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果然认得!”罗令仪心情雀跃起来,“您知道这是哪儿生长的吗?”
罗仁皱起眉头,显得有些迟疑,他将那株药草在手里来回翻看,又放到鼻子下面轻嗅了两下,似是一再确认。
过了片刻后,他才使劲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五仙草,岭南一带常见的一种草药。它不能治头痛脑热之类的寻常病状,但对当地的虫蛇叮咬非常有效。”
“真的是岭南草药?”罗令仪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心中隐隐确定了一件事情。
“当然了,爹爹我早些年游历四方,在岭南一带见过这种草药。”罗仁说道,“当地气候湿热,本地人还会用它驱赶虫蛇,效果比我们这里的驱虫草还要好。”
说完,罗仁又有些奇怪的问道,“令仪,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
罗令仪不打算瞒着爹爹,于是便把鲁博娘子所说的一切,以及今日在工坊内的见闻都叙述了一遍。
当然,她隐瞒了江北伧和自己单独相处时发生的事情。
她可不认为爹爹知道了此事,还能安心的坐在这里。
“竟有此事?”罗仁显得很是震惊,“白氏这是想做什么!”
“暂且还不知道,爹爹不必担心。”罗令仪安抚着罗仁,然后问道,“爹爹,你昨日去进购药材,可有听闻白氏买药之事?”
罗仁摇摇头,“没有,在京城做生意的药商很少卖岭南草药,若是白氏真的在做此事,必定另有购药的路子。”
罗令仪点点头,寻思着要将此事尽快告诉江北伧。
“对了。”罗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说的那家工坊叫什么?”
罗令仪闻言有些迟疑,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道,我不记得工坊门口挂有牌匾。”
罗仁脸色有些发白,“那你可知道工坊主的名字?”
罗令仪摇摇头,工坊主当时未介绍,她也觉得此人身上没什么疑点,所以并未在意。
不过她记得一个很关键的信息,“工坊主说过他很少会接私人生意,大都是给宫里或者一些大人做东西。”
说完,她看着罗仁越来越僵硬的脸色,不由得担心的问道,“爹爹,怎么了?你认识那位工坊主吗?”
“不算认得,不过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罗仁面容有些沧桑,“他有个亲戚是朝中二品官员,对他的工坊颇为照顾,这才能让他只做显贵们的生意。”
罗令仪心中一惊,“官员?难不成……”
“我听金大人说过,”罗仁叹口气,“此次朝内之争,这位二品大官支持宰相,对太子的多条谏言都提出了质疑。”
“怎么又是太子?”罗令仪不由得吃了一惊,整个人陷入震惊之中,“不,我早该想到的,此事如果真的和白氏有牵扯,那么必然也会与太子有关!”
罗仁摇头叹气,“令仪,你先冷静下来,这只是为父的一个猜测,事实并不一定如此。”
“这有些太过巧合了。”罗令仪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