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且也得先回到宫里去才能去行动,而今在宫外,那就努力地玩,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李栖墨看出了什么端倪来。
记在心里,回去一定要将他晋升宫妃的册子偷来看看,不看我不放心啊,他太阴险了,有些时候做事,根本是出乎人想像的。
我走到那木槿花画下,装作有几分懂地看着,越看越是喜欢啊。
慎王却忽然开口说:“傅小姐,你喜欢这幅画吗?”
“呵呵,画得挺不错的,和我认识的一个画师,画得都差不多。”莫离喜欢木槿花啊,而他画得也相当的好,在我眼里就是莫离最好。
他低头一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的,只是这画,不能送于你。”
这话就怪了,说那么坦白干什么呢,这不是引得我心里痒痒的吗?再看这画,还真不是一般的美,所有的画都变得黯淡无光,就这画漂亮,就这画好看,这画就该挂在莫离的房里。
我却是想出几分的味道来了,淡淡地一笑:“其实你是舍不得吧。”
“这是一位友人相赠的。”他说。
“谁?”我下意识地问。
“不方便说。”他笑了,笑得十分的悠长,其实是会说的是吧,不过是我求求他,或者是现在不方便说。
瞧了眼那高深莫测的皇上,还有搞不清楚现状的襄王,睁着二只漂亮的黑珠子装天真地四下看着,还充有学问,这家伙什么底细我还不知道啊,想必问题就出在李栖墨的身上。
不管去哪里,只有李栖墨,什么事儿都会变得不好玩的,我知道,一早就知道,可是他却要黏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觉得没趣儿,便也不看了。
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那画面前看着,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还真就喜欢这画儿了,慎王爷,你不愿意送给我,那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我要是赢了,你就把画送给我,你要赌什么,你自已说。”越是不给,我还真是越是想了。
“呵呵。”襄王笑:“你会输得很惨的,你这个笨蛋,这样跟我二哥赌,我二哥可是一个聪明的人。”
李栖墨犀利的眼神扫过他,淡淡地说:“天爱很笨吗?”
于是他无语了,赶紧低头认错的样子。
可爱的小孩儿,我不会和你坏哥哥一样欺负你的。
“这可不一定,慎王爷也不会怎么难为我的,对不对?”
“为什么?”慎王好笑地问着。
我笃定地一字一句地说:“慎王爷是个好人。”
此言一出,慎王爷笑了,皇上笑了,襄王也笑了,活像我是讲了个笑话一样。
“好笑吗?”我十分之怀疑。
他们还是笑,李栖墨说:“天爱你真是可爱得紧。”
你倒是恶心得紧,不带这样夸人的啊。
“呵呵,即然是傅小姐这么看得起我,而这画也是友人相赠,只是愿赌服输,想必友人也是十分之乐意的,那本王便和你一赌。”
“好啊,我要是输了,我就……。”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李栖墨就轻咳,不让我说下去了。
这个一肚子黑水的人啊,怎么可以和我一样那么黑呢,我其实也一直没有说我输了怎么办,就是说我赢我要他的画而已。
“嗯。”慎王了解地笑了:“那就赌一个现在的问题吧,容大人不给米,傅小姐你有什么最好的办法呢,不花多的银子,不多费心力,不做不乐意的事。”
哦哦,果然姜是老的辣啊,人家也不是随便赌的。
李栖墨笑笑:“天爱,你若是喜欢,回头朕让宫里的画师给你画几张,你爱看什么样的,就给你画什么样的。”
“那倒没有什么兴趣了,是吧。”慎王淡淡地笑。
我点头:“这倒是的,行啊,就米吧,去买人家不给,不如就去偷吧。”
“怎么偷?”襄王过来问。
“刚才你不是告诉我,放米粮的地方都靠着水吗?开条大船,趁着黑色迷离,叫上几个女子去船上饮歌作乐,凿开那粮仓将米用竹筒透到船仓下去,大船挡着小船,一船一船运走。”
“听起来直是有点儿靠谱,倒不如直接就去做吧。”
“行啊。”襄王叫:“一定很好玩。”
于是他叫出来,我们所有人都鄙视他了。
他还傻傻呆呆地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关键是你不该说出来啊,这事儿咱俩心里在有个底不就好了,偷不偷得成,也很难说的。
“行吧,那便去看看,不过还早些,用了膳,再细细地思谋着。”
“好,那我便让人去准备一些必要的事。”
我和襄王一个兴奋啊,他是表现出了,我是暗暗高兴着。
偷人家的,最爽快了,偷有钱人的,也更好得不得了。
便去饭厅里,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李栖墨只是看着我笑得那张脸,我都觉得歪歪的了。
忍不住就问他:“你怎么老是笑啊?”
“天爱你怎么那么聪明啊?他伸手过来,我一缩头,不让他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容小姐封个妃呢,这样不是简单得多了。”
他笑而不语,我和他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转过头去看襄王:“你小时候偷过东西没有?”
