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的吻似一阵夏日的狂风骤雨,树枝摇曳,暴雨倾泻,一瞬间就讲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所有的感官都被淹没,脑海里铺天盖地地只剩下裴靖的气味。
他的呼吸滚烫而灼热,嘴唇柔软而霸道,双手也不停在我身上摸索,全然没有任何怜惜地死开我的衣服。
“不可以!裴靖!我现在不可以……”
我努力想要挣脱掉他,硬生生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却被裴靖强行扳住头,唇舌更加深入地探了进来。
我的眼角有泪水流出,可这些晶莹的液体根本流不进裴靖的心里,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味索取的暴徒,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而我只是他身下的玩物,他狂怒着,似要将我生生撕碎。
突然,裴靖皱起了眉头,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腥臭和疼痛让他暂时放开了我,留了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啪……”
我一抬手,重重地给了裴靖一个巴掌,眼里是满满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裴靖,你这个混蛋!”
裴靖不怒反笑。
这笑容满是疯狂而鬼魅的意味,他漆黑的双眸里是无边无际的怒火,嘴角却逸出一抹笑容。
“凌雅,你就这么爱咬人?不知道你对顾凯之是不是也是这么深情撕咬呀?”
他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凌厉无比的割在我的心底,鲜血直流!
“裴靖,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我压低了声音,努力忍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眼底掠过一抹哀伤。
……
眼看着裴靖把我抱上了楼,杨泉心里飞过一群乌鸦,他特别无奈地蹲下,在雪地里刨了刨,把电子门卡找了出来,顺手放在了门口的报箱顶上。
“这两个人,也太爱折腾人了!”
又剩下他一个人要善后,杨泉心里特别不满,拿了电子门卡就往车里走。
虽然他嘴里骂骂咧咧,却也算是认了这个和事老的命。
杨泉望了望别墅二楼的房间,两着灯,隐约能听到一些零碎的说话声,从外面看起来一切似乎还算和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算了算了,你们的烂摊子还是自己收拾吧,我答应了几个客户今晚还要去酒吧玩呢,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杨泉耸了耸肩,启动了汽车发动机,一脚油门便往山下驶去。
快要驶入市区之时,突然一阵铃音从车里传来,原来是我的手机忘在了车上。
手机拼命震动,似乎对杨泉的故意不理十分不满意。
“吵死了,是谁啊!”
杨泉满脸地不耐烦,斜着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傅轩”。
“哈,有趣!”
杨泉顿时笑了起来,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傅轩对凌雅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凌雅对那个男人其实也是有意避让,傅轩也就知进退地一直守护至今,也算是个痴情种吧。
杨泉在心里感叹,要不然趁着这个机会还是提点他一二,让他早晚死心,也少生些麻烦。
这样想着,杨泉便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杨泉。”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没料到会是一个男人接听了电话,于是微微愣了片刻。
“你好,我找凌雅。”
回过神来的傅轩语气礼貌而儒雅。
“傅轩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做有些事情嘛,还是得有分寸的!”
杨泉的语气陈恳而认真,丝毫没有讥讽的意味。
“也就别招惹凌雅了吧。”
傅轩在那头轻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因为凌雅下个月就要去我们傅家的巴黎办事处了,我这边还有些时间要交代给她。”
杨泉挑了挑眉毛,他这才知道原来凌雅去国外是找傅轩帮忙安排的。
“嗯,估计也不用交代了,她说不定不走了。”
杨泉饶了绕齐肩的长发,语气轻快,故意这么说。
“不走了?”
傅轩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疑惑:“此话怎讲?”
“咳咳……这个嘛……”
杨泉嘴角扬起顽皮的微笑,故意拉长声调吊人胃口。
“现在她和裴少正亲热呢,他们两个的事情我劝你就不要多管了……说不定明天一早就把出国的事情给忘了呢。”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傅轩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她现在人在哪里?!”
杨泉只当是傅轩吃醋,没有多心,他不急不慢地说:“这两个人都在津南区裴家的别墅里呢,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
“谢谢你。”
傅轩只是短促地说了这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杨泉心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他多少也是知道傅轩性子温和,就算是裴靖在监狱里企图杀掉凌雅让她给裴爷爷偿命,傅轩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没有失去理智。
但是这一次有些反常呀……
另一头的傅轩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地开车离开了傅家别墅,女佣露西好奇追问少爷这么晚了去哪里,对方却破天荒地没有回她的话,踩着油门就加速驶走了。
露西歪着头,心里嘀咕,有些担心,少爷平时很是温柔,几乎没有过自己说话不理的情况啊。
而被杨泉却又突然接到了小茹的电话。
“杨哥,你知道凌雅姐在哪里么?”
“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她……她说了晚上有个电话会议要和我开的……”
杨泉也越发不安:“你别急,我知道她在哪里……我来接你,一起去吧!”
……
大雪继续纷飞,没有丝毫要变小的迹象。呼啸的深冬寒风将一些人的距离越渐拉远,而将另一些人的距离越渐拉近。
傅轩行驶在环山的公路上,疯狂地踩着油门,和平时温文尔雅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心里很久没有这么不安过了心里焦急万分,似乎是害怕稍有晚到,就会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很清楚裴靖的性格,霸道而不计后果,也很明白凌雅的脾气,就算是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已经默默等待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一次,傅轩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一定要去!
落雪将山路变得难走无比,傅轩无奈,只得慢慢行驶,心里却着急万分。
夜晚的津南区安静无比,又加上落雪的公路上几乎没有来往车辆,整个山林寂静无比,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要将所有人掩埋至此。
……
津南区别墅上,仅有一张床的二楼卧室里,我衣不蔽体地缩在一角,眼神冰冷绝望,似乎仅存的一点念想都被生生撕破。
而裴靖嘴角渗血,皱着眉头。
整个房间气氛极其压抑,两人皆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你和顾凯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你进入公司的那一天,你就想着要和他联手,把我赶出公司吧?”
“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不会就是顾凯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