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寒霜的被带了出来,左湘灵打量着他,似乎刚挨了打似的,还被人点了穴道。
凌宇解开了他的穴道,问道,“你对那姑娘做了什么?”
寒霜摇摇头,指着那边,比划着。
刚才举报他的那个人急急辩解道,“你这小子也太不老实了,欺负了人家姑娘,我们说你几句你还来脾气了。这会儿到了凌哥面前还不认错!”
寒霜涨红了脸,张着嘴,却发不成任何声音,只能用手比划着。
左湘灵看了看他,走到南宫燕身边来,她确实是已经昏过去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崩溃成什么样。左湘灵细细看了看她身上衣裳以及痕迹。
然后她转头望着这几个汉子,“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
众人一愣,不知道这小个子是干嘛的,还以为左湘灵是凌宇的跟班呢,却不想她这态度比凌宇还嚣张。
凌宇道,“听她的!”
没有人再敢多话,就纷纷把手掌伸了出来。
左湘灵看了一圈之后,包括寒霜跟吴九的双手,然后回身走到一个大个子面前,扬手就给了他两个巴掌。她出手之快,那人根本躲避不及。
“让他们滚!”左湘灵别过头去,不想再说话。
待凌宇把其他人都遣散了之后,只留下吴九跟寒霜
其实凌宇隐约已经猜到真相是怎样,只不过没想到左湘灵通过蛛丝马迹就能一眼看穿,他在她面前略微尴尬道,“这些人都是市井之徒,不懂什么道理,也无礼义廉耻,用他们是要担些风险。这次是我的错,太过大意了。”
这件事,左湘灵也不想怪凌宇,可确实是他安排不当。
寒霜在边上,结结巴巴道,“没……没阻止……我……我错……”
方才他半天都不开口,左湘灵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凌宇听他这么说,几分欣慰,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反倒是让你被冤枉,都是我的错。”
左湘灵看了寒霜一眼,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神情虽努力做着认真谨慎的样子,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稚嫩,她的气才消了一半。“这是你要引荐给我的人?”
凌宇点了点头,“对,他就是你的人,武功底子好,而且轻功也不错。今日就是他在闹市里把南宫燕救下来的。”
左湘灵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他一身白衣,不过被染得有些污脏了。他的轻功确实已经达到了来去无影的地步,差点让她误会是施晏本人。
“这孩子有些结巴,不爱说话,但性子温和,我想可以让他跟在你身边,做个护院。你可以信他。”凌宇继续说道,“刚才的事情,本来我也没有怀疑他。”
左湘灵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一会儿就带上了他。可是这边怎么办?”
吴九应道,“刚才已经问了印章的事,她只说了放在宫里,就没交代其它了。你们还要问什么的话,也要等她醒来再说。”
左湘灵才舒开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凌宇安慰道,“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吧,你这边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
左湘灵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放了她,还是送她回去?”
南宫燕已被定了流放,送她回去,无疑会让她罪加一等。
凌宇说道,“我有我的办法,你别多问了。安心去吧。”
左湘灵所有的好奇被堵上了,但她依然选择相信凌宇,并且嘱咐道,“别再出什么乱子了,她虽然是穿着囚衣,但这件事我相信跟她没有关系,她是被人故意陷害的。”
但到底是谁陷害她,这一点左湘灵还没想明白。
南宫燕住进宫里之后,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呢。左湘灵想起印章的事,补充道,“若你还要进宫去查印章的事,不妨等我一起,记得行动前一定要派人通知我。”
凌宇点头应道,“好。”
他亲自送左湘灵出来,又嘱咐寒霜,“好好跟着你主人。”
寒霜一脸郑重,将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上轻轻捶了一下。
这个手势,引得左湘灵余光扫了一眼,不过她也没多想,就先回王府去了。
***
左湘灵回到王府的时候,祁修平还没回来。
杏儿见左湘灵身后带着一个少年,好奇问道,“王妃,这是?”
左湘灵介绍道,“他叫寒霜,你替他找点家仆的衣裳,让他换上,从今日起他就在我院子里做护院。有什么事,互相也有个照应。”
杏儿点着头,“好,知道了。”
洁儿在边上也听见了,便积极道,“王妃,跑腿的活儿交给奴婢去就好了,杏儿姐姐在跟前伺候着吧。”
杏儿笑着点头,“那你去吧。我刚好替王妃去斟茶。”
“那你就跟洁儿一起过去吧,洁儿也可以顺便领他在王府里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左湘灵吩咐着。
洁儿应了,就对寒霜招了招手,寒霜看了左湘灵一眼,左湘灵对他点了点头。他才跟着洁儿去了。
“来帮我换身衣裳吧。”左湘灵转头对杏儿说着。
她在屋里换衣裳的时候,问杏儿,“你跟疾风,和好了吗?”
杏儿脸色尴尬,小声嘟囔道,“王妃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
“疾风就是人傻话多,心还是挺好的,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你就别生他的气了。”左湘灵劝道。
见左湘灵一语点破疾风的优缺点,杏儿噗哧笑出声来,然后才回道,“其实我也不是生他的气,他也是听王爷的吩咐,只不过这次的事情,他确实做得有些离谱了些,居然把浅带回王府来。再怎么,去别苑也好过……”
“为什么不能带回王府?”左湘灵反问道。
杏儿一愣,才意识道自己说得太多,赶紧收住了嘴。
左湘灵穿好了外袍,自己接到腰带来系,继续追问道,“这件事不能告诉我吗?是王爷交代的?”
祁修平藏了太多的秘密,若不是她自己一个一个地发现了,恐怕到现在她还以为自己夫君是个残废呢。他日子过得谨慎,连身边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所以能放在近身来的人都是嘴硬得跟针缝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