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果然，一本厚厚的册子被狠狠拍在桌面上。
姜燕惊得一哆嗦，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他鼓足勇气道，“爷，莫急莫急。犯不着为这些人生气。”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也明白自家主子心情不畅的原因是什么。
罗姑娘一大早便离开了司空府，甚至没等主子从睡梦中醒来。
主子醒后听闻人已经离开，于是便开始阴沉着一张脸，从起床到现在就没变过样儿。
正当府上人人都谨慎行事，生怕惹得主子发火时，昨夜在青楼彻查搜寻的侍卫赶回府中，带回来几本在地牢中发现的册子。
至于册子的内容，有的是财物记录，有的是楼中姑娘名单，有的是杂役名单，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唯有一本显得十分陈旧的册子，里面记录的东西非常特殊，以至于姜燕一看就知道，主子看到了必是要大动肝火。
那也是一本名单，不过是将青楼从外地拐掳的女子记录其中，竟是长达数十页。其中有大部分名字旁边写了“开张”二字，剩下一部分则是写了“已死”的字样。
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两个词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而那些“已死”的女子，要么是自杀，要么就是因不被驯服而打死。
“还有什么发现？”江北伧冷声问道。
姜燕急忙答道，“地牢的墙壁上发现了不少遗留的血迹，想来是青楼关押不听话之人留下的……除此之外，侍卫们在后院挖掘到了许多不完整的白骨，暂时未能确定有多少具尸身。”
说完，他见自家主子的神色更为危险，不由得想要让主子少动肝火，急忙道，“爷，说来也奇怪，这些册子怎么会藏在地牢之中？”
“幕后之人知道司空府在查此事。”江北伧眉目间的不悦并未减少，“若是将册子藏在自家府中或是其他地方，司空府一旦强行搜查便无可找寻，唯有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姜燕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间地牢的确藏得十分隐蔽，谁也想不到那下面会有地牢，此前去搜查几次都未发现。”
“呵。”江北伧冷笑一声，眸中闪动的杀意却是更深，“怕不止这么简单。”
姜燕不明所以，“爷，里面还有什么问题？”
“此前青楼已经被毒蛛侵入，幕后之人必定知道司空府会彻查青楼。”江北伧开口道，“即是如此，又怎会冒险将证据留在原地？”
姜燕听得更糊涂了，“爷，这些东西的确是在地牢中找到的，难不成是有人拿走又放回来了？”
“这是一种可能。”江北伧说到这里，脸色阴沉的可怕，“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证据一直都在地牢之中，只是幕后之人知道，有人能守住证据不被发现。”
“在司空府眼皮底下不被发现吗？”姜燕大吃一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错愕的开口道，“爷，难道说……”
江北伧看着桌上陈旧的册子，目光阴冷，“那个名叫钟青的人，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