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牟雪梅没好气地问道,郑赟锡在场,她才不敢太放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牟雪梅眼里分明全是恨意,如果没有郑赟锡护着,她估计会撕了林美好。
林美好上下扫了她一眼,她的脸上青青紫紫,手臂上也是数不清的瘀伤。这落魄样,让林美好心里畅快的不行。
郑赟锡在折磨人这方面,造诣不是一般的高。
她啧啧两声,故作震惊地道:“我还以为你的日子不会太差,没想到……”
林美好直视着牟雪梅的双眼,她的开心和牟雪梅的愤怒完全成正比。
所谓报复,不就是这样吗?
冰释前嫌这一说,林美好从来就不相信。会原谅,是因为恨得不够刻骨。
牟雪梅抓着桌子的边缘,折断了指甲,鲜血淋漓却毫不自知。
林美好轻蔑地笑了一声,给她致命一击:“你知道吗?林蔚然已经死了,你亲手害死的。”
牟雪梅脑子里绷紧的某根弦瞬间断掉,她愣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林美好和郑赟锡已经离开了。
“贱人!”牟雪梅撕心裂肺地骂着,刚站起身就被预警按在地上。
坐在副驾驶上,林美好长舒一口气,才拉过安全带系上。
“老公,让林蔚然过得好一点吧。”
刚才的那句话,是她故意说来刺激牟雪梅的。她要让牟雪梅永远活在痛苦里,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郑赟锡发动引擎,方向是城南旧事。
“怎么忽然善心大发了?”
林美好往后一靠,闭着眼睛道:“她都疯了,让她过得好一点,她活的久一点,不是更好。”
活在世上生不如死,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真狠心啊。”郑赟锡感叹一句。
林美好登时睁开眼,一瞬不转地望着他,认真地问道:“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不会。”郑赟锡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好。”
就算郑赟锡讨厌,她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女人,睚眦必报、手段狠毒,可这样的她,不是和郑赟锡很像么?
不消片刻,他们就抵达城南旧事。车一停下,郑赟锡就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把林美好扶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让林美好有些无奈。
四下看了一眼,林美好疑惑道:“怎么来这了?”
上次搬回别墅,她就很少来城南旧事。再后来,林浩然住进城南旧事又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郑赟锡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扶着她往里走。
“有点东西放在这里了。”
他总不能说是他把别墅砸了,把她的东西都扔到这里来了。这样说出来,就显得他太小心眼。
“拿什么?”林美好追问。
“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她把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带去别墅了。
郑赟锡按下电梯按钮,不打算再回答她的问题。
拿了东西,郑赟锡看了看林美好,沉思一番,弯下腰把林美好打横抱起。
林美好惊叫一声,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我抱你。”郑赟锡说道。
门口还放着一个小袋子,里面七七八八全是林美好的东西。林美好大概猜到了,郑赟锡这是把她的东西都扔了。
她轻哼一声,道:“好啊。”
她再心疼他,他都该上天了。
郑赟锡稍微弯下腰,单手拎起袋子,毫不费力地抱着林美好进电梯,走过大厅,把她抱到车上。
他正要抽身离开,林美好就拉着他的领带,把人拽了回来。
郑赟锡呼吸平稳,连微喘都没有,估计再抱着她走个几条街都绰绰有余。
“怎么了?”郑赟锡不解。
林美好松开他的领带,眼帘低垂,“没什么。”
回到别墅,郑赟锡又把林美好抱到二楼卧室,顺便给她脱了鞋,把她塞进被子里。
“老公,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怀孕了而已。”林美好哭笑不得。
郑赟锡不以为意,“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要紧张。”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在乎孩子。
林美好腹诽一句。
“你先睡一觉。”
郑赟锡低下头吻她的眉心,声音温柔似水。
林美好“嗯”了一声,闭上双眼。
听着郑赟锡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她才睁开眼,摸出手机刷了会新闻。
因着怀孕的缘故,容易犯困,没完多久,林美好就迷迷糊糊地睡着。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郑赟锡弹着钢琴,翩翩君子的样子迷倒众生,她就是其中一个。再醒来时,就听到悠扬的乐声。
林美好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她光着脚下床,一路小跑到走廊上,扒着栏杆就看到郑赟锡坐在钢琴前,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移动着。
郑赟锡的手本就好看,骨节分明,白润修长,适合弹钢琴。加上他气质出尘,往那一坐,随便弹一曲,都能乱人心神。
这个梦,未免太梦幻了点。
林美好趴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郑赟锡。
一曲终了,林美好就兴奋地跳了起来,冲着郑赟锡挥手,“老公,你简直就是我的男神!”
郑赟锡抬起头,笑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绽放。
他起身,朝她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她光着脚。
郑赟锡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他用公主抱抱起她,严厉地训斥道:“怎么不穿鞋?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失!”
林美好攀上他的肩膀,“在梦里还这么凶。”
她的话让郑赟锡又好气又好笑,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真是傻子!
郑赟锡低头吻上她的嘴唇,辗转厮磨,直接把她的呼吸搅乱。
林美好被吻得意乱情迷,勾住郑赟锡脖子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害怕她摔下去,郑赟锡就更加小心地抱着她。
“白痴,这不是做梦。”
情欲上头,郑赟锡的喉咙像是烧了一把火,连声音都变得喑哑。
氧气争先恐后地涌进口腔,林美好的意识这才回笼。
她眼泛水光地问道:“不是做梦,那钢琴是怎么回事?”
“胎教。”郑赟锡一本正经地道。
林美好嘴唇微张,把他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算弄懂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