“没。”他摇摇头,小心地看了李栖墨一眼。
“可怜的孩子,偷东西吃最快乐的事儿。”
打打闹闹了一会儿,然后便吃午膳,慎王的菜色,都是偏西北口味,大骨头什么汤的吃得我十分开心,李栖墨却只是轻沾沾口而已。
吃着我肚子里出现了一只手,轻轻地揉着,我瞪他一眼,他却装作没事人一般。
一脚踹过去,他把我的脚夹住,笑眯眯地夹了个鸡腿到我的碗里。
我咬了一口,滑滑嬾嬾倒是挺好吃,不过吃了半个就挺饱的了,看看慎王,也只是浅尝即止。
吃过就一块儿出去,慎王府里的人动作快,马上就弄来了大竹筒,正在敲着中间的那些节。
“能行吗?”襄王敲敲。
“当然行了。”我说:“以前我偷过灯油,哈,也是这样偷的,不过差点让人揍了一顿。”
“你跑得跟兔子一样快,还会让人揍一顿?”
“几个大男人追着我啊,当时我心里一急,跑进市井里就大叫着非礼,趁人乱就跑了。”
“要是当时我认识你,多好啊。”他无比的羡慕:“至少有人想揍你的时候,我都可以保护你的。”
“还好你没在我的身边,要不然我一个激动,就把你给卖了到妓院里去换钱买酒喝了。”
襄王轻叹:“那多不值啊,我还会买酒给你喝呢。”
“倒是好的。”我笑,拍着他的肩:“好好地干活吧,以后姐给你娶个好媳妇儿。”
“我不要。”他说。
“要的要的,不用跟姐客气。”拍拍他的背。
谁知道他却是很冲地,一下子就将我的手给拔走:“你听不懂话吗?”
“李海墨。”李栖墨叫他的名字,冷意浓浓:“有你这样跟天爱说话的吗?”
襄王看上去有些难受,负气地跑到一边去,拿木头就往竹筒里塞,狠狠地使劲,将竹节打通,可是一个不留意,木头和竹筒夹着他的手,我想那一定会很痛的,一会儿我看到他被夹到的手心都流血了,心里忽然的很难受。
也不管李栖墨会说什么了,跑了过去:“襄王,你痛不痛。”
“不痛不用你管。”他负气地说着。
我抓着他的手,眨巴着眼看着他:“这一定会很痛的,我也被门夹过手,真的会很痛很痛,还流血了。”
李栖墨只是说:“天爱你回来吧,让侍女给他清理就好,别让血弄脏了你的衣服。”
衣服怎么能比得上一个朋友呢,我不回去,反而拉了襄王,转到偏远处的长廊,直到他们看不到。
才轻声地说:“对不起,我不知是不是我说什么让你不开心了,可是这真的会很痛的,我这里有药,你忍忍啊,我给你上药,轻轻地吹一吹,就不会痛了。”
在腰里摸出一瓶药粉,用帕子拭掉他手上的血,轻轻地将药粉倒了下去,然后吹了吹:“呼呼,慢慢就不会痛的了。”用帕子轻轻地包扎着。
我一抬头看着他一脸沉静,便一笑:“没事儿的,受点儿伤,这不才更像是男人吗?”
他急急地收回视线,瞪着手中的帕子看:“天爱,这帕子估计弄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其实这帕子也是我娘给我的,就是莫离的娘,呵呵,我很喜欢啊,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是有一个人这么的送这东西给我,我放着都不舍得用来擦汗什么的,不过娘要是知道我这手帕有用处,可以帮着你,我娘也会高兴的,她可是一个好娘啊。”
“那我会让人洗洗,尽量看看能不能洗得干净,你随身携着药,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总以为自已会受伤。”
我只是笑笑:“呵呵,习惯了,不过现在好啊,以前我是带山上自已采的草药,现在就带这些现成的,倒是方便得紧。”
“天爱,以后我带着这些,你也不要怕担心了。”
“呵呵,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的,你不要生气,你是我的好朋友啊,襄王乖乖不痛哦。”我撒娇地叫着。
他一瞪我:“我比你还要大,别总是以为我是你弟弟,你这矮瓜冬。”
“啊,襄王,我要杀了你。”我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扬拳头就要朝他挥过去打。
一路追追杀杀出去,看到李栖墨那探视的眼神,我大声地叫着:“李栖墨你快点把君小乔许给襄王,他春闺寂寞了。”
“胡说什么呢。”李栖墨笑:“你倒也是不看什么地方,倒不怕教慎王笑话了。”
“岂会,傅小姐天性单纯,直爽,十分之可爱。”
“呵呵,哪里哪里。”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就开始嘲笑我:“你倒也会脸红,难得啊。”
“襄王你就混蛋吧,迟早让李栖墨把君小乔许配给你。还有你李栖墨,你笑什么笑,你说什么说,玉妃娘娘可想着你呢,还有还有那个容小姐,这么大的胸,你也不多看看。”
李栖墨变了脸色:“你欠收拾是不是,撒野子欢。”
