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玉坠形状酷似水滴,在银灰色月光的照耀下宛如流动一般,婉转迷人。
我有些看愣了,却不料裴靖拉过我的手,把其中一个玉坠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他系绳子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生怕不一不小勒紧了,会让我感觉到疼。
白皙的手腕上,红色的绳子分外瞩目,流光的玉坠落在上面,也十分温润可人。
“你……”我有些不解,疑惑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这玉的质地说不上是多么顶级,这淡翡翠色佩戴上去却是相当的衬托我的皮肤。
“喜欢么,送给你。”
裴靖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把另一只玉坠放进了我的手心里。
“我们一人一个,你帮我戴脖子上好不好。”
“可是……”
以前的裴靖是非常讨厌佩戴这些小玩意的,用他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华而不实。
诚然,只手遮天的裴靖,出席一场谈判就能够赢回一笔可观的资产,又怎么会在意这些虚虚实实的小玩意呢。
“怎么……你不愿意么?”
裴靖看我愣住,有些急了,连忙抓着我的手说道:“戴上这个,等我完全恢复好,我们就回家,我就娶你!”
他的话听起来甜蜜极了,目光如炬,几乎有些灼伤了我。
我转过脸,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裴靖,他却捧住我的脸,轻柔的让我和他对视。
“帮我戴上好不好,凌雅。”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憎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何稍不注意就感动成这个样子。
大概再怎么坚强,裴靖都会是我永远的软肋。
他的霸道暴戾,将我吞噬,令我痛苦却又离不开。而如今他的温柔贴心,也将我灼烧,让我无从适应,甚至连起码的情绪都收拾不了。
“你怎么又要哭了呢?”
连我自己都有些嫌弃了,为何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
“好,我给你戴上。”
我深吸一口气,鼻子红扑扑的,伸出手,将另一枚玉坠戴在了裴靖的脖子上。
“好看么?”
裴靖歪着头笑,纯净美好。
“嗯……”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突然,裴靖凑近我,呼出的气息温柔无比,他把我揽住,低头,在我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整个过程有些过于宁静,以至于我都差点以为刚才那份柔软的触感是一种幻觉。
“唔……”
我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再次被他的唇擒住。
裴靖吞掉了我所有的呜咽,我的视觉听觉嗅觉,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他掌控着。
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探索……
条件反射的,我微微一颤,大概是连身体都记住了他以前的暴行,所以不自觉的想要抽离。
而裴靖则是极为轻柔地抱住了有些挣扎的我,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
“凌雅,别怕。”
他这句话就像是吹拂过山峦的清风,看似柔若无骨,却又能够在一瞬间,将我的所有防备统统击溃。
我脸颊发红,呼吸也越发急促,裴靖把我整个人都抱上了床,如同捧着一枚易碎的珍宝。
多年来狂躁如野兽一样的裴靖,如今却温柔得极不真实。
如果这真的是梦……
让我就此溺死在这里吧。
……
再次醒来,早饭已经做好了。
我闻着小米粥的香味,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虽然昨晚的裴靖非常温柔,但也折腾得我快散架了……
“你傻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裴靖把小菜也端了过来,冲着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因为天气好呀。”我随口回应着,看着他脖颈间那一枚水滴状的玉坠,心情更是愉悦到不行。
“天气好?”裴靖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毛,今天是阴天,着实也算不上多么好的天气。
“唔……”我对于他的较真有些不知所措。
“凌雅……”他忽然认真的看着我,目光深邃而温柔。
“你发呆的样子,真好看。”
裴靖再次凑近,英俊的五官在阳光里仿佛散发着光芒。
“凌雅,我爱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充满磁性,宛如一股电流般,从我的耳朵钻进来,最后流便了我的全身。
我愣愣看着他不知所措。
这一份表白,是否迟到了太多年?
还没等我想着说什么去回应,又是一个吻落了下来。
而这次,这个吻要更加霸道一些,带着小心的试探和占有欲,如同拍打礁石的海水。
“裴靖……”
我呢喃地着他的名字,身体却因为这个吻而地无比变软,毫无招架之力。
他就像一个火热的太阳,总是能够将我融化,随时随地的。
裴靖却没打算做任何回应,迎着晨曦的阳光,再次把我抱起,放在了床上。
……
农舍里的生活,简单却又令人留恋。
我甚至有些害怕裴靖如果重拾记忆,会是如何的暴怒,会不会说我欺骗了他呢。
但眼下的肌肤之亲太过美好,一日三餐也欢乐祥和,我在心里不停的催眠自己,这里就是我的一辈子。
大概是舒适让我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也放低了警惕,温柔乡破碎的这一天,却到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贱女人!你居然躲在这里?!”
我刚从小镇集市买菜回农舍,却被一个声音惊醒。
蓦地抬头,是那日企图猥琐我的横肉男!他的耳朵上还包扎着棉布,看来我那一咬,着实伤的不清。
他身边站着另外两个打手,目露凶光,来者不善。
我心猛地一沉,大脑迅速想着接下来应该如何脱身。
裴靖还在屋子里,不能让他受牵连。
“哼!真是害我们找了好久!”
横肉男大摇大摆的朝我走近,眼神里是腾腾的杀气。
“我们老板说了,这次直接杀掉你!看你还往哪里跑!”
他们老板?!
他的话如重锤一般击打在我心里。
裴靖已经失忆,而且一直和我在一起,那么雇凶取肾的幕后主使不是裴靖?!
原来我一直错怪他了!
“你们老板,是秦柔歌么?!”我咬着牙,厉声质问道。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都是将死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