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借着那有些晕黄的灯光跑到他喝酒的地方去,恨不得把全京城的老百姓都叫唤起来,看看这样的千古奇观。
我的兴奋,真不代表所有人的兴奋。
入了那会现的厅党,寂静得没有个人影,真是扫兴啊。
喜滋滋地往上面走,咚咚的脚步声就像是我快乐的心跳声一样,上面的繁灯点起来,照得这儿无比的璀璨,毕竟是皇太子来花天酒地的地方啊,就是不一样,看起来富丽堂皇的。
此刻雅间里,只有二个人,那个就是杨少,还有一个就是倚在窗台之上,望着月亮,时时刻刻想要跳入下面运河里的皇太子。
跳啊跳啊,真好看。
杨少看到我来,解脱地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
“哈,这样的好事,你该早些叫人唤我来嘛。”我一屁股坐下,然后顺后就拿起桌上的花生剥起壳来。
早说嘛,这好戏,我怎么能错过呢。
“西泠,你快去劝劝傅少,傅少真是头痛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说要叫你过来。”
“然后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傅少说要把你丢下水里。”
“噗。”我不客气地将刚入口的茶喷了出:“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要跳河的人就是他,李歆上,你要是不跳,你就不是男人,快跳,快跳。”我使劲儿地鼓动着。
可是他一手拿着酒壶,一边对着明月喝了一口:“杜西泠杜西泠。”
“傅少,她来了。”杨少很头痛地叫着:“你能不能先下来,上面危险啊,要是风一吹,摔下去可不好玩了,傅少不会水性呢。”
我眼前一亮,真的不会水性啊,那真真是太好了。
“不下。”他眯起眼睛,抓着栏杆叫:“驾驾。”
我笑得乐呵:“李歆上,好样的,再来一个。”
真的,我醉酒虽然会吐,可是我不会像他这样丢脸,把栏杆当马骑。
“杜西泠,你就不要再叫了,现在一个就足以让我头痛的了。”杨少拍着脑子:“我不管你们了,反正你来了,你得看着他,要是他少了一根毛,就把你的头发拔光。”
我挑起眉头看他:“哟嗬,杨少,小弟,你是跟姐姐说这样的话吗?”
“我我……。”他有些急了起来,最后索性就说:“反正你我心知肚明他是皇太子,如果他有什么事,准让你扒层皮。”
“人家要跳楼,我哪里能挡得住啊。”快走吧,走了不用他跳,我直接把他推下去。
杨少还有迟疑,应该是对我的态度,对我的人格相当的不敢相信,其实真的不用相信我,因为我就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坏蛋。
心里嘿嘿地笑二声:“正如你所说,他是皇太子,其实我跟你说,他对我早就有企图心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是和我针针相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是想借此得到我的关注,你笨,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他也嘿嘿地一笑,眼里那暧昧的光色,一看就不知把我和他的关系想得多歪,管他呢,我主要就是想让李歆上吃苦头。
“你们都出为吧,这里不用侍候着了,傅少,那我先走了哦,你看着杜小姐已经在这里了。”那挤眉弄眼的贼相。
可惜李歆上还是对着青天喝酒,似乎是饱受了委屈,想要一举跳下去,获得重生和解脱。
待到他们走了出去,还体贴地把门给合上,我眯起眼笑了,双手枕在脑后,然后翘起脚放在桌上,看好戏地看着皇太子:“李歆上,你怎么不跳了,不是要跳吗?”
我一说话,他就加看我。
那双眼有些暗沉迷蒙,看来是喝了不少吧,那表情,还装得跟清醒一样,哼哼。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他不说话,仰头再喝。
真没劲儿:“说跳不跳,才是乌龟王八蛋,李歆上你要跳就快些,现在看你跳完我就能回去睡大觉呢。”
他白我一眼:“你来干嘛?”
不错嘛,没醉得不知我是谁,我来看你跳水啊。
“你意思一下跳下去就好了,这儿是在楼,跳下水不会死人的,而且我也相信在你的身边,一定有侍卫暗中保护,你死不了的,跳吧跳吧。”反正不死人就好了。
如果你不是我娘的儿子多好,看我不一脚把你踹下去,跳着我也跳下去把你在水里蹩死。
“你想我跳?”
“那你以为我来干什么?真别喝了,快点跳。”
他招招手笑:“过来,过来。”
我站身走过去,却是十分的警戒,不敢走得太近,他太奸滑了,一个不小心,他会把我扯到水里去的。
“西泠,你看那船上的是什么?”他笑呵呵地问着,颇有一回事地指着下面。
我探头出去,他伸手就要来扯我下水,幸而我是有戒备的啊,一手抓紧了那栏杆,一边扯开他的手:“混帐东西,放手。”
“杜西泠,给本太子跳下去。”
“滚,要跳楼的人是你,你现在装什么呢?”想让我落水,李歆上你真是闲腻了。
相扯间,倒把他从栏上扯了下来,我勇猛地坐在他身上,不客气地双手往他脸上招呼着,指甲留长了有点好处,就是看哪不顺眼就抓哪儿。
他抓的却是我的头发,有点悲催了,痛啊。
“放手。”我痛苦地叫着。
“你先放。”他喘息着,打个酒嗝,都是酒气往我薰过来。不过大概是脸上让我抓伤了,眸子也变得有些清醒了过来。
“你先放,李歆上,你是不是男人,居然扯着我的头发。”
“本太子最恨别人说我不是男人了,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杜西泠,是不是男人还要不要再试。”
我吓得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一向只有我对别人耍流氓,哪有别人对我这样的,酒气薰得让我有些无力,原来我们靠得这么近,
我跨脚要逃开这一切,可是他手一捞,抓着我的头发往下一按,然后唇印了下过来,狂烈地封住了我的唇。
他嘴里浓浓的酒味,他热热的气息,还有这样颤栗的吻。
中午才让我魂飞魄散一次,现在又来,李歆上,你干什么啊,我们都不想要那所谓的天命,可是你在做什么?
