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他在王府当差，甚受器重。可依然需要再多多磨练。”
凌宇微微一笑，不予置评，心里却对沈风的观察能力大打折扣。原先，凌宇还觉得沈风是个人才，但现在看来，他也有糊涂的时候。
不过严格来说，左湘灵的确很会掩饰，而且她在人前性格亦不扭捏做作，倒很有男子气概，不被看穿，也是情有可原。
他是因为一些习惯，善于关注细节，所以才察觉到细微的差别。抑或者是一开始，他就被她吸引，所以才特别关注得多些。只可惜，她心里面装的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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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羌的十二月，比上京要暖，可入夜之后，依然有些清冷。
这里地势高，风也比平地要强许多。
夜间在营帐内，都能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白日里吹的是南风，这会儿似乎又成了北风。你说这风怎么乱吹呢！”左湘灵侧耳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跟祁修平抱怨。
“这个时节，风向本来就不稳，等过了三月，才渐渐稳定。你的计划若真能实现，得多求老天爷。早些睡吧！”祁修平在她面前，卸开银甲，除下战袍。
左湘灵满眼里都是他的身影，禁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上前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请问，今晚要不要收谢礼？”
祁修平微微一愣，脸颊一热，喉头一紧，“你最近不合适，才两个月，要忍忍。”
左湘灵仰起脸来，望着他，几分娇羞地轻声道，“也有代替的方法啊。”
帐外凛冽风势不减，寒意冻人，帐内云雨热浪翻滚，春意撩人。
结束之后，左湘灵一边漱口净手，一边替祁修平擦洗。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北极冰川也会有脸红的时候，还红得这么好看。
并肩躺在榻上，她几分调皮地问道，“喜欢吗？”
祁修平轻抚她的脸颊，“辛苦了。”
左湘灵凑到他耳畔，轻语，“若有何不满，还请多多指教，以后改进。”
祁修平不禁失笑，伸手将她搂紧，心中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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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后，左湘灵开始着手第二次试验，她与工匠商议，将滑翔翼做大一倍，可以供双人乘驾。能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如果是昨晚那种风力，飞起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同时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在连接处除了线缝再抹上一层松脂加固。
除了制作滑翔翼，她也征得了祁修平的同意，开始计划夜袭。作战计划草图，她都已经绘制好了。在众将领面前，侃侃而谈地做着讲解。
“这里是起飞区域，设为甲区，对面的树林是降落区域，设为乙区，甲的地理位置略高于乙，双人滑翔翼制成之后，先发两人携两条绳索渡江，其中一条起点系在甲区，等落到乙区后，两绳各系两处绳结。再从乙区起飞，斜向下以断崖地理优势为利，俯冲回丙区，第二条绳结的终点就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草图上打着标记。
“先锋精英部队，借绳索从甲滑到乙，夜袭粮仓，同时火攻营地。之后再借绳索从乙退回到丙。先端下他这一个驻点。”
“如何火攻？”有人提出质疑。
左湘灵毫无起伏地接道，“问得好。这就是计划二了。”
她切换到下一张演示草图，先跟众人介绍了一下孔明灯，然后说道，“先锋部队没人带一小罐桐油，到了地方之后，听令行事，掷入南越营地中。没渡江的人，就将制作好的孔明灯点燃，借风力送过江。等孔明灯飘到南越营地上方时，由神射手击落。”
“届时，就一片火海，烧得他们措手不及了。”
她说完之后，众人竟无人反驳，或是再出言奚落。
就连祁修平也暗自赞叹这计策绝妙，如天降神兵一般，攻其不备。
“若大家都无异议，那此事就交由沈风、左项二人去督办准备。庞虎重新择选先锋营。”祁修平如此吩咐着。
有了王爷下令，左湘灵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沈风从旁协助，她就专心与工匠一起督造器具，不出两日，都已经准备妥当。只不过，她准备再试飞一次的时候，却被沈风拦了下来。
“若我不试，那没人能试了！”左湘灵气结，心里暗骂，好不容易说服了王爷，怎么又跳出来个婆婆妈妈的管家婆。
“那为兄陪你一起，你不是说这是双人可乘吗？”沈风眼神坚决。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我跟你一起，不太好平衡。这个滑翔翼，要求左右重量尽量一致。”左湘灵干笑着解释道。
现代双人滑翔翼，都是前后两人，左湘灵不想跟保持着自己大哥这么亲昵的姿势，有点怪怪的。
正在她努力劝说沈风放弃这个念头时，鬼公子出现了，沉声道，“我同你一起。”他几步走到左湘灵身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音量补充，“不许拒绝！”
“你说的左右重量一致，只要你在我怀中，即可解决。”鬼公子不给她拒绝的理由。
左湘灵轻咬下唇，想了想，也罢，谁叫他是自己老公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吧，那我们去准备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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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湘灵从未发现，原来她跟祁修平有如此默契。
“我数到三，你就开始跑。”为了方便起飞，她缩起双腿，让他独自完成助跑的阶段。
她也从未发现，原来他也有如此听话的时候。
她后背贴在他的胸口，为了固定，她将绳索系在他们俩的腰上，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好像两个人真的合二为一了似的。
成功上天之后，她主导方向控制，在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之后，为了避免损伤翼身，她特意挑选了一处平地降落。快到地面的时候，将翼身彻底收拢，全靠着祁修平的轻功，两人才安全着陆。
这时，她才意识到，在天上的那短短瞬间，实在令人回味。
“此次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之后，你能不能沐休一段时间？”左湘灵眼底闪着期盼。
“你又有什么主意？”祁修平满眼都写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