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姜吓了一跳,期期艾艾地道,“我,我这只是烧水的宫女。”
“这个给你。”任荟蔚将手中的玉盒塞到平姜的手里,“这是我的四品女官印,你拿着它,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听你的话。”
四品是宫中女官们可以获得的最高品级,平姜手捧着玉盒,眼里放出了光芒,咽了口唾沫:“任小娘子,平姜听令,一定会好好地监督苏常侍将地面擦得能照见天上的太阳!”
平姜不管寒冬还是酷暑,都在灶房里烧水,自然不怕热,但宫女们站在逐渐升高的日头底下都不禁暗暗叫苦。苏桐才刚刚擦了两行地面,就已经是汗如雨下。
差不多二个时辰以后,平姜才擦着满头的汗,对坐在廊下悠闲饮茶的任荟蔚为难地道:“任小娘子,地面都被擦得很干净了,可是没法子照见太阳啊。”
任荟蔚瞧着她身后晒得头晕眼花的宫女,还有累得脱了形,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的苏桐吩咐道:“抬两桶水来!”
几名宫女抬来了两桶水,任荟蔚吩咐道:“都泼到地面上。”
等桶里的水泼到地面上,任荟蔚指着湿漉漉的地面:“现在不就就能见天上的烈日了。”
任荟蔚微笑着叹息:“我素来听说苏常侍是个伶俐之人,所以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她居然办事如此诚心实意,真是令人感动。”
苏桐本来就被晒得脸皮泛红,现在更是面色如赤,但想着心中之事,于是又带起了笑容:“能博得任女官一乐,就是我的幸事了。”
任荟蔚见苏桐都已眼冒火花了,居然还能忍得下这口气,面上也似有几份讶然之色。
苏桐心中冷笑,想用激将之法让我露出口风,简直痴人做梦,她只要想到任荟蔚的下场,她就觉得此刻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平姜,圣人让你进殿奉茶。”玉照匆匆走了过来吩咐道。
这个时候,任荟蔚发现苏桐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她转过头去问玉照:“需要我去奉茶吗?”
“圣人说是让平姜前去。”玉照微躬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