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窗户,对还有窗户呢!
林晚转身来到客厅,打开窗外这才发现这是在顶层,看着楼下的高度,眼前一阵眩晕,她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滑落在地,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
无声的哭了起来。
林晚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会死的,身上真的好痛,好痛啊!
一想到原琛对自己粗暴的行为,她就好怕,忍不住的发抖,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好像去找爷爷,钱她可以自己挣,她后悔了。
此刻门外,原琛提着粥回来,房卡放在门上,“滴”一声,门打开。
这间套房只有他这张特定卡才能打开,坐在地上窝在一团的林晚听到开门声和平稳的脚步声,脸色骤变,手臂紧紧的搂着双腿,缩小自己的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车上的画面如同刀子一般刻在心口。
原琛一进客厅,见主卧门开着,眉毛皱了皱,大步走了进去,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又去了浴室,发现也是。
瞳孔微缩,大步跑出来,纱帘微微飘动,他这才注意到客厅的窗户打开着,顿时不好得念头油然而生,扔下手里的粥,箭步过去,注意到角落躲着的林晚。
“不穿鞋满地乱跑什么?”原琛刚要往前靠。
林晚就尖叫了起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抱着腿往一旁移动:“啊……不要过来,不要。”嗓音沙哑虚弱。整个人都在发抖。
原琛冷着脸,不悦道:“闭嘴。”
话落下,就要靠近,可他刚挪动了一步,林晚突然猛地站起,向客厅跑去,拿起电视柜的花瓶砸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碎片抵在脖子上,眼神阴狠的看着原琛,声音冷漠:“你再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用力将碎片往脖子上用力摁下去,红色刺眼的血迹顺着她的白皙的皮肤滑下。
原琛身体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动作,她的眼神就是像在看仇人一般。
他承认自己在车里不顾她的意愿动了她,可谁让她不听话非要和原淮在一起呢。
他亲眼看到这一幕怎会不生气,不愤怒?
之前每次动她都好好的,这一次就非要如此。
“林晚,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他道。
林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放我离开,我现在立马回去求爷爷,让我们离婚,从此你我不再相欠,也不会再见。”她说着往门口移动,眼神警惕的看着他的动作。
直到挪到玄关位置,余光注意到上面的卡片。
眼底欣喜不已。
原琛没想到她用生命威胁竟然是为了离婚,难道是为了原淮?
“林晚,想和我离婚,除非我死!”
林晚此刻拿到卡片,没注意到向他走近的原琛,卡片刚放到门上,唇角勾起,突然手腕一痛,手上的碎片掉落在地。
抬头就看到原琛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她奋力挣扎,不停的后退。
“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不然我不保证再重温一次。”
原琛低声威胁。
林晚听到后,身体僵住,车上的那些画面在眼前来回跳动……任由他抱着自己来到沙发上,视线看着地上的碎片,低声呢喃道:“你说碎片会杀死人吗?人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可以陪着妈妈一起离开,对啊,一起离开。”
她突然笑出声,眼神空洞,面色惨白。
原琛拧眉,盯着她。
“跳窗也可以啊。”她低声,扭头看过去。
他这才发觉她不太对劲,晃了晃她身体,发觉她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又是装的?
原琛故意出声威胁:“你若再装下去,信不信我让医院停了你母亲的药。”
林晚依旧不为所动。
“喝药也可以死啊,跳水也可以死,哈哈哈……”
原琛冷着脸,手臂半搂着她,掏出手机给齐桓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听着那头严肃的声音,他懊悔不已,因刺激而导致的轻生念头。
她那么厚脸皮,怎么会受刺激?
“你现在马上带她回别墅,我马上过来,记住看着她。”齐桓挂断电话,低咒一声。
那晚他们还一起在聊他们的事情,叮嘱他好好对人家,现在这才过了几天,就把人折磨的有了轻生的念头,他到底是有多狠心?
就算再不喜欢,也不用至此吧,他现在越来越怀疑原琛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挂断电话,原琛表情和缓了一些,抱住她离开了套房。
……
回到别墅,齐桓已经在门口等着,当他看见林晚眼神呆滞,面色苍白,唇角还破了,可想是怎么回事,原琛这家伙真是……
“齐医生,你怎么在这?”林晚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齐桓笑了笑:“来这里找你们聊天啊。”
林晚听完收回视线,停顿了片刻,声音极其轻:“你是医生,你有药啊,给我点吧,我想吃了它,离开这里人,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好不好。”
说完表情隐约看出点期待,望着他。
原琛脸色沉了几分。
“林晚,你……”
“我要和原琛离婚,你带我去找原爷爷好不好。”她开始挣扎着,手扯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嘴上一直喊着:“我要离婚,不要呆在这里,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好怕,我不想死,我就想简单的活着,和妈妈就够了。”
“求求你,我没有骗人,没有为了钱,没有做坏事,为什么不能过的好一点…”
她掉着眼泪,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齐桓察觉不太妙,从箱子里拿出着镇定剂,抓住她的手腕打了一针进去,耳边她的沙哑的声音这才慢慢消失。
原琛看着怀里安静下来的小人,眼底满是怜惜。
“先进去,等她醒来在看看情况。”齐桓说,心里却担心不已,就怕刺激后会导致精神出现问题,连死都不怕了,是有多绝望啊。
卧室。
“她这样没事吧?”原琛站在床边问,其实他只是在期待,期待这话问出,齐桓给的答案是,一醒来就好了。
从在套房她突然变的极为冷静的诉说各种死法,他的心彻底空了。
竟也开始害怕,懊悔。