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突然,裴靖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叫声,放开了我,从床上做起身来。
而我也迅速的拉过一旁的被子,遮盖住自己凌乱的衣衫,目光中带着极强的戒备,看着裴靖。
“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裴靖擦了擦嘴角,那里刚刚被我毫不留情的咬破,流出了滴滴鲜红的血液。
这种感觉分外微妙,记忆奇异的重叠。
“彼此彼此。”
我广袤如星辰的眸子里闪烁着变幻莫测的光芒,看着裴靖,语气变得冰冷,“裴大总裁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喜欢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
裴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语气中带着不屑,“你这个蠢女人,除了会咬人之外,臭脾气也一点没有改。”
“多谢夸奖。”
我面无表情,丝毫不为裴靖的挑衅所动容。
我裹着被子,而被子下面是衣不蔽体的身躯,两人同时坐在床上,近在咫尺,气氛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裴大总裁还请仔细说明一下,你方才所谓的约定更新,是什么意思。”
我抓住裴靖之前的话柄,不依不饶的追问。
“如你所见。”
裴靖淡淡的回答,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他言简意赅,隐约有一种威严而又骄傲的霸气,令人无法直视。
“裴靖,你不要太过分!”
我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我不过是利益的交易,你若是想抬高价码,还得先获得我的许可!”
“噗!”
裴靖轻蔑的笑了,嘴角是意味深长的弧度,他一点一点的凑近我,我想要后退,却发现已经到了床边,后面就是柔软的床头,已经退无可退。
“你别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她觉得现在自己最无法面对的就是裴靖暧昧的眼神和霸道的吻,还有他身上熟悉而灼热的气息。
这些的东西都会令我短暂的丧失神智,不由自主的被裴靖所吸引,放弃了反抗。
当然,此刻的我只是把这个归功于自己的定力太差,却没有更深入的去想一想,其实冷漠如她,也是希望有人能够温暖,能够拥抱自己的,而那个人,便是裴靖。
五年前,我从不逃避自己的心意,即便有秦柔歌的百般阻挠,但我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婚约,决不妥协。
然而五年过去了,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那些被我刻意埋藏在心底的伤,仿佛丑陋的疤痕,让我不得不逃避,拒绝裴靖,包括他对自己霸道而温柔的言行,也一并遭到我的否定。
甚至是我喜欢裴靖的心意,也逐渐被我自己掩盖掉了。
我害怕,我不敢,我拒绝去回应,所以才如此痛苦和难堪。
“我说了!你别过来!”
我提高了声音,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着一点点靠近的裴靖。
然而,裴靖却真的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停了下来。
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烈的刺痛了一下心脏,让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五年了,裴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刚才,在我尚未紧闭的眼神中,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我拒绝的态度,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这才让裴靖停了下来,不敢再靠近分毫。
“不过来就不过来。”
裴靖眼神有些飘忽,他其实很想问问我到底怎么了,固执和骄傲又阻止他开口。
我睁开眼睛,依旧有些警惕的看着裴靖。
自己依旧因为恍惚和贪恋,和裴靖发生太多次关系了,在还没有能确定这个男人的真心之前,我并不打算把自己交给他。
在我看来,裴靖极有可能是利用此次乐思的危机,再次强迫自己,增加筹码,而我也绝对不会做刀俎鱼肉的事情。
“那我们就这样……”
我没有看裴靖的眸子,因为她害怕那一双漆黑的双眸,会如同漩涡一样把自己给吸进去,“保持这个距离,好好说说约定的事情。”
裴靖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带着几分戾气。
这个女人,当真要和我算的这么明白仔细?!
自己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大概也是被我所吸引,她却非得以为自己有什么新的企图么?!
未免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吧!
见裴靖迟迟没有发言,我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介于现在情况复杂,你我的约定事情很有可能被媒体戳穿,所以的确也需要对契约的内容进行一定的修改……”
“嗯?”
裴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置可否。
“我和小妙妙会继续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外界看来就是你我开始真正同居了。”我语气淡然,不带丝毫情感,但双眸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什么同居,明明就是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强行换下了自己公寓的门锁,这才逼得自己和小娜娜不得不去住公寓,才让那些无良媒体有机会乱说话的!
“但是!”
我加重了语气,眼睛转过来,开始看着裴靖,“同居,但并不同房同床。”
“我明天就会安排家具商场,送一个床到客房。”
津南山别墅因为鲜有人居住,五年前在我安排下,也就装修好了一间主卧。
后来裴靖再次居住之后,开始整理出了一件儿童房,但其余的书房、副卧室、客房等好几个房间,都还没有装修。
只是刷了墙面,铺了地板,空荡荡的,没有添置一件物品。
裴靖的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这个蠢女人,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咳咳!”
大概是裴靖的眼神太过阴冷和带有杀气,我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一次缓和略微尴尬的气氛。
“但是今天,我们就一起睡这里吧。”
我最后补充了一句,更是令裴靖大为迷惑。
“夫人,你可不要暗示我,你这是在欲擒故纵。”
裴靖嘴角含笑,漆黑的双眸里有点点星光,似乎是被我刚才的那句话给逗乐了一些。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若是放在古时候,必然是个暴戾的君王!
我在心底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如同六月的粼粼琥珀,没有吹动起一丝一毫的波光。
“裴大总裁,如果我这样做会让你如此多想,那我就去睡沙发好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裴靖突然扑了过来,直接把我给按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