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有办法叫你生不如死！”左湘灵冷冷地瞪着他。
他笑意更浓了，低哑着嗓子，说道，“你信不信我也有办法叫你欲仙欲死！”
卧槽，见到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左湘灵被气得大翻白眼。
正在这时，外面惊锣大响，有敌情！
左湘灵一转头就出了这营帐，嘱咐门口的守卫好好看好俘虏。
她站在营帐外，就远远看到，有人正在过江。
那画面却是极诡异的。八个人抬着一座轿輦，踩着水面而来，难道他们的轻功已经练到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还是他们会魔法不成？
轿輦上面绑着白幡，不过傲云这边的神射手也都做好了准备，随时放箭。
他们停在了营地门口不远处。
“南越白泠求见傲云平王殿下！”轿輦上的人朗声说道，声音气若洪钟，离了老远都能听得清楚，但音色却很悦耳，只是有一些阴柔，像是戏班子里唱旦角的男子似的。
左湘灵看到几位将领奉命出去迎接，她躲得远远的，打量着这个白泠。
据说这南越七皇子萧未缪的军师白泠，关于他的事迹传闻在诸国间却不多，只知道他原来是辅助二皇子萧北征的，后来二皇子病故之后，他才转投到七皇子麾下，助七皇子在与西疆战场上打了许多漂亮仗。
他生得简直就是个妖孽啊，好好化化妆，再换套衣服，说他是女人，也绝对有人信。单是远远看了个侧脸，就叫左湘灵感慨了半天。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过来，为的是什么。
左湘灵懒得去猜，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她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早上负责去羌尾救援的是顾康城，所以她要找他去问看看，羌尾那边的情况。
因为那场爆炸，她被祁修平带着先撤离了，但是后面来救援的人还在附近搜索着南越军队的痕迹，以及寻找尚且生存的村民。
“顾大哥，羌尾村后来怎么样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顾康城看了她一眼，“被烧了个精光。”
“那还有没有活着的村民？之前那几个姑娘呢？”她追问道。
“还活着的已经被送到附近村落里去了。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不多说半个字。也不知道是顾康城对她有意见，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脾气。
“你们有没有在现场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左湘灵不太甘心地问道。
“什么异常？”顾康城反问道。
左湘灵气结，她是没机会仔细看，所以才问他，“我要是能去现场看看，还用站在这里跟你聊天吗？早上南越送过来的手指头，都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我怀疑羌尾村的人已经都被南越人杀害了，所以才疑心在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如何处置尸身的，那场爆炸是不是根本就是计划好的？”
顾康城这时看她的眼神才稍微有些不同，“我会让人再去一趟，仔细检查检查。”
左湘灵点头赞同道，“附近山头林间，也多搜一搜。”
***
主营帐里，白泠被安排坐在客席上，他一身宽大的棕色长袍，以及深褐色的裘领看着十分暖和，也衬得他这个人的皮肤惨白得有些不太健康。这样的打扮跟他身后站的那几个只穿了小坎肩的侍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说最近白日里已经有些春天的感觉，但早晚还是很凉，傲云这边依然穿的是轻便的冬装，所以白泠及他几个侍从的打扮对比之下，简直有些滑稽。
众将领黑着脸，听他跟祁修平一来一回说着那些客套的寒暄，都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人察觉到，他宽大的长袍底下，窸窸窣窣的有些响动。
不一会儿，关押俘虏的营帐一角，地面泥土松动了，一个尖尖的脑袋冒了出来。一只穿山甲从地下爬了出来，一边嗅着一边爬到了那个人身上。
他看到这穿山甲，才笑了，“现在才送药过来，是不是太晚了点。”
那穿山甲的指甲在铁链的锁上拨弄了几下，就咔的一声，打开了。他的右手得以放松，便伸手从这小东西的脚上解下一个银质小球，捏开之后，将里面乌黑的药丸倒进嘴里。
而这穿山甲正准备去解下一个铁链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他赶紧把它一团，扔到边上，它麻利地钻进原先爬出来的洞里逃走了。
进来的人是小陆子，身后跟着左湘灵。
小陆子神情有些忐忑，他莫名地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怕。
左湘灵鼓励道，“不用怕，你只需要再把脉验证一下就行了。我陪着你。”
方才小陆子找到左湘灵，跟她说着自己的疑惑，他跟着军医替这俘虏治伤的时候，觉得此人面相看起来有些似狂血症的征兆。但因为军医替他诊脉并未发现，所以他起初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事，憋着不舒服，才找了左湘灵。
左湘灵一听，就带着他过来让他独立复诊。
“你老实点，别乱动！”左湘灵说着，踢了那人一脚。
那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左湘灵，“要是我偏要动呢。”说着，他忽然就把前来替他诊脉的小陆子，一把扼住喉咙，反擒在自己怀里。
小陆子被他掐得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左湘灵一惊，把匕首拔了出来。
那人微弯眉眼，语气却冰冷，“一个女人整天舞刀弄枪像什么话，快把那东西扔了，不然我捏断他的脖子。”
左湘灵已经看到他右手的铁链不知何时松开了，所以才能挟持着小陆子。
“他是来替你治病的，你别不知好歹伤了他！”左湘灵虽然冷冷地回道，但还是将手中匕首扔开了。
那人笑意更浓，“那你过来替他，我便放了他。”
左湘灵一阵恶寒，想起这人之前种种变态行径，她安慰小陆子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他伤你的。”说完，她转身就准备出去搬救兵。
“你要是走出这里，或者还有人进来，我就立刻扭动他脖子。”说着，他把小陆子的脑袋用力往边上一压，痛得小陆子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