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紧张。”凤月蹲下来,眯着眼睛看着她,过了半晌,方才轻笑了一声,她眉目清秀如画,这会儿身后的海棠衬得她眸子愈发清冽,徐徐清风吹动她的墨发,身上素衣如雪,淡雅清隽。
“宜兰,我的手段如何,你们早已见识过了,想要跟着我,就必须对我忠心耿耿,而且不能怕死,若是有朝一日,你违背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声音轻缓,却好似从地狱传来一般。
宜兰打了一个寒战,她并不怀疑凤月所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凤月的手,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有所逾越,讪讪地松开了凤月的手,真诚地说道:“我在府上无依无靠,一直备受欺凌,他们那些人,仗势欺人根本就不将我当人看,只有小姐,小姐愿意真心待我,平日里小蝉姐也愿意帮衬着我。”
“若非小姐,如今我或许已经被卖去了勾栏,是小姐帮了我,我说过,做牛做马都是愿意的。”说罢宜兰生生的落下了一滴眼泪来。
凤月淡漠地看着她,眼睛里不曾出现丝毫波动,宜兰害怕凤月不信,四处看了看,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块砖头,爬过去拾起砖头便要往自己的脑门上砸,被凤月给拦了下来。
“你这是作甚?”凤月冷着脸质问道。
“宜兰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一颗真心奉上,还望小姐能够收纳。”说罢宜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泪水砸在了地上,印出一朵尘埃中开出的水花。
凤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扶着她站起身来,叹息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本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告知你,跟着我可以,却需要有一定的毅力,证明就是了,无需伤害自己。”
“日后跟着我,若是再这样莽撞,我可是要罚的。”
话音刚落,宜兰便猛的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凤月,后知后觉回味过来凤月所言,欣喜溢于言表,捏着裙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月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宜兰地肩膀,方才让宜兰离开。
翌日中午,日头晃眼得很,这个季节,能有这样的天气实在是不容易,凤月坐在阴凉地地方吃着小蝉去街上买来的蜜饯,翘着二郎腿沉思该如何夺回嫁妆。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口哨声,凤月坐起身来眯眼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蹲在树干后面的车夫。
车夫看到凤月有点儿紧张,昨夜虽有月色,却到底是美得失真,这会儿见得,更是惊艳,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身份卑微,凤月这样的人,自己连肖像都是一种罪恶。
“知道他们将嫁妆藏在了哪里吗?”凤月看清来人是车夫,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车夫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皆数告诉了凤月,凤月眸子深邃,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地笑意。
凤月拉开和车夫的距离,取出荷包递给车夫,车夫却摆了摆手,窘迫地搓手说道:“昨夜小姐给的就已经够了,我这会儿若是再收,就良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