哼哼,我不说话。
弄了一下午,然后一行人就开始往水边出发了。
那是大运河,襄王说可以去到四面八方,我看着河水滔滔,有些感慨啊,如果这水可以带我远走,那多好啊。
大船上有几个歌妓,正在热情地弹着,跳着。
襄王低声地咬耳朵:“天爱这些女人,没有一个能比你好看的。”
“呵呵,上道了啊。”这话我好听来着,摸摸小脸蛋儿,我感觉我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心里那个美滋啊,怪不得别人都说人心里都有一个小魔鬼,就喜欢让人赞美来养着它。
“其实是你脸皮厚。”他又坏坏地说。
我拿起一根甘蔗就追杀他,满船跑着走。
李栖墨有些不开心地叫:“回来,傅天爱。”
我们乖乖地回来,他又开始训襄王了:“你多少岁了,还跟天爱这孩子玩。没个样儿的。”
你也知道我是孩子啊,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白他一眼,乖乖地坐着。
那些歌妓跳舞,也是美艳得很,而且跳得十分的煽动。
只是三个男人,却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只是看着,等着夜色浓浓到来而已。
灯火点了起来,像是刚睡醒的美人儿,还醉眼迷蒙的。
淡淡的薄气罩在灯的周围,十分的朦胧而好看。
我支着下巴看着,真想伸手去触摸,看看轻盈的它们,是不是也有生命的,大冷天的没有飞蛾了,当初我就想啊,飞蛾就是扑火的,我莫天爱就是要爱向莫离的。
一个侍卫轻声地过来问:“皇上,上否要开始了。”
他点点头,我也兴奋了起来:“我要去看看。”
转到船侧去,看着小船已经藏身于后面,一个湿淋淋的人上来说:“已经凿好洞了,听到了米沙沙响的声音。”
“那真好,估着是开始了,这小船再靠近一些。”就怕是装不下多少。
襄王也好奇地过来看的,一脸的兴奋:“这样的事儿真不多见,就看看容老头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明儿个怎么哭。”
“这毕竟也解决不了多少事的,你再仿着江湖人士的口气,说容大人有身谋反啊,替天行道这一类事,吓死他,让他不得不米低价卖给国库。”
“倒也是哦。”
“米出来了,出来了。”小船下面的人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探头出去看,谁知道脚下一滑,竟然一头就截了下去。
襄王大声地叫着,速度很快,我怕掉入那冰冷的水中,伸手胡乱地抓着,居然还真让我抓住了绳索,只是脚已经触到了冰冷的水,乖乖,就这么一点点我就会让这冰冷包围了。
“天爱落水了。”襄王大声地叫着:“快来人啊,快些。”
扑的一声响,我不知是哪个傻瓜从上面跳下来的,乖乖,差点把我也给撞下去了。
抓住绳索稳住身子往上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于是上面的人又叫了起来:“皇上,皇上不会水性,快些。”
神啊,刚才跳下来的,不会是李栖墨吧。
很多人扑了下来,有几个真的差点撞到我。
赶紧爬上去,朝站船上的襄王叫:“快拉我一把。”
“啊?”亮晃晃的火把,照在我的脸上。
我瞧着他惊讶万分的脸,有些好笑:“你照什么照,谁说掉下去就一定会落水的,我现在运气好得不得了,对了,刚才是谁先跳的啊,差点就把我撞下去了,幸好本小姐抓得够稳当的。”
“皇上。”他说。
“…………。”果然笨蛋,不会水性,还要往下跳,还差点砸到我了。
我站在船边,看着那熟水性的人,将李栖墨给托了起来。
送了上来他躺在地上,也是整张脸都白了,就像是一条要死的鱼一样在那儿喘息着等死。
我看着他嘿嘿地笑:“你喜欢游水啊。”
他吐出几口水抚着额头:“昏痛得紧。”
“那你们快些去请御医来吧。”真不好意思去嘲笑他什么的,毕竟是听到我的消息,他才会跳下去的。
李栖墨,你真的忘了你是皇上吗?你忘了你不会水性了吗?
心中滑过一些软软的东西,看着他,只是轻叹。
过去扶他起来:“我扶你去船里面换些衣服。”
他有些虚软无力,估计是水里喝了不少的水,又很冷,冻得他浑身打颤着,牙咬得咯咯作响。
我扶着他往船舱进去,砰的一声响,他头重重敲在门上。
我打笑:“你不要生气,我忘了开门了。”
打开门,侍卫赶紧来点灯,然后又出了去。
我帮着他把衣服扯下来,可是我又傻眼了:“呵呵,怎么办啊,李栖墨,没有衣服穿啊,要不我扯块布,让你先包起来吧,这有个窗帘子,你先把你难看的部位摭一摭,我去外面扯块轻纱来让你摭摭。”
他冷得真发抖,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