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孩子仰着下巴,稚嫩的童声带着几分得意,“我爹爹是北平侯!北平侯你总该知道吧!”
不等江北伧再说什么,眼前这位小侯爷皱起眉头继续道,“我爹爹和太子是好朋友!太子也很喜欢我!你们快些送我回家!我爹爹和太子殿下会奖赏你们的!”
小小年纪,倒是已经懂了如何利用身份的优势。
可惜江北伧淡淡的勾勾嘴角,危险的眯起眼睛,“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冒充小侯爷!”
小侯爷一愣,大概是未想过被人这么凶的对待,眼眶一红,接着竟是发起脾气,“大胆!胆敢这样跟我讲话!我会让爹爹杀了你!”
在场的人面容都有些抽搐,忍不住暗自去看江北伧的神色。
“小侯爷已经死了。”江北伧居高临下的看着小侯爷,并未有与一个孩子较真的打算,“你竟敢冒充已死之人?”
“谁说我死了?”小侯爷气呼呼的瞪大眼睛,脸上的狰狞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爹爹说宫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让我去找太子殿下玩几天!我才没有死!”
“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不在宫里待着?”江北伧语气平淡,听起来像是在随意应付眼前的孩子。
小侯爷梗着脖子嚷道,“太子殿下外出不带我玩!宫里失火了,我是为了逃命才被人带出来的!”
闻言,姜燕在旁边暗暗感叹,小孩子果然比较好糊弄,想来金大人派人去带走小侯爷时,便是以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借口进行说服,当真顺利的将其带出了宫墙。
江北伧没有再开口,他已亲自确认了小侯爷的身份,于是转身便走出望月阁。
“爷?”姜燕不明所以,扭头示意让侍卫们继续守着,然后转身跟上去,“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着便是。”江北伧淡淡的笑了笑,“等的时间越久,北平侯越容易露出马脚。”
事实的确如此,北平侯那边早已听闻大司空亲自去了刑宗寺的事情,以为不久后便会收到刑宗寺的传令,于是全府上下如临大敌,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谁知自江北伧回去后过去将近一整天,刑宗寺愣是没有传出来半点儿消息。
结果是北平侯更加忐忑不安,整整一天都未能安心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同时太子在宫中被软禁,北平府也陷入了求助无门的境地。
在这种要命的压力下,北平侯当真一时冲动做出了一件蠢事。
这是在去过刑宗寺的第二日,江北伧一如既往的巡街回府,却看到本该守在刑宗寺的姜燕站在正厅门前,脚边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江北伧微微挑眉,解去小臂上的护甲,随手递给旁边的侍卫。
“爷,这人意图贿赂刑宗寺当差的官员,被我当场抓获。”姜燕毕恭毕敬的禀报,“已经确认过身份,是北平府的人。”
他这么说着,将手里握着的一块儿木牌递上。
江北伧接过木牌,看到上面刻有北平侯的名号,再瞧这牌子的做工,摆明了是北平府下人用来出入府中的令牌。
地上被绑着的人脸上毫无血色,见着江北伧冷冷的瞥过来,立刻哆哆嗦嗦的低下头。
“北平侯啊……”江北伧冷冷的笑了一声,“贿赂何人?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