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荟蔚转过了头：“玉照，你可有办法自证清白。”
方才所有的宫女都被内侍看管，能进任荟蔚房间的，其实除了正在烧水制茶的平姜，就只剩下两次进入任荟蔚房间的玉照。
苏桐冷笑：“明明是你有鬼，你扯什么玉照？”
“因为玉照才是皇后选定的下任贴身女官。”任荟蔚平静地道。
苏桐的脸色巨变，她脱口道：“怎么可能？”
任荟蔚笑而不语。
倘若皇后真是想栽培她成为自己的贴身女官，早就应该给她旨意宣她入官，而不是让任荟蔚以客居的身份居住在明仁殿里，而且皇后在看见那枚四品女官印的时候，任荟蔚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啼笑皆非。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皇后将苏桐提拔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个入宫未深的女人，可是这许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不是那个看见小宫女哭泣会递手帕的德妃，她挑选心腹会更看重她的实用性。而做为贴身女官，任荟蔚显得过于聪明，也不够隐忍，当然这些任荟蔚都用不着跟苏桐解释。
任荟蔚她转头依旧问：“玉照，你有办法自证清白吗？”
玉照出列，先朝皇后行了一礼：“我第一次退出任小娘子的房间时，在她的房间的地面上洒了点碾细的墨粉。”
“也就是说，只要在你后面进入这间房的人，鞋底都会沾上黑色的煤灰。”任荟蔚微微笑着抬起了脚，明仁殿的地面打扫得一向干净，她也喜欢换新鞋，所以那鞋底几乎洁白如雪。
夏承恩抬起了脚，他的脚上果然沾染着一片漆黑的墨粉，宫女们络绎地抬起了鞋子让人查看她们的鞋底，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平姜的还稳稳踩在地上的鞋。
“查验过的宫女都下去吧。”夏承恩冷声道，他敏锐知道剩下的某些东西可能不太适合很多人听到了。
宫女弯腰躬身而退，苏桐的脚稍许动弹了一下，到底没有离开，一来她身份特殊，二来她心中有鬼，也不敢轻易离开现场，只怕平姜将她给牵扯出来。
任荟蔚瞧着平姜：“明仁殿里进进出出的人这么多，你却能记得四年前晋见的外命妇是谁，随同是谁，能记得她们的身份，了解她们到来时前后发生了什么，还能对朝堂上的事有自己的看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茶水间里日复一日烧水，毫无机心的让宫里上下的人都忘了你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