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伧微微一笑,仿佛刚刚短暂的等候是一场小小的博弈,并且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罗令仪在江北伧身侧的椅子上落座,还不等开口,便感到男人的气息已然接近自己。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江北伧已经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随后微笑着轻轻侧头,嘴唇附上了她的耳朵。
不等她有所反应,便感到那刻意压低的嗓音响起,引得她浑身一阵战栗,“你难道不知道李氏是皇姓吗?”
罗令仪呼吸一窒。
江北伧注意到了她的呼吸变化,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随后眼底又掠过一抹冷意,低声继续道,“李尘烟,是当今宫里的公主。”
罗令仪瞪大眼睛,“当今……”
她忽然记起之前有一次在司空府,有个侍卫向江北伧汇报公主出宫之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也就是在那一天,哥哥提起李尘烟去了药铺。
她本以为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江北伧已经坐正了身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只是神色中还隐匿了其他的情绪。
至于罗令仪,她已经乱了思绪,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在想什么?”江北伧终是开口询问,语气有几分打趣,“你可不像是容易被吓到的人。”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罗令仪一只手覆上腰间的锦囊,呼吸有些急促。
江北伧挑挑眉,面上浮现出无奈,“你不信我?”
“不……”罗令仪摇摇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完全信任这个男人所说的话。
也许是从江北伧出手相助罗家的时候,也许是江北伧向她表明心意的时候,总之她早已不去质疑江北伧所说的任何话,更何况江北伧没理由骗她。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李尘烟是公主,那许多事情就变得麻烦了。”罗令仪将腰间的锦囊扯下,在手里握了握,然后放置到桌面上,“大人,昨日毒蛛一事,在我这里有些进展。”
江北伧脸色有些变化,随后竟是侧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姜燕,这才瞥向桌面上的锦囊,“这是何物?”
“这是五仙草,可以克制毒蛛的东西。”罗令仪从锦囊中取出干瘪的药草,递给江北伧,“大人可还记得鲁博,就是……我家以前的伙计。”
“死掉的那个。”江北伧用手指轻轻拈起五仙草,毫无避讳之意的问道,“和他有关?”
罗令仪叹口气,说出鲁博娘子送药的经过,以及昨日从爹爹那里听来的消息。
“若真是如此,”江北伧将药草放置到锦囊上面,看向罗令仪,“就不得不提防白氏的举动了。”
“昨日白小姐随你到工坊,是否有确认情况的可能?”罗令仪忍不住说出心中疑惑,“而且,我昨日回到家中,遇到白小姐在对面有意挑衅,似是认定我对毒蛛无可奈何。”
江北伧危险的眯起眼睛,“挑衅?”
“她虽未表述过多,但我能听出她对毒蛛有所了解。”罗令仪继续道,“她昨日明明未有机会接触毒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