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晶一吓,立马就跪了下来。
她知道已经没有解释转圜的余地,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一个人受了这责罚!
“祖母,这件事不关孙女的事啊!是她们说——”
“住嘴,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什么?”镇南侯夫人却是怒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怎么她府里的这些个东西就没有一个能像楚玉那般沉着冷静的?
旁边的几人不禁掩嘴低笑,反正不关她们的事,周晶若是敢反咬,她们自然有法子让她这罚受得再重些。
楚玉看出端倪,可是却见那周月仍是一脸平静,没有一分喜意,也没有半分难过。
周晶还想解释什么,可是镇南侯夫人却是一声令下:“来人啊,把三姑娘给我拖出去!杖责三十!”
“是!”
周晶很快便被拖下去,任她怎么求饶也无用处,反而险些被打死过去。
镇南侯夫人又咳嗽两声,“你们先下去玩吧,我和孟老太太说句话。”
众人只得先下去了。
待人都走完以后,镇南侯夫人便笑道:“老婆子,我瞧着你这三丫头倒是聪明得很,口才也是一等一的好,平日没少被她糊弄过吧。”
孟老太君听出她这话里别有他意,问:“老东西,你可别藏着掖着的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镇南侯夫人便直言道:“这丫头才情虽好,可是却无真心,她口中处处不离楚家,看着像是顾及楚家,实则不过拿楚家做挡箭牌。”
“另外,这丫头城府深不可测,你虽为她亲祖母,往日里,还是要防着些才行。”
孟老太君心里一咯噔,“此话怎讲?”
镇南侯夫人极其认真道:“如今你府上的姑娘接连出事,可是楚玉却能独善其身,你身在楚家看不清,可是若是跳脱来看,是不是觉得可疑之处颇多?”
孟老太君细细想了一场,果然如镇南侯夫人所说的那般。
如今楚莹嫁入宁王府为妾,生死难料。楚莹容貌被毁,而楚黛芸亦是废了双手。
却唯独只有楚玉,与这些事情没有丝毫的牵连,难免让人觉得怀疑。
“我若是猜的不错,这丫头是布了一场大局啊。孟老太太,有这样的孙女,你还能不防着些?”
镇南侯夫人这句话一直到老太君回府后还在心头萦绕不去。
若真是镇南侯夫人所说的那般,那她日后还需好生盯着那丫头。
余皇后赏赐之物白玉夜光壶被打碎这事很快传入宫中,但知镇南侯府已经对周晶做了惩处,也就没计较这件事了。
“娘娘,此事却是可疑,按理来说这娘娘赏赐之物谁敢打碎,这早不碎晚不碎,翩翩是在楚家三姑娘进府时被打碎了,恐有蹊跷。”
底下大宫女却是疑惑道。
余皇后细细一想,倒还真是如此。
一时不禁想到些什么,神情便瞬时冷了下来。
“嫣儿,给本宫将这金丝燕窝送去梓宸宫,另外再替本宫给周贵妃带几句话过去……”
嫣儿领命,“奴婢即刻就去。”
梓宸宫里,周贵妃正与两个前来探望的贵女闲聊,却听得皇后宫中的新晋大宫女忽然前来,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嫣儿进来,行礼。
随后便直接道:“皇后娘娘体恤贵妃娘娘平日里侍奉皇上劳苦,特意命奴婢将这金丝燕窝来送给贵妃娘娘。”
周贵妃泛开温柔笑意:“既是皇后娘娘赐的,嬷嬷,端过来吧。”
很快,这一碗金丝燕窝便转到了周贵妃的手里。
不过正要喝时,周贵妃却一个手滑将这燕窝不小心打翻在地。
好好的一碗金丝燕窝顿时洒得满地都是。
“哎呀!最近服侍皇上服侍得勤了,手都不觉有些酸痛,不小心将娘娘的一片好意打翻在地,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才是。”
那模样,却又分明一丝歉意都没有。
旁边两位贵女一笑,周贵妃这明摆着是不给皇后面子了。
嫣儿虽然心有怒火,但表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一碗金丝燕窝罢了,皇后娘娘岂会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说着,又道:“另外,皇后娘娘还有几句话要给贵妃娘娘。”
周贵妃一挑眉,轻哼了一声:“不知皇后娘娘是有何事要指教臣妾?”
嫣儿笑道:“谈不上指教二字,不过就是对周贵妃好言相劝几句罢了。”
周贵妃目露不悦之色。
“哦?说来听听。”
“周贵妃不用处心积虑地去陷害楚玉,这次打碎的是本宫的白玉夜光壶,下次周贵妃又想打碎什么?作为皇上的妃子,本宫希望周贵妃能安分守己,不要做些折损皇家颜面之事!”
“不然,届时本宫不会对你再多加宽容,还望贵妃好自为之。”
嫣儿换了一口气,“这便是皇后娘娘要奴婢带给贵妃娘娘的话。”
而周贵妃的面目却早已气得扭曲,只是捏着手掌狠狠忍着。
“皇后娘娘的话,臣妾自然会牢牢谨记的。”
周贵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如今她还只是个贵妃,没办法和余皇后明着对抗。
“既然贵妃娘娘已然知晓,那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去。
周贵妃气得美眸里全是怒火,但想着自己这里还有客,也只能自己暗自忍下。
余皇后,这笔帐我记下了!
而在旁听了一耳朵的宁远郡主却是疑惑:“这个楚玉不是被宸哥哥退了婚的那位么,皇后娘娘怎么会为了她竟然与贵妃娘娘说这样的话?”
姜语凝听了却是淡淡一笑,“郡主您常年抱病,却不知这将军府的这位楚玉姑娘可是厉害了。”
“前有勾搭摄政王,后有残害自家姐妹,可是因着与余府大姑娘交好的缘故,很是得皇后娘娘的欢心。”
宁远身为静安长公主之女,备受皇帝舅舅的宠爱,却因这几年抱病常年闭门不出,这一出来就听到这样的事情,未免觉得荒唐可恨。
“那语凝的意思是,这楚玉并不是什么好人了?”
姜语凝一笑,“好坏我又怎么敢评判,不过与贵妃娘娘作对的人,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宁远听了姜语凝的话,霎时间对这个楚玉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