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盆凉水浇到了我的头上,让我整个人都猛地哆嗦了一下,呼吸里都有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晃晃的白炽灯吊在天花板上,灯泡有些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刺痛眼睛。
好不容易稍微适应了一些,我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由于晚上四处都很黑,什么也看不清,灯泡的照射范围也特别的小,我吃力的辨认着眼前的景物,却被突然抓着头发,拎了起来。
“看仔细点,是不是她!”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粗暴地凑近我,拿着一张照片在我脸旁边和我做对比。
“看这个长相,应该就是了……啧啧,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的。”
另一个人穿着白色大褂子,身体瘦弱,正在戴手套,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的。
两个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由于刚才迷药的药效,我大脑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仿佛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思考太多。
“这里……是哪里?”
我吃力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皱着眉头问他们。
“嘻嘻……”
穿白大褂的男人阴森森的笑了,这个笑声让我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兀自在手上准备着什么,并且有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这破灯,也该换一个了!”横肉男吸了吸鼻子,似乎对这里的条件分外不满。
“这破工厂也太冷了吧,空调都没有!”
“别抱怨了!”白褂男瞪了他一眼,“快把我带来的东西准备好!”
说着两个人又开始忙活起来,完全顾不上我。
我皱着眉头,想要动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手上是粗粝的麻绳,勒得非常紧,手腕上的皮肤都已经被磨破,渗出了鲜血。
刚刚那一盆冷水浇得我寒冷彻骨,在这大冬天里,头发都一丝丝的快要结冰了。
大概是由于太过寒冷,反而让我的思维逐渐变得理智了起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在哪里?!”
心里的不安和恐惧越发扩大,我试图小心翼翼的解开自己手上的麻绳。
“你们回答我啊!”见他们不说话,我又问了一遍。
“老大,咱们干嘛把她用水泼醒啊,真是吵死了!”横肉男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废话怎么这么多呢!”
白褂男明显要比横肉男硬气一些,他拿着手里的什么东西猛得敲了一下横肉男的头。
“那边说了,就故意让这个女人清醒着做手术!”
“啊……是是是!”横肉男吃痛,却只能点头称是。
手术?
我定眼仔细看,才发现白褂男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小手术刀!
“你们在说什么!做什么手术?我不要做手术!”
我奋力地挣扎了起来,小凳子也晃来晃去,心里的恐惧如同一个巨大的深渊,将我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
“不过是割一个肾罢了……别紧张,放轻松啊。”白褂男的话语意味深长。
什么?!
难道是裴靖为了他的那个小娇妻秦柔歌么?居然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想要取走我的肾!
裴靖,没有想到,你居然阴险歹毒至此啊!
我当初是有多么眼瞎,才会爱上你……
心里莫大的悲伤和绝望如同火焰,将我焚烧殆尽。
“嘻嘻……”
白卦男冷笑了几声,看着我,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忽然拉过来一个小铁床。
“条件有限,虽然是简陋了些,不过忍一忍就好了。”
他虽然在笑,眼眸深处却毫无笑意,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仿佛从地狱里来的厉鬼一般。
“你们放开我!”
我大喊着,嘶声力竭,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太过用力而根根暴起。
“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不能这样做!”
“哎呀真的吵死了!”横肉男不耐烦的朝我走来,对着我随手就是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虽然没有太过认真用力,但他手劲非常大,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嘴里也全是血腥味。
大脑已经浑浊一片,头痛欲裂,仿佛有一把锯子正从头顶一直往下,生生要把我锯成两半!
刚才大喊大叫,其实也是抱着仅剩的希望试一试,看这周围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可以听到我的求救。
然而空旷的仓库,只有我凄厉的喊声回荡在空气中。
“他……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也可以给……”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钱?”
横肉男似乎对这个挺兴趣,立马蹲下来,伸出手揪起我的头发,黝黑的脸上满是油光:“你就一个小破蛋糕店,能给我多少钱?”
“我……”
我一时语塞,但不想放过最后的机会,正准备再次开口,却被白褂男打断。
“好了别和这个女人废话了,帮我把她抬过来!”
“老大你等等……”
横肉男突然裂开嘴笑了,深处粗粝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脸。
他的眼底有一股极为恶心的欲望,“这么仔细一看,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
“你……你想做什么!”
我心里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立马从心底浮现。
“老大,要不,你就再给我点时间吧,反正今夜还长着呢……”
横肉男见色心起,口水口快要流出来了,让我胃里泛起一阵酸呕,却又恐惧至极。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小点声,我怕吵。”白褂男摊了摊手手,表示默认了。
“你等等……你……”
冰冷的恶意如暴雨一般,像我整个人打了个劈头盖脸。
我全身都在颤抖,牙齿更是不听使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横肉男凑近我,一股恶臭袭来,占领我整个神经……
“你敢动我!我,我可是……”
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哽在了喉咙。
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以前是名正言顺的裴太太,可是现在,却只是裴靖雇凶都想要除掉的一个垃圾罢了。
绝望侵袭着我,理智却在拼命叫喊。
我瞪着眼睛眼睛,冲着横肉男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呸!”
由于刚才的耳光,这口唾沫里还带着血,直接吐到了横肉男的脸上。
“你这个贱人!”
横肉男发出一声怒吼,明显是被激怒了,他用力地把我连人带椅子一起按在地上,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