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湘灵动着筷子，头也没抬，“不是，我有事想找你帮忙，但是怕你自己还有安排。所以问一问。”
施晏听闻此话，脸上神情才缓了一缓，“放心，我没玩够才不会回去呢。说吧，什么事情？”
“我打算培养一批自己的暗卫，你武功这么好，替我来训练他们，怎么样？”左湘灵这时抬起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施晏微微一愣，“你居然让堂堂北瑶二殿下替你训练打手？亏你说得出口来。”
左湘灵撇嘴道，“那你还来我铺子里打工呢，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当当师父也没关系吧？”
“有关系！”施晏一脸正经，做高深状，“要是你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一招半式，让我去教别人？那还是算了。本大爷没这个心情！”
“喂，教我，跟教我的手下，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嘛！”左湘灵努力想要说服他。
“当然不一样，从头到脚，就没有一样的，好不好？”施晏不接受，她也没办法。
“付你工钱！”她补充道。
“多少？”施晏问。
“随便你开！”左湘灵财大气粗。
“我又不缺钱，你付多少都不会让我心动，实在说要缺什么的话……”施晏坏笑着盯着她，“我还缺个媳妇儿，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北瑶的话，我就考虑看看。”
“脑子有坑！”左湘灵翻了个白眼，彻底放弃了。
正在她准备搜刮着什么词来喷他的时候，眼神就瞄见了大堂门口，进来了三五个人。他们清一色地裹着披风，罩帽盖得很低，生怕被人认出来了似的。
天香楼的老。鸨柳娘一路热情地追着他们，推荐着红牌的姑娘。
为首的那个人做了一个示意，边上的跟班便对柳娘道，“你说的这些姑娘我们都要了，给我们开一间上好的厢房。”
“呃，几位爷是只要一间厢房？”柳娘迟疑着，看这几位的衣着打扮都不像是上京人氏，单是衣裳质地都是上好的料子，还有金线绣纹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还有他们远道而来而脚上的靴子皆是干干净净的，就知道非富即贵。
可没想到，尼玛几个大老爷们居然只开一间厢房，怎么这么抠门呐？
“对！”对方应道。
柳娘愣了一愣，才赶紧堆着笑，“好好，几位爷，请跟我这边来！”
***
左湘灵远远望着那几人，周围舞乐声吵杂，她虽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看那老，鸨的口型跟表情，也能猜出了一二。
“你看什么呢？”施晏发现她目光所向，也回头去看。
左湘灵伸手一把将他的脸拨回来，“别看，一会儿被人发现了！”
施晏摸着脸颊上被她碰到的地方，皱起眉头，做委屈状，“你竟然调戏我！”
“美的你！”左湘灵嫌弃似的在自己衣襟上抹了抹手，然后抬起眼来，“说正经的啊，门口进来了几个人，我瞧着有些古怪，反正你轻功好，一会儿咱们一起偷偷去看一看，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你是不是吃饱了？”施晏问。
“嗯，差不多了。”左湘灵点着头，“你还没吃饱，还要再吃些？”
“不是，你这纯粹是吃饱了撑得慌啊，就看了那么一眼都能被你发现有古怪了？你这眼睛有毒啊！”施晏讽刺道。
“女人的直觉，第六感，你懂不懂？不懂别说话，就说你去不去嘛！”左湘灵瞪着他。
施晏虽然唧唧歪歪了半天，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真要去楼上厢房里打探的时候，他竟然趁着去趟茅厕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儿顺了两套衣裳来。
“走，先去换上。”他比划着，带左湘灵去了一个空的厢房。
“你这衣裳从哪儿找来的？”左湘灵翻着两套男装，检查了起来，看起来倒是干净的。
“一家叫吉祥号的成衣铺子啊！”施晏回道。
“……”左湘灵扶着额头，“你什么时候去拿的？”
“就刚才啊。”施晏不明白她不爽个什么劲。
“吉祥号跟这儿隔了两条街呢，你是怎么做到的？”万一他要是说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的话，左湘灵还是满期待的。
“翻两堵墙就到了。你快点啊。”施晏催促着她快点打扮一下。
左湘灵才反应过来，他走的不是寻常路线，所以才这么快，自己倒是糊涂了。
两个人换上衣裳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左湘灵一身男子长袍，略微宽松，将身形藏得很好，也不怕在天香楼里乱走，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坏了！我方才顾着跟你说话，忘记留意那几人是到了哪一间包厢里了。”左湘灵皱起眉头。
“你笨起来还真是有够笨的，交给我！”施晏转身去了后厨，寻了个借口，一会儿就打听到了。出来之后，他一脸得意，“三楼，第七间。”
趁着四下无人，他们悄无声息地到了三楼。
“来！”施晏向左湘灵伸出手来，二话不说，握住她的手，就带着她飞身上了横梁。
这里的楼层结构，走廊上面的横梁与边上的厢房是相通的，为了装饰，用镂空的檀木隔板架在墙头上，所以他们现在的位置，就像是坐在打开的窗户边上，能将屋里的情形看得清楚。
左湘灵仔细看了看这群人，低声问施晏，“你看出什么了吗？”
施晏被问得莫名其妙，悄声回道，“都是男人？”
左湘灵身子一斜差点没从横梁上摔下去，“刚才你还笑我笨，怎么这点眼力都没有！”
她跟施晏离得很近，又是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在用气音说话，热热的呼吸喷到他脸颊边上，滑进颈弯里，一阵酥痒。他根本都没心思看屋里的人，倒是饶有兴致看着左湘灵一副兴致勃勃要打探别人秘密的样子，圆睁着一双大眼睛，活脱脱像一只小兔子。
“坐在最边上，左手拿酒杯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们首领，而且他还受了些伤。伤应该就在右手上。”左湘灵分析道。
“嗯，你继续说。”施晏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