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珑一听,当即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这可是三位御医替本宫确诊的喜脉。”
左湘灵随即一笑,“看!任何人听到自己不相信的事情,第一反应都会惊讶。刚才周妃说的我不能再生育之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周妃是从何人口中知晓此事呢?”
周月珑拿这件事来做为攻击左湘灵的把柄,若是普通女子,一旦听说自己身残不再能育,意志弱一些的早就当场崩溃,心思混沌,哪里还能微笑反驳,甚至抓住自己的漏洞。
周月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通过收买御医,打听左湘灵的情况,才知道的。
她为何要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料定了左湘灵从神明台上摔下来会一命呜呼,结果听到消息说是没死,她才有些紧张。幸亏做了补救,安排了证人证明自己一直没离开过寿宁宫,否则她就要被岳嫣然一同拉下水了。
周月珑一怔之际来不及回答,却又听左湘灵继续说道,“周妃一向关注王府的事情,本妃已经不再稀奇了,只不过你这么心切留意着我跟王爷的一举一动,是你自己的意思呢?还是皇上的意思?”
左湘灵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个坑。
周月珑怎么答都会惹来麻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岳嫣然眼见周月珑要被左湘灵给反绕进去了,赶紧出声提醒道,“周妃,你非要说是平王妃陷害南宫燕,倒是拿出实质证据来呀。”
周月珑一时恍然,才赶紧让人把东西呈上来。
“这枚玉耳坠是跟宫女尸身一同发现的,被她握在手里,平王妃来看看,这耳坠你可眼熟?”说着,那宫女就把盒子打开,展示给众人看。
这耳坠不是普通玉耳坠,是福记的定制款,还镶着金饰。这可是左湘灵自己亲手设计的,自然有些印象,只不过她一向少戴首饰,除了偶尔进宫时装备齐全,平时这耳坠,手镯,项链什么的都是躺在珠宝匣里睡觉的。
东西又是如何到了周月珑的手上,左湘灵心里叹道,王府里又有内鬼!
不等左湘灵回话,周月珑赶紧向众人解释着,“这耳坠,可是福记的定制款,别处是找不到的。这么贵重的首饰,一个宫女可是拥有不了的。”
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看准时机接话道,“奴婢记得这耳坠,那日平王妃到凤曦宫来看宜韵公主时,就戴着这么一对耳坠,很是好看。”
众人一听,议论声更大了,连带看左湘灵的眼光也变了,包括皇后。
她转头望向左湘灵,不无失望地问道,“平王妃,你要做何解释?”
想必周月珑搞这么多事情之前,已经向皇后简单知会过,所以皇后先入为主地已经有了成见,左湘灵淡然答道,“那耳坠确实是臣妾的,但臣妾平时很少戴,多是放在珠宝匣里做摆设罢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何时戴过,何时不见了,为何竟有宫女替本妃记地这么清楚?”
她把目光落到那宫女脸上,“不把心思放在如何伺候主子身上,却盯着本妃身上首饰看,你是有多喜欢珠宝首饰?”
一番讽刺,让那个宫女脸红得跟猪肝一样,赶紧跪了下来向皇后解释,“奴婢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就印象深刻,奴婢没有别的心思。”
周月珑见她开始攻击这个“证人”,知道要再被她追问下去,说不定这没用的丫头就要不打自招了,赶紧岔开话题,“平王妃,是你自己心思歹毒,有意陷害别人,才落下把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的好事还是被人发现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替自己求情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宫人尖声尖气的通传,“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赶紧纷纷起身,准备接驾。
祁文成阔步进殿来,一见到左湘灵被周月珑这般穷追猛打的架势,脸上的表情却露出几分得意,甚至是看好戏一般的嘲弄。
“都起来吧,朕听说你这儿热闹得很,本来想着过来凑凑热闹,但似乎赶上了一出好戏。”
左湘灵心里腹诽道,原本还有你这个正主在后面撑腰,难怪周月珑这么硬气。
周月珑立马转头朝向祁文成,“皇上,刚才臣妾已经指证平王妃才是当日毒害宜韵公主的真正凶手,她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杀害了臣妾宫里的小宫女,还谋害了臣妾的表妹南宫燕。证据确凿,平王妃如今无话可说了!”
分明就是她一顿抢白,左湘灵还来不及反驳,却被她说成是自己无话可说。这女人真是阴险。
若左湘灵只是普通的深闺妇人,面对这种莫须有的指责,恐怕只有委屈得落泪的份。可惜她见惯了风浪,也经遍了风雨。这小小的污蔑,她还没放在眼里。
“周妃是不是糊涂了?本妃何时无话可说,分明是对你的生硬污蔑感到无奈而已。”左湘灵当着祁文成的面,如此说道。“你不过是找到一具宫女的尸首,就说是我做的,那敢问我又是如何杀的人?”
周月珑这时底气壮了许多,朗声道,“还有裴元裴大人的账本呢,如果这事跟你没关系,为何平王要急急去贿赂裴元,草率结案。”
左湘灵立即接道:“裴大人结案,是给皇上过目了的,连皇上都同意的,你却说是草率?难道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能力吗?”
周月珑脸色一白,朝向祁文成,委屈道,“皇上,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祁文成在边上听得清楚,周月珑确实是牙尖嘴利,心思敏捷,但跟左湘灵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否则也不会明明拿了那么多所谓证据,依然咬不住她。
“朕当然知道爱妃没有这个意思。”他说着,转头望向左湘灵,“弟妹方才口口声声说不是你,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平王背着你做这些事,你并不知情呢?”
左湘灵飞速转了转脑筋,终于明白了这对狗男女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