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坐着慎王,也是微微转头,朝我一笑,风轻云淡的。
“慎王爷安好。”我是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个礼,不知为什么,我就就会对他毕恭毕敬来着,大抵至于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可轻视,不可无礼。
“嗯。”他淡淡地应一声。
过了一会儿,然后很突兀地,递过来一个信封。
我有些讶异,因为是给我的。
瞧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也不说什么,就只是笑笑。
摸摸信封,是厚厚的,于是我拆开一看,居然是厚厚的一叠银票,我无限的感慨,果然啊,人家封了地为王的,就不同襄王这么一个小孩儿,人家的银票,不用看也是一大叠的。
其实和他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送我这么大的礼,我怎么好意思收。
我虽爱财,但是也要取之有道。
正想要还给他,他却说:“压岁钱。”声音不大,刚好让我听得个清楚。襄王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回过头来看我:“瞧瞧,我二哥对你可真好,给你了,你就收着吧,我二哥啥没有,钱财一定是用之尽的,不像我,是个贫团的王。”
“那是你不务正业。”我笑:“慎王爷,谢谢你。”
他只是一笑,微微扬着唇角,似若认真地看戏,可是我觉得,他又像不是在看戏。
襄王坐在前面,一直在剥着花生壳儿。
我吃完,他又伸手过来,这一次放在我手心里的,就是花生米了,然后又递了一杯茶过来:“别光顾着吃。”
“襄王你真好,和后公公一样。”
“小白眼狼,我还真是白对你好了。”
“呵呵,也不是的啊,我不是答应你,年初三去帮你扫地儿了吗?你还不知足来着呢。”
他一笑,似乎也是不在乎了:“好,那便是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来着了。”我瞪眼:“去就去,要给饭吃的,没饭吃我可不干。”
他笑:“行,不就是吃饭吗?有什么问题呢,还想吃什么?”
“葡萄,给我剥皮成不。”我怕弄脏手,腻腻的,又懒得洗洗擦擦。
“你可真是够懒的了。”他对我唾弃万分。
但是手还是拿了串葡萄,然后剥了一半皮就递给我,这冬日里要找这些本来就不易,不过这是哪里?这可是宫里,再不易的东西,都会变得轻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吃,甘甜清芬。
坐在这里了倒是好,有襄王照顾着,让后面那些女人羡煞了眼,李栖墨也安心地看台上的表演,没有总是看过来。
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回首那些嫔妃们会怎么看我,忽然之间发现姐姐已经回来,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了,于是我更松了一口气。
戏还没有唱完,主角的皇上和太后等一干被严重保护的人,就让人护送了回去。
慎王爷也让人扶了回去,似乎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我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说出来。
襄王拍拍我的肩:“回去了吧,后面的就那么一个了,不好看,你看人都回得差不多了。”
我摇摇头:“不行,我得看完,最后一个节目,也是节目,人家准备得多么不容易。”
“倒也是,行,本王就陪你看完吧。”
我点点头,端正地坐着,很认真地看完台上唱的丑角戏儿,几乎人都走光了,可是他们还在台上,唱得十分的专注,就像是皇上还坐着看一样。
我觉得我的人生,也像是个丑角,我自已在唱,不管有没有人,我都会唱下去。
看得认真,看得感动,完毕时候,我用力地拍着手,大喝一声:“好。”
台上的人,对着我和襄王,重重地一躬身,离得很近,近到我能看到那火光下涂满了颜料的脸,那眼里带着浓浓的湿意。
戏完毕,小蝈蝈陪着我回去。
进去还兴致勃勃地跟她说着哪些戏好年地,哪些歌好听,那些舞跳得不错。
摸着圆圆的肚子:“今儿个可是吃得真饱啊,呵呵。”
“小姐,我去打点热水来给你洗脚,早些睡吧。”
我点点头:“好啊,早些睡也好,还真是一个困啊。”
她笑:“好,很快的。”
我便哼着小曲儿进去,可是马上又出来了。
扬声叫着:“小蝈蝈,你快来,我们走啊,走错地方了。”
“小姐,你没有搞错吧,就是这儿啊。”
好像还真是,窗上,门上,还是我们贴的剪纸呢。
于是我再进花厅,这里的的确确成了花厅了,花的厅,满屋子都是那种艳丽纷红的花,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而且宫女还洒上了一些水,看起来更是鲜艳欲滴的,在烛火下,美得令人不敢正视。
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一样,一排的蜡烛点着,直到里面寝室,我踏着烛火的摇曳进去。
里面更是美仑美妙,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一样,那薄腻的朱色轻纱,那朱色的床罩,被单,都换了新的,被害人子上还堆满了白色的花朵儿。
地上,桌上,哪里不处处都是花。
这香味,这盛妍,几乎让我要窒息。
“天爱,喜欢吗?”带着笑意的他,站在花丛中朝我笑着,火光下的那俊美能魅蚀人心。
我喃喃地说:“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要去……。”
“什么理由都不必,朕就在这里,你看到的,就是朕。”
“可是…。”可是什么,我心里是如此的纠结,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想要感动。
他便笑意盈盈:“喜欢吗?喜欢吗?”
这些都是悄悄做的,为的就是惊喜,我可真是又惊又喜啊。
喜欢吗?我怎么能不喜欢呢,我也是女儿身,我当然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点点头,仰首望他:“喜欢。”
“天爱,朕喜欢你,朕爱你。”他说着,踏步往我而来。
一步一步近,让我心一点一点地鼓动地跳着,像绷紧的弦一般,还微微地生疼。
我怕听到这些,可是,我又无力阻隔止这些,就像是一个吃惊的孩子,只能呆呆地看着。
如此如此,便是这般,这般这般,便是这样。
“天爱。”他轻声地唤我,让我如惊弓之鸟一般,差点想跳起来。
气急败坏地说:“你叫我作什么,你干嘛弄得到处都是花,你脑子有问题啊,你要弄,你怎么不弄到你房里去,你叫我晚上怎么睡。”
他却不恼,却是笑:“喜欢不。”
“喜欢什么,我不喜欢,你哪只眼,看到我喜欢了。”
“朕左眼右眼,都看到了,你的眼里,写着惊跳,你只是怕,天爱,因为你已经是心不由已了。”
这样说得,真的是让我害怕,我感觉周身凉嗖嗖的,无处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吹起,要将我狂吹而走。
“天爱。”他害起我的手:“不怕。”
“怕你个头啊。”
“天爱你又骂人哦。”他挑起眉毛:“你死定了。”
抱起我:“天爱,春宵良短啊,快来做春光明媚的功课。”
他奶奶个熊,天天晚上就只想榨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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