道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堂堂王爷也要载在一个恶女的手里了吗?”
沈风听她喃喃自语,皱起了眉头,“左兄为何如此感慨?我虽听说王府如今有两位王妃,但也不至于是恶女呀,你这评价又是从何而来。”
左湘灵冷冷一笑,攀着沈风的肩头,“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啊!”
“难道是王府出了什么事吗?”沈风一听到关于自己偶像的事情,不由得担心了起来。王府规矩一向甚严,所以也难得有消息外泄,如今他眼前就有个能爆出内幕消息之人,他心里自然有些痒痒。
左湘灵叹了口气,“王爷啊,他被蛇蝎美人迷倒了,善恶不分,摒弃忠良啊!沈哥哥!”
沈风看着左湘灵摇头晃脑的样子,更是揪心了,“不会吧!这么严重?到底是哪位王妃如此祸害咱们王爷?”
左湘灵脑袋晃得更加厉害了,“非也,非也。祸害王爷的,是他自己的心啊!”
说完,她就靠在沈风的肩头上睡着了。
“左兄弟!左兄弟!”沈风摇了她几下,都不见反应。
昨天晚上没睡好,出来喝点小酒,刚好再补个觉。这会儿左湘灵是睡舒服了,苦了沈风。
他本来想把左湘灵送回王府去,可又一想,这个样子送她回去,万一被王爷责罚怎么办。毕竟属下大白天就醉得糊里糊涂的,恐怕他的好心还会害了左兄弟。
于是他把左湘灵一把抱起来,出了醉仙居大门,放到了赤云背上,牵着马就先回了自己的家。
沈风的将军府,虽然不及王府大,但布置也是十分雅致。
左湘灵躺在客房里,沈风怕她冷,还让人放了暖炉,在边上远远烤着。
她这一睡,就是一天。
中间沈风想叫她起来吃个饭,结果她翻个身,喃喃道,“玲儿,我不饿!”还差点从榻上翻了下来。
沈风赶紧伸手去接她,一把抓在她的胸口上,手感柔软。
他微微疑惑,将左湘灵重新放回床上,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好奇——想解开左兄弟的领口看看他在胸前放了些什么东西。“不行!这样太过失礼了。大不了,等他醒来,我再问问都好过自己动手去看。”
等他走出门口之后,又在猜测,“玲儿是谁?难道是左兄娘子的闺名?”
等左湘灵再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漆黑,再仔细望了望,窗外有些灯火还亮着。
借着昏黄的光泽,她辨认出这间睡房,不是自己的,而且完全陌生。
下一瞬,她赶紧查看自己身上,呼,还好,衣服完整。
但是,这尼玛是在什么地方啊?她心里不禁哀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