他吻着,死死地按着我的头,不允许我逃开一分,吻得霸道,不容许我退缩,不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起来,我想扯开他的手,却又是如此的无力,心跳得有些痛了,痛得有些没有感觉了。
吻,如一把火,烧得我们理智有些尽失。
当他放开的时候,我大口地急喘着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是下刻的时间,他又将我捞回去,抱着腰一个打滚,他在上面我在下面,唇又压下来吻着,那双阒黑的眸子,写着幽幽深深的黑,把我迷惑在里面。
我承认,他真是一个极其好看的人,可是不可以的啊,西泠西泠你清醒一点,真的想要应验那天命之说吗?而且你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李歆上是一个虚伪至极的混帐东西,你不明白了吗?
再怎么多的想法,也敌不过脑子让他亲吻得一团糊糊的。
软软得像是棉花,只想附身在他的身上,只能让风吹了去哪,就去哪。
他抱我起来,指尖划过我的眉,划过我的眼,划过每一处,就在每一处亲一下。
亲得让我指尖都有些打颤,他开始解我的衣服,他的头发拂到了我的脸上,那发尖碰到我的鼻子,让我打了个喷嚏,然后顿时清醒了过来。
老天,我们在做什么,一把将没有防备的他推开,然后一手拢紧衣服往门边跑过去,用力地扯,该死的杨少,你还真是青楼上多了,居然把这门从外面给扛起来了。
要命,李歆上的热气,已经拂在我的脖子上了。
门打不开啊,我有些硬着头皮的回头朝他一笑:“嘿嘿。”现在能逃的地方,就是往他身后的那个窗户跳下去了,
人可是此刻的他,却像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一样,那么邪魅地朝我笑着,那眼睛里的火把,一簇簇地点了起来,可以将我烧得骨头都粉碎。
让我打了个颤栗,吞吞口水:“李歆上,你笑什么,你走这么近干什么?”
他伸手,指尖轻轻地抚过我的脸颊,我全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西泠。”他唤我的名字:“不如什么也不要想,试试。”
就这么几个简短的字,然后又吻在一起了,接下来的事,有些羞人至极。
吻得全身都是火,到最后也不是逃与不逃的问题了,而是像男女间的战争,总不想认输。
早上醒来,转个身像往常一样,想去抱抱我的棉被,抱着,有些硬,心里抱怨着这官轩的棉被就是不软和,蹭了蹭,吓了我一跳。
昨夜的一切,似乎真的有些回想了起来,我悄悄地睁开一点眼缝看着,我抱着的是一只脑袋,闭上眼睛:“天灵灵地灵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相。”
一只暖暖的手忽地搭上我的腰,霸道地一抓。所有的灵灵都跑了,我欲哭无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啊。
身体酸痛得有些麻木,让我想到了纵欲这二个字。
痛痛痛,昨天晚上我真的是疯了,此刻多明显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啊。
李歆上赤身裸体地就在我的身边。
我昨天晚上把皇太子睡了,这关系似乎真的是扯不断了。
别人说好奇会害死猫,现在好奇把我的贞洁给赔上了。
要是换了别人,我也许会更好接受一点,可是这是皇太子啊,那个天命之说让我们都很头痛,其实我们就是针尖对麦芒,互看不对眼,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却是抓着机会,互相迫害。
抓着衣服,一件一件轻轻地穿上,也不敢穿鞋子,踮着脚尖就往外面走,我兴奋地来,可是我却只想悄悄地走。
外室就是他们喝酒的厅,可是一出去,一个小丫头就喜滋滋的扬声说:“杨少爷,他们醒了呢。”
我的天啊,头痛了。
还以为没有人,一走了之,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三十六计,上上上之策就是逃走。
门一开,我急速我往窗口跳地去。
跳下去的时候听到杨少说:“难道西泠喝醉了,补上昨晚傅少的一跳。”
清晨的运河水,多凉啊,透心透骨的。
举了好久,终于冷静了。
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当作没有什么发生过,不过就算是怎么着,我只要一口咬定什么事没做就好了。
绝不会因为天命,而委屈终生在宫里。
上面似乎很热闹,可是我不敢抬头去看,我娘说我总爱学一只鸟,就是鸵鸟,一有什么事就要把头给埋起来。
潜了大半天找个寂静的地方上了来,摸出湿湿的银子买了衣服换上,然后还把自已打扮得漂漂亮的,重新回到了官轩,走得仰首抬胸的。
做坏事不要紧,做了要装作没有做过,才是高明。
要是我逃走了,那不是说明我做贼心虚吗?
官轩外面侍卫如云,一看到让我的理直气壮又变畏畏缩缩起来了。
“西泠小姐。”一个公公眼尖地看到了我,声音拉高了:“奴才在这儿等候多时了,还请西泠小姐跟随老奴进宫。”
心都凉透了啊,进宫?李歆上你想得美啊,我才不进宫,才不想要进宫,那是个鸟笼,是关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