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令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罗家走去,待到看到罗家药铺的门面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的脑海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让她在抬脚迈出下一步的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前生……她不记得有毒蛛这回事啊!
爹爹入狱这件事,是因为前生的罗家覆灭不需要走到这一步,所以才没有发生。
那么毒蛛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毒蛛一事又是冲着罗家来的?
因为鲁博采购昂贵药材、爹爹入狱这两件事未能击垮罗家,所以才会又冒出来一件背后隐匿着阴谋的事情?
“不对。”罗令仪否定了这个念头。
工坊主提起岭南商人是在一个月前找上门的,那时的鲁博还未动心思购药,爹爹也未有被污蔑入狱的征兆。
况且,毒蛛一事明显是经过了大费周章的筹划布置,若只是为了对付罗家,未免太过圈圈绕绕。
等等,还有一个人。
罗令仪忽然瞪大眼睛。
罗仁曾经提醒过她,大司空的心思难以琢磨,并且极可能对朝堂抱有野心。
而且,江北伧也算是明确表示过要对付白氏和太子,想来太子也对掌有兵权的江北伧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罗令仪突然忆起江北伧曾去白氏求药之事,她猛地一拍手,讶异的喊出声,“明白了!”
前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司空府和白氏之间来往增多,以至于后来发展到江北伧迎娶白婉茹。
难不成太子当时筹划了此事,只是后来得知江北伧与白氏联合,所以不得已放弃了这场谋划?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难推测出白氏就是毒蛛事件发展的重点,而且江北伧很有可能是此次谋划的目标之一。
“难道太子和白氏的目的,还是有关朝堂吗?”罗令仪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边陷入苦思。
忽然,她感到腹部一阵微弱的不适,随后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恶心感冲上喉咙。
第二次孕吐,相较于之前要好受一些。
罗令仪有些虚弱的坐在床边,抚摸着还未有隆起的小腹,心情十分复杂。
她已有身孕之事,尚且未对外宣张,所以司空府那边是全然不知的。
若是江北伧知道了会如何?
罗令仪注意到自己在想起江北伧的一瞬间,心脏好似被人紧紧握住,让她一时难受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她抬起手按压着心口,对于这些心绪感到不知所措。
装有五仙草的锦囊因为暂时用不到,所以搁置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目光在锦囊上停留了片刻,罗令仪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待到体力有所恢复,便起身走去铺子。
药铺已经处于即将打烊的阶段,伙计们正在忙着清理打扫铺面,罗仁则是站在中心位置,提醒着他的这群徒弟不要弄乱了药材。
“爹。”罗令仪绕过正在洒水的一个伙计,走到父亲面前,“您下次购药是什么时候?”
“怎么回想起来问这个?”罗仁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捋着胡子细细思索了一下,然后答道,“上次采买的份量很足,半个月内应是不需要再